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温度都在降,人们还惊奇地发现太阳的“毒性”逐渐减弱。
10月15日,太阳毒性微乎其微,直接裸露晒大半个小时都不会再出现之前皮肤红肿起泡脱皮的现象。
人们开始自由外出,聚集地恢复正常办公,虽然之前过了一年多日夜颠倒是日子,但蜗居的这么些天大家的生物钟基本乱七八糟。
没有黑夜,都是白天,什么时候累什么时候睡。
黎民建议顺带把颠倒的日夜恢复过来,15日下午三点正式上班,上午还能留给大家倒时差,以后按朝九晚五上班。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颜爷爷和谢爷爷对竹编、草编是手痒到停不下来的热爱,闷在家里的每时每刻手都不停,现在直接给聚集地里的每个工人赠送一顶帽檐大大的遮阳草帽。
竹楼新区开始建造,一派热火朝天,但种植区一片萎靡。
老丁头打不起精神,宿元景有些沮丧,种植园一片狼藉。
颜意接到语音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管是水稻还是瓜菜、西瓜,都处于焦黄蔫吧命不久矣的状态。
老丁头看到颜意就开始诉苦:“颜所长,你看,又没有银壳虫啃咬的痕迹,怎么都蔫了吧唧的。”
银壳虫惧光,极昼之后基本隐匿,丁喜把叶片给颜意看,确实没有虫咬的痕迹,更像末世前植物缺少营养和水分要死不活的状态。
颜意思考了两秒,猜测是不是种子的原因,打开金币兑换系统搜索西瓜种子选择属性一栏看,果然有单独的【喜阳适合极昼时期种植不可留种】种子。
看来,耐高温种子在正常温度、极昼时期反而不能成活。
颜意将这个可能性跟他们说了,宿元景皱眉不解:“极热时期的太阳都熬得住,怎么这两个假太阳就熬不住了?”
阮梓初摊摊手,有些无奈:“游戏设定。”
黎民一个激灵,骤然想起什么般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黎霁华问:“爸,怎么了?”
黎民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大声喊:“我的树!”
意料之中,树也蔫吧了。
黎民气还没喘匀,又开始叹气:“啊!我的吉、成啊!”
颜意安慰他:“没事,换新种子再种一次就行了。”
她说的轻巧,周围几人却是一顿,短暂沉默过后众人自发掩护她打着呵呵:“是啊,是啊,新种子,叫什么种子来着?”
颜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顺杆子往上爬:“极昼种子,就之前没找到机会种的那些。”
阮梓初点了点头:“对。”
老丁头松了口气:“啊,对。”
宿元景神色稍稍放松:“哈哈,是啊。”
黎民终于把气喘匀,面带喜色:“那咱按计划种树?”
颜意点头:“当然。”
按照一贯中庸之道,瓜菜和水稻种子依旧选花费60金币可【360小时】长成的。
树苗也更换成适合极昼时期种植,不过按照游戏的关卡设置,说不定还没摘完果子就又到下一关了。
颜意打开光幕点来了楚越,想想又换到谢文东:“叔,我们老大说前不久跟您交易的极热种子可能不适宜现在的天气种植了,需要给您换成极昼种子不?”
谢文东短暂思索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惊喜地瞪大眼睛:“要要要,你们老大真是老幼无欺啊。”
谢文东把剩下的种子还给颜意,颜意交易给他同款极昼种子,由于谢文东把种子分成小份卖出或种植,某些种子可能只剩下四份三或二分一,颜意全部给他补齐。
谢文东乐翻了,把自己肚子拍成响鼓,路过的楚越皱眉:“你怎么不开心拍,开心也拍?也不怕肚子泄了气?”
谢文东“嘿嘿”笑着故意拍了两下给楚越看,楚越淡淡看了一眼就要走,谢文东连忙嚷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不?”
楚越摇头:“不想知道。还有,那叫童叟无欺。”
“你说你,失忆就失忆,还非得记得这么多成语,有啥用?!”
楚越冷漠转身就要走,谢文东摇着手里的种子,笃定楚越听到会回来。
楚越果然回头:“你们又交易了?”
谢文东得意洋洋:“没,她主动给我换的种子。你实话实说,御丰是不是有人有凉风扇兑换系统和种子兑换系统?还有一个汽车兑换系统?还有一个美食兑换系统?”
楚越知道,这些都是出自颜意之手。
他深知谢文东的贪性,摇摇头:“不知道。”
“切,怕我拐了你媳妇不成?”谢文东脸上依旧挂着嘻嘻哈哈笑,语带戏谑:“身材跟我一点不像,护短倒是跟我一模一样。放心吧,你是儿子,你喜欢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出卖的。”
楚越眸中略带晦暗:“知道就好。别再给我送人了。”
“离远点看不都挺像的吗?我是按照那些图片找的呀。”
楚越斜他一眼,声音清冷:“再像也不是她,我看着碍眼。”
谢文东目光瞟向他,见他脸色确实不好,咧嘴笑了笑:“好吧,我还不是怕把你养死掉。在颜意那长到一百三十多斤,回来没过多久,双开门冰箱变竹竿了。”
楚越往外走去,气息清冷:“死不了。”
“哎,你这孩子咋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谢文东扯开嗓门加大音量:“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找到了,你不想知道啦?”
楚越能走能回,脚步一拐,走了回来:“你说。”
“啧啧啧,儿砸,你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楚越耐心地等他笑完:“刘富贵说的是真的?”
谢文东沉静下来:“人快要死,他话也真,这句话很对。刘富贵说的是真话。始作俑者你应该听过的,说来,他也算挺惨的。”
楚越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生怕谢文东说出一个他熟识的名字。
谢文东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示意楚越低下头来,楚越微微弯腰侧耳过去。
谢文东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逗得他皱眉后满意地慢慢吐出三个字:“徐、光、侨。”
“他不是死了吗?”死在侨岭那场无人生还的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