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先生的话语刚落，下面的人们齐齐一怔，随即传来一阵笑声。
    有人开口调侃：“唐老，您这不是糊涂了吗？我记得半年前您讲过，这片天地是由远古神庭的天帝开辟的，还建立了千古伟业，现在很多大派的传承都源自那个远古神庭，怎么今天又冒出个元始天尊了？”
    他转头问旁人：“哎，元始天尊是谁，你们听说过吗？”
    周围的人都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唐老先生台上呵呵一笑：“见识短浅嘛，这片天地当然是由远古天帝开创的，老夫何曾否认过？”质疑者一愣，愈发困惑：“那唐老您的意思是？如果这天地是远古天帝开辟的，那元始天尊又是开辟了哪个世界呢？”
    唐老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添了杯茶，笑着说：“远古天帝是我们这个世界孕育出的第一位神灵，生于混沌之中，手持天刑斧开天辟地，形成了东玄大世界，这创世神话你们都知道。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既然远古天帝生于混沌，那这混沌又是谁开辟的呢？”
    听到这里，下方的人群纷纷惊奇，有人问道：“唐老，这混沌不是自然生成的吗？听您的意思，连这混沌都是人为创造的？”
    唐老先生点头：“没错，这就是我要讲的元始天尊的开天宝篆。首先，我要告诉你们，元始天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是开天辟地的始祖，先于天地而生，是最古老的神只，是所有因果的源头，超脱于各个世界之外。
    远古天帝只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开辟者，元始天尊则是无尽宇宙的孕育者。他一念之间，就有无数混沌诞生，又一念，这些混沌也随之消亡，他的境界远超你们的想象。
    我们这个世界的雏形，就是元始天尊随手所创，丢在虚空中无数年，才孕育出远古天帝。”
    听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有人问道：“唐老，这元始天尊既然如此强大，他在哪里？难道也像远古天帝一样，已经消失了？”
    唐老又饮一口茶，笑道：“天尊是最古老的，诞生在时间概念产生之前，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怎么会像远古天帝那样消失。
    现在，元始天尊住在昆仑山的玉虚宫里，化身亿万，遍布诸天，说不定我们之中就有天尊的分身。”
    下方众人一惊，下意识看向左右，接着觉得好笑，纷纷哈哈大笑，以此掩饰尴尬。
    唐老咳嗽一声：“好了，闲话少说，接下来我就正式讲元始天尊开辟无数世界的故事，都安静。”
    “叮，神话之名传扬，恭喜主人获得气运值两千。”
    正跟着哮天犬行进的莫雨脚步微微一顿，前方的哮天犬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莫雨笑笑，拍了拍手：“没事，继续走吧。”
    哮天犬摇摇尾巴，快步向前奔去。
    这是那晚后莫雨行走的第六天，他被哮天犬领路，以每天一万里的速度前进。已经走了六万里。
    夜幕降临，莫雨找了个地方休息，哮天犬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莫雨摸了摸它的狗头，有些惊奇。
    他确定哮天犬是法宝一类，但放出来后就像活物一样，应该算是生物类法宝了。就像华夏神系中四大天王之一的魔礼寿有一只“紫金花狐貂”，也是类似的生物法宝。
    一堆篝火燃烧起来，莫雨剥了一只类似傻狍子的动物，串在树枝上放在火边烤。
    火焰跳跃，他突然有点想念月姬和周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周潇的手艺和月姬戒指中的无痕飘渺。
    可惜当时分别时他已经变成了杨戬，如果是哪吒的话，就能直接向她们索要了。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不知月姬她们去黄泉宗怎么样了。
    不过没听到她们的祈祷声，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正这样想着，耳边忽然响起层层虚幻的声音。
    “二郎显圣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
    “赤城昭惠圣君。”
    莫雨一愣，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他微微集中精神，声音立刻清晰起来，眼前似乎穿透了重重迷雾，一个人的身影浮现，正在低声诵念他的尊号。
    不是月姬，也不是周潇，而是天机子。
    “何事？”莫雨平静地问。
    云渊城内，一座道观内，天机子盘腿坐在一个隐秘的房间里，玲珑在一旁时睡时醒，显然困倦难耐。
    天机子坐在蒲团上，念完尊号后静静地等待，表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焦急，不确定能否得到回应。
    就算之前已经确认了杨戬神只的本质，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没有把握。
    念诵尊号能得到回应，这种事情在东玄世界已经是二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才会发生。
    正当他忐忑不安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莫雨的声音：“何事？”
    天机子双眼猛然瞪大，兴奋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竟然真的得到了回应。
    他收敛心神，连忙汇报了今天的情况，表示反响不错，他打算发动天衍门的所有力量，在各大城市中宣扬神话之名。
    唯一的问题是，除了他根据莫雨之前的话临时编造的元始天尊故事，他手上没有其他的故事了... ...
