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名早就注意到,齐旭的灵魂底色是透明的,其实本就不是他的灵魂底色。
而现在即使是透明的灵魂也在冒着白烟,仿佛在蒸发着。
洛名用手示意几人后退,虽然这几日他已经见过了很多次「噬脑」暴动的情况,但是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因为接下来的一幕多多少少有点骇人了,黑色的雾气从齐旭的口鼻中冒出来,一只黑色大虫子从他的耳朵中钻出来。
虫子的力量侵蚀着齐旭的身体,这一幕仅仅是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它的眼睛泛白,血液也开始黑化,透过皮肤能看到黑色的血液遍布全身。
它已经在肉体上朝着类似怪物的方向发展,不过只是刹那,这只怪物便被撕裂成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了。
曦叹了一口气:“刚刚我见你带着一只「噬脑」进来,还以为你要和它交朋友了,没想到竟然是学生遇害了。”
曦扶了扶眼镜,洛名很清楚刚刚的力量来自于曦。
现在看来对曦的评估还是过于保守了,刚刚那种力量洛名通过「神之瞳」看到的是作用在某一种不可视以及不可触摸的事物上的,类似的事物就有「命运」。
刚刚曦就通过某种方式消除了「噬脑」的存在。
虽然曦扼杀了危险于襁褓之中,但是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解决,洛名看到一缕黑雾停留在空中,许久才消散。
曦脸色沉重地说:“祂的力量消散的更慢了。”
洛名也意识到这一点:“虽然我们杀了祂很多的子体,几乎没有新的「噬脑」感染者出现。
但是原先停留在现世的力量已经够多了……”
洛名没有说完,或许接下来祂就能在现世中重组自己的身体。
按照余明的说法,这种怪物毁灭整个城市都是绰绰有余,洛名转头看向曦:“你觉得这只怪物大概是什么境界?”
曦摇摇头:“祂不是异兽,很难凭借祂的破坏力来评定祂的等级,不过仅仅从破坏力来说,已经超过第三境很多了。
但是有没有到达第四境很难说。”
如果第三境的破坏力为一的话,第四境可能是一百朝上,因为绝对的质变带来了绝对的量变。
可能祂的破坏力力是十,远超第三境,但是可能依旧远弱于第四境。
曦补充说:“而且一旦抵达第四境的层次,破坏力已经是比较低级的属性了。
如果仅仅是破坏力的话,就算比第三境强上万倍也未必能给第四境造成很大的影响。
凡武不加其身这个说法一点不夸张,甚至还保守了,因为绝大多数星位上的手段也无法对第四境造成威胁。”
一旁的徐玉林一边头痛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说着:“还真是……原本以为「噬脑」是障眼法,不用过多搭理。
没想到不仅仅是对方低估了「噬脑」,我们也低估了。”
也不清楚在临行市的三个势力知不知道「噬脑」的母体有多恐怖,如果知道他们还敢在临行市做小动作吗?
……
绘师一脚踏出「虚门」,咳了咳。
眼中有些郁闷,这里面的玩意真是太讨人厌了,压根杀不死。
原本他并没有过多理会,根本原因在于只要到时候对「虚门」进行「覆写」,祂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但是绘师没有想到的是,祂存在极高的智能,他一开始将祂的感染人类的行为认定为无意识的,现在才看出竟然有其目的——为了逃出「虚门」。
可是问题是,如果祂逃出「虚门」,势必使得「虚门」因为不稳定而倒塌,这也和绘师的目的大相径庭。
而现在对「虚门」进行覆写也因为祂的两股力量产生的连结而无法进行。
虽然心里厌烦,还是感知到了熟人在附近。
绘师哼了一声:“不要天天像只老鼠一样躲在「域」中!”
一个长相稳重的中年人出来,不过一开口就是搞怪的语气:“哎呀!绘师你是不知道,我可是被摘星院追了几百年的时间了,再加上我现在分身几百,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他委屈吧啦的模样并没有引起绘师的一点同情:“魔术师,你怎么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沉迷于黄金钱财?都近千年了,你还在搞鼓你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魔术师可不敢顶嘴,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只不过是发觉了其实在人类社会行动根本不需要动用武力。”
绘师嗤笑道:“这就是你的公司被拿去当背黑锅的原因?”
魔术师脸都黑了,他也没想到天宫宫主竟然凭借着自己前些时间的承诺就拉着海玉集团去当挡箭牌。
他嘴硬地说:“这并没有什么,海玉集团只不过是我的众多棋子其中的一枚而已。
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绘师拖着年迈的身体走了几步,回头说:“我可不关心你在策划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现在这个局已经有不少人参与了,只不过以你的境界还看不出来,小心成了别人的棋子。”
待到绘师走远了,魔术师不以为然,他知道说的是摘星院入局。
摘星院必定会入局的,因为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为摘星院设的局。
即使到现在为止摘星院还没有大动作,但是它的棋子或许早就埋下了,绘师说的没错,自己看不出来究竟埋得那颗棋子。
但是他知道摘星院到现在为止还不会和他们对着干,因为到现在这个局对摘星院可是极其有利的。
魔术师无所谓,这是一把剑,等着摘星捡起来捅向自己的剑。
如果捅到了就赚了,没捅到也不亏,反正自己的目的实现了。
已经走远的绘师心里大致知道了摘星院的棋子是哪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待,那位看似“星主”的存在或许是现在这场棋局必不可少的一环。
绘师笑笑,这一步,摘星院走可以,不走也要走。
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他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