“你说什么,那女的在楼上?” 王瑾夏纳罕地问,仿佛是对言北的信息表示怀疑,一时间还不能接受,再次向她确认。
言北低声“嗯”道。
“哎呀……”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王瑾夏的无奈感。
言北双肩往下垂,觉得自己终究还是输给了妖娆多姿的小女生。
“瑾夏,江亦风他就是个混蛋,他是不是知道我对他有意思啊,动不动就撩人,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还有,那女的是不是也被他的糖衣炮弹给哄的。”
王瑾夏咂舌:“说你蠢吧,你就一根筋,能玩得过混社会的他,我告你啊,你别理他,至于那女的,三两天热度,肯定得换。”
言北抓起抱枕,一拳拳往上捶:“我心烦意乱。”
王瑾夏哼一声,不屑地说:“死丫头,是谁说没等他的,谁又说没为他守身如玉……好像是你言北北吧。”
言北一个劲儿抓头,撇嘴说:“算我自作多情。”
王瑾夏回:“要不,你去追他呀。”
言北讶然:“王瑾夏,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没那么轻浮。”
“那你纠结什么呀?”
言北无奈:“我是喜欢他没错,可他没说喜欢我,我倒贴上去算怎么回事,再说,痞子,喜欢也没用。”
王瑾夏呼出一口气:“刘姨这是给你洗的什么脑,嘚,你要是其他都看不上眼,这辈子就打光棍吧。”
言北往后一倒,躺床上长叹一声:“你睡吧。”
“睡个屁,我还在应酬呢,现在蹲厕所里给你打电话的。”
言北冷笑回她:“怪不得没句好话,你继续蹲,我睡觉。”
*
昨晚没睡好,言北连打好几个哈欠,来到刘云摊位上,客人依然络绎不绝。
连芙蓉也跟着忙上。
芙蓉可比刘云心疼言北,见着人就温言细语地问长问短。
“北北,好点没?看样子不太好,请个假,再休两天。”
芙蓉手上擀着面皮,一脸心疼地瞅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才是母女。
刘云炸着大饼,数落着:“她就那倔脾气,让她躺着她非坐着,随她吧,爱咋整咋整。”
言北戴上一次性手套,拎着刀,努努嘴:“妈,你看芙蓉阿姨多会关心我,你就不能学芙蓉阿姨温柔点啊。”
刘云朝她睨一眼,闷笑着说:“怎么,想换妈啊?”
“不用换不用换,”芙蓉掩着嘴大笑,“嫁给瑾冬,一举两得。”
言北讶然,难为情地笑了笑,说:“芙蓉阿姨,我哪敢跟瑾夏抢妈呀。”
随后便低头切着大饼。
“阿姨,给我两份大饼。” 娇气的嗓音像清晨的鸟鸣,清脆响亮。
言北抬头,愣了一下,不止她,刘云和芙蓉也僵了几秒。
那女孩,单薄的穿了件吊带裙,两只白花花的胳膊露着不说,胸脯子类似做作地挤压得形成一条沟壑。
昨晚上,光线暗,妆容浓艳,没看的太清,现在仔细看,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言北眉梢一挑,看向她身后跟来的江亦风,谙道:真是混蛋,这么小的也不放过。
“好的好的,”刘云连忙应声。
“哟,亦风,朋友啊?”芙蓉阿姨意味深长地瞟她一眼。
江亦风举着手机,露出笑:“是的,芙蓉阿姨。”
刘云把饼往砧板上放,看到江亦风正在扫码,连忙拦下:“风,你这孩子,给什么钱,你朋友喜欢吃,尽管来吃,姨我请得起。”
江亦风也不好拒绝,收起手机,连忙对刘云说:“刘姨,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北在一旁噘着嘴,喃喃自语:“一会儿买一送一,一会儿不要钱……”
“北北,你嘀咕什么呢,看看亦风的朋友喜欢什么口味,赶快弄一下。”刘云催促道。
言北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来者都是客,不能太作。
言北侧目瞅着小鱼问:“要什么口味的?”
小鱼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她,“你是昨天那个姐姐?”
言北没回,她就转身跟身后的江亦风确认:“风哥,是吗?”
江亦风微微点头。
声音够酥,听得言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笑笑,瞅着招牌又问一遍:“麻辣,香辣还有原味,你要哪种?”
小鱼思量片刻,回她:“麻辣的。”
言北点头没作声,把手伸向佐料盘,拿着麻辣酱瓶里的刷子往大饼上来回刷两下,心一横,又往酱瓶里蘸了蘸,一大层麻辣酱往大饼上一抹,完事。
三两下把大饼切成几块,准备装袋。
刘云瞥瞅见,拉住她,低声说:“这是吃饼呢还是吃酱,辣死人的。”
言北才不在意,反正又不是她吃,挣开刘云的手,继续装袋,“没事,妈,年轻人嘛,就喜欢这个味,不辣不爽,是吧,小妹妹。”
尾音拉的忒重,酸溜溜的一股味。
江亦风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伸手从她手中接过袋子,薄唇轻牵:“没事,小鱼喜欢吃辣。”
“对对对,我对辣没有抵抗力,越辣越好,谢谢姐姐。”
小鱼?叫的那么甜。
真是小看这女的,舞台上勾魂摄魄,妩媚妖娆,而现在却表现出一副邻家小妹的感觉。
姐姐就姐姐,事实也是如此,言北大方笑笑道:“不客气,喜欢再来。”
小鱼略显苦涩,看了看江亦风:“嗯,一定。”
江亦风跟刘云,芙蓉打过招呼后带着小鱼离开。
言北一张笑脸忽然沉下去,她低头继续切饼,刘云的视线从离开的两人身上移到言北这儿,轻轻叹了一声。
芙蓉干的带劲儿,还不忘唠嗑:“哎哟,那女孩穿的叫衣服嘛,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保守’是什么意思了,亦风也真是,就不能找个正经的姑娘……”
刘云陪着芙蓉唠,心却在言北身上,她知道言北心里难过,她委屈。
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刘云的决定,她绝不允许言北受到伤害,哪怕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一生平淡无奇就好。
路边的黑色轿车离开之后,言北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