    自从那天向天机子传递了杨戬的故事后，莫雨继续他的旅程，向东而行，由哮天犬引导。这已是赶路的第八天，他已经走了八万多公里，周围的风景几经变换，连道路也在脚下消失。
    这个世界广阔无垠，但这广阔并非为普通人而设。即使有些许超凡和强壮，面对重重山脉与未知环境，普通人总是束手无策。靠双脚行走，一生也只能在狭小的土地上徘徊。唯有修炼者，才能穿梭天地，无视距离的限制自由交流。这个世界也为他们提供了展现的舞台。
    不需要太过强大，只需达到周潇曾经的神变境，就能通过各种神通飞行，日行千里。外景境界更快，驾驭风力能轻易日行数千公里，若是借助宝物，日行万里乃至数万里也并非不可能。像莫雨这样的实力，如果全力以赴，十万公里的距离一天之内就能抵达。
    但他并不急躁，以悠闲的心态赶路，甚至在兴致盎然时还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颇为自得。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每日万公里的惊人速度。
    \"叮咚，神话故事广泛传播，恭喜主人获得三千点气运值。\"
    \"叮咚，神话故事广泛传播，恭喜主人获得一千点气运值。\"
    \"叮咚，神话故事广泛传播，恭喜主人获得两千点气运值。\"
    莫雨脚步微顿，这几天他走走停停，耳边不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看得出天机子在不遗余力地推广。
    他什么都没做，几天下来，气运值已累积到了一万两千点，总数达到了七十万零两千。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时断时续的提示音让他有些烦躁。
    \"系统，能否不在每次获得气运值后都提示？\"他在脑海中随意问道。
    \"主人若不愿听闻，今后便不再提示气运值的获取。\"
    莫雨默默选择了让系统静默，轻松之余，步伐也更加轻快。又走了段时间，果然没有了提示音，他打开个人界面，发现气运值增加了整整一千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更佳。
    然而这几天虽然气运值持续增长，却未听到其他的祈祷声。想来是天机子采取的策略让人们只以为听到的是故事，而不当真。所以不会有真正的人去呼唤他的名字。
    这样也有好处，等于预先奠定基础，待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个世界的人突然发现神话故事中的存在出现在眼前，那份震撼无法言喻。但他转念一想，如果有一天他的神话之名真的在这世界流传开来，拥有了无数信徒，每日祈祷声不绝于耳——
    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他已经能想象到耳边如同有一千万只蚊子嗡嗡作响的情景。更可怕的是，神话中的所有角色都归他一人，无论人们祈祷哪吒、杨戬或其他神话人物，最终都将指向他。
    他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被烦死，必须找个机会试试能否屏蔽信徒的祈祷，或者设立一个中转站，把这些日常的祈祷集中在一起，待他有空时挑选几个回应，反正不能影响正常生活。他觉得这个方案大概可行。
    不知那些真实的神灵是否也曾遭遇类似的困扰，或许多数时候神迹不显是因为他们被太多的信徒烦透了，干脆屏蔽了大部分信徒？
    莫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比如西方神话中那位号称全知全能的存在，拥有无数信徒，却只听取地上代言人的声音。恐怕也是因为厌倦了众多信徒的打扰。
    他思考着神灵可能面临的八卦，嘴角微微上扬。天空渐热，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变得干裂，气温逐渐升高。
    莫雨仰望天空，眉头微蹙：“这片区域遭遇了旱灾？”
    与此同时，莫雨追踪瘟君的踪迹，天机子利用天衍门的势力传播神话，森罗殿内也悄然发生了变化。那天逃跑的一百名森罗殿弟子已逃回门派，将当天发生的事全部禀报。
    乌云笼罩的山脉中，森罗殿的主峰透出阵阵九幽阴寒之气。笼罩在黑袍下的白骨长老静默不语，面前禀报的弟子恭敬下跪，说完后迅速离开。
    白骨长老眼中升起两团鬼火，如同眼眸，他静静地转身，步入大殿。殿内空旷而寂静，他的脚步声异常清晰，大殿内空无一人。
    “二殿主。”他轻声开口，声音嘶哑，如同两块朽木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一团阴影突兀出现，凝聚成人影，模糊不清，看不清面目。
    “十二殿主和十三殿