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笑声惊动的服务员循声而来,等看见浑身是血的罗月珠,还有她手上的那团血肉,顿时大惊失色。
接到服务员汇报的消息,王川富跟花姐急忙带着几个保安赶了上来。
王川富立即带人制住了罗月珠,在这一过程中,罗月珠手上的那坨血肉也掉在了地上。
花姐低头看去,先是好奇地想了想这是什么,而后立时被吓得跳了起来。
尖叫跳开的花姐抓住王川富的胳膊,指着地上的血肉胆战心惊地说道:“那……那……”
王川富和众人也都好奇地朝地上的东西瞅去。
众人连呼“卧槽”,然后全都看向了罗月珠。
花姐苦着脸问罗月珠:“罗……罗姐……这……这是谁的……”
可这时的罗月珠只顾着嘿嘿痴笑,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了好几遍,也没得到答案。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押着罗月珠,循着地上的血迹一路来到了蓬莱岛包厢。
花姐看见门口的蓬莱岛三个字,想起这是杨文杰定的包厢,心里顿时就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惧包围了自己。
包厢的门没关,王川富带头走了进去。待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杨文杰浑身是血,王川富的脑袋“嗡”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川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事情闹大了……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对着屋子内外的人尖声喊道:“快叫救护车!”
回到金元会所,江佑和胖子给包厢里的几个姑娘一人几张小费,然后就将她们通通撵了出去。
过了一会,两人走出包厢,待来到一楼前台,正好看见几个领班模样的人慌慌张张挤进电梯。
胖子结完账后,看见江佑给自己使眼色,他心领神会地问收银小妹: “美女,我看你们领导慌慌张张地上楼,咋了?是谁的原配来抓奸了?”
收银小妹犹犹豫豫看向身旁的一个服务员,没有开口。
胖子从找回来的钱里抽出几张丢了过去:“你俩平分,说说怎么回事,要不说我就投诉你们。”
那服务员凑到胖子耳边低声说道:“刚跟你抢花姐的那个帅哥,好像受伤了。”
胖子“哟呵”一声:“那孙子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金元会所后,江佑又来到了刚刚的电话亭。
“喂,幺幺零么?我要报警,金元会所刚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你问我姓名啊?我叫葛存文!”
挂完电话,江佑又给丁木兰拨了过去:“喂,是丁木兰吗?”
“碰!喂,你哪位?”
正在搓麻将的丁木兰问道。
“我是金元会所的,你儿子死在我们这了。您得赶紧来一趟。”说完江佑就挂了电话。
这时麻将桌上的一个卷发妇女推倒了身前的牌:“和了!给钱给钱!”
“诶?兰姐,你怎么了?”
见丁木兰坐在那半天没动静,卷发妇女不由好奇问道。
结果丁木兰起身照着她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和你妈!”
卷发妇女捂着脸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在场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丁木兰尖声痛哭了起来。
“我儿子没了呜呜呜……”
几个人连忙凑上去安慰她,那个挨打的卷发妇女急忙喊道:“赶紧给杨总打电话啊!”
“哦对,兰姐,快给杨总打电话。”众人附和道。
丁木兰这才急急忙忙地拿手机。
在连着拨了好几次后,杨永红的电话这才接通。
“这大半夜的连着给我打电话怎么回事?”憋着一肚子火的杨永红也是毫不客气。
“呜呜呜……老杨……”
听见丁木兰光在那哭不说话,杨永红心里更烦躁:“你哭什么哭!家里的钱都被你输光了么?”
丁木兰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杨永红心烦意乱,直接将电话挂了。只是刚挂断,丁木兰又打了进来。
无奈之下,杨永红只好再次接通电话:“有事说事!”
正在抽泣的丁木兰口齿不清地说道:“老杨,咱们儿子没了。”
“什么?儿子没了你出去找啊!不是让阿大阿二看住他么?”
丁木兰听到这话,这才哭着骂道:“什么出去找?去哪里找?咱们的儿子没了!死了!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呜呜呜……”
“啪嗒”一声,杨永红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他才将手机捡了起来大声骂道:“我儿子现在在哪里!谁干的!怎么回事!”
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了金元会所后,杨永红急忙上车,就要往那边赶,这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是杨总吗?”
杨永红立时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了,他怒火冲冲地问道:“江佑!我儿子的死是你干的?”
江佑故作惊讶地问道:“啊?什么你儿子的死?你儿子没死啊,哪个挨千刀的跟杨总您这么说的?这不是诅咒你们老杨家绝后么?”
杨永红松了口气,一脸疑惑问道:“我儿子没死?”
“杨总,你儿子虽然不争气,你也没必要盼着他死吧?不过我听说伤得挺重的,好像是被人阉了?”
“所以您得赶紧来一趟啊,万一没见到最后一面怎么办?”
听到这个噩耗,杨永红脑袋嗡地一声,过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来上午这个叫江佑的人,可是威胁说要阉了自己儿子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踩刹车,拿起电话对江佑说道:“果然是你干的!”
江佑顿时叫起冤来:“诶哟喂我说老杨,我刚刚在金元会所玩,听人说你儿子受伤可是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行了,知道你心里难过,赶紧去看你儿子吧,伤得那么重,小心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
“诶,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天天做坏事,你让我说你们父子俩什么好?”
江佑摇头晃脑地感慨道,这时看到被担架抬出来的杨文杰,江佑又说道:“救护车来了,好像给你儿子盖了白布了,提前跟您说一句节哀顺变啊。”
挂断电话的江佑开始思考,刚刚电话里的杨永红已经不再冷静,这说明他的情绪已经失控。
一个人情绪失控的状态下,他的思考方式会十分简单直接,许多行为也会更加冲动,行为越冲动,破绽也就越多,也更容易被预判到。
正想到这里,江佑看到了匆匆赶到金元会所的丁木兰,他领着胖子躲进了一个阴影角落里,然后说道:“胖子,你赶紧去外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