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月突然八卦心顿起。
微笑着偏头看向萧一野：“你刚才怎么跟护士说的？”
“什么都没说。”
夏曦月撇了撇嘴：“好冷漠。”
萧一野：“……”
夏曦月一本正经地说：“下次有人来要你微信，你就说你肾虚。知道了吗？这样人家马上就闪了。”
咳咳咳，萧一野感到一阵尴尬。
这y头想什么呢？
可以不这么带有侮辱性吗？
他萧一野肾虚？
操！
怎么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肾好得很，超好，无敌好！！！
萧一野：“还有其它借口吗？”
夏曦月：“或者你就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个借口似乎还不错。
萧一野眉心动了动，点头应允。
倏忽，萧一野开口问道：“那别人问你要微信，你都是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喜欢女的。”说完夏曦月笑了起来。
看着萧一野难以置信的表情，夏曦月连忙补充道：“真的，我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古灵精怪，不按套路出牌。
“你真的喜欢女的？”片刻后，萧一野还是眉毛微锁，幽幽地开口确认道。
“哈哈哈。”夏曦月被逗乐了，“大表哥，你表妹我，性别女，爱好男。取向正常。别瞎操心了，好吗？”
萧一野追问：“那你那样说，不介意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
夏曦月：“不介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要是这也介意，那也介意，岂不是累死了。我只介意我在意的。”
洒脱，通透。
难能可贵。
萧一野点头认同，唇角微勾，抬眸看向夏曦月：“以后别人问你要微信，你也可以说你有男朋友了。”
刚才萧一野看到有个年轻男医生在走廊里问夏曦月要微信，虽然不爽，但他没有阻止的权利，或者没有阻止的身份。
“哦。”夏曦月随意答应着。
萧一野左手臂受伤，右手正在打着点滴，两只手都不能乱动。
夏曦月摘下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张嘴。”
“我已经吃饱了。”萧一野躲闪。
“大哥，这跟饱不饱没关系，你要多吃水果，这样营养才能跟上，才好得快。”夏曦月一本正经地说教道。
“……好。”
夏曦月发现自从萧一野受伤后，整个人柔软了很多，说什么都答应。
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夏曦月犹疑地看着萧一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被突然摸了一下额头，萧一野身体一僵，略怔：“干嘛？”
“我看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感觉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清，就感觉你没那么凶了。”
“有吗？”
“有啊。”
“你以前每次都是冷着脸，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一样。鸟都不鸟我，把我当空气。然后说的最多的就是‘麻烦，矫情’，还骂我白痴。我可都给你一笔一笔在小本本上记着呢。”
看着夏曦月学着自己的模样说话，萧一野眉眼弯弯，忍俊不禁。
萧一野玩心大起，挑眉：“所以，对比之下，你觉得我没那么凶了？你就确定这不是你的错觉？”
“不会吧。我脑子很清醒。”
“说不定我出院了，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那还是别了，那您还是接着病着吧。我更喜欢温柔的你。”
……
夏曦月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萧一野，突然觉得他其实没那么混混。
夏曦月再次把葡萄送到萧一野嘴边：“张嘴！”
看着夏曦月不容置喙的语气。
无奈，萧一野只能张开嘴巴去吞葡萄。
葡萄太小，萧一野的嘴唇触碰到了夏曦月的手指。
两人意识到的时候，气氛微妙，同时微微顿了顿，而后互相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正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夏曦月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假装咳嗽的席永业。
萧一野的床位靠近门口，所以他们刚才的举动席永业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夏曦月看向自己，席永业嬉皮笑脸地说道：“曦月，我也要吃葡萄。”
夏曦月知道他这是在调侃自己，拿起一颗葡萄就砸了过去：“滚！”
席永业没有生气，笑着抓住葡萄后，扔进嘴里，走了进来。
看到席永业那一刻，萧一野瞳孔微缩，眸色中闪过一抹冷峻。
看到他们这么熟稔，萧一野隐约猜到了什么。
夏曦月问道：“席永业，你来干嘛？”
“我当然是来看望……”席永业突然想不起来萧一野的名字了。
虽然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但他并没有记住萧一野的名字。
眼神闪忽片刻之后，席永业接着说道：“我当然是来看望你们的。”
“空手来看望啊？你这个幕后黑手是不是该补偿啊？”夏曦月说。
“补偿，补偿，一定补偿，加倍补偿。”席永业笑着应道。
“好，你说的哈。”
“嗯嗯嗯，我说的。”
席永业不记得萧一野的名字，萧一野也一样不记得席永业的名字。他们只是在需要见面的时候见过面，只记得对方的脸，其它一无所知。
夏曦月把一串葡萄递到了席永业手上。
席永业接过葡萄，微笑着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萧一野，又转头看了一眼夏曦月。
若有所思地摘了一颗葡萄扔到了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萧一野似乎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笑着看向夏曦月，说道：“去帮我买包烟吧。”
“医生说你最近最好别吸烟。”夏曦月眉头紧皱，提醒道。
“就一根。”萧一野坚持。
“好吧。”夏曦月背起小包包出去了。
夏曦月一走，两个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席永业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睡着了的中年男人，拉起了两床之间的拉帘……
夏曦月拿着买到的烟，穿过住院部一楼大厅，挤进电梯，到6楼后，出电梯。穿过长长的走廊，往病房走。
走到一半时，碰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席永业。
看到夏曦月，原本表情阴郁的席永业秒变脸，满脸笑容。
“就走了？”夏曦月看着席永业问道。
“嗯，走了，过几天要开学了。得尽快赶回去了。曦月，你呢？回去吗？”席永业的视线落在夏曦月的外套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须臾。
“我暂时不回去。”夏曦月暂时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回去，家里空无一人，她回去干什么呢。
席永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
两人微笑着擦肩而过。
夏曦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去。
席永业大步流星地行走在走廊里，步伐又拽又嚣张。
走到保镖身边时，他右手随意一弯，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两个严阵以待的保镖马上跟了上去。
三个人在楼道里径直穿行，所到之处，行人自觉避让。
看着席永业的背影，夏曦月有点恍惚。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席永业吗？
以前在一起时，从来没觉得他还有这样的一面。难道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微怔之后，夏曦月转头，快速向病房走去。
在走到病房门口，马上要进去的时候。
倏忽，席永业在身后大喊道：“曦月！”
夏曦月闻声回头，就看到站在走廊另一头的席永业，郑重其事地大声说：“有空回去看看豪哥。他生病了。”
说完，席永业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谢佳豪生病了？
夏曦月表情瞬间僵住，站在走廊里发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小伙伴。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说不担心是假的。
也不知道谢佳豪生了什么病，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头痛脑热。要不然席永业也不会这么严肃认真地告诉她。
再加上夏曦月前段时间故意冷落谢佳豪，突然，夏曦月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与此同时，病房里，听到席永业喊声的萧一野，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右手握拳，上面的青筋缓缓蠕动。
操！
竟然来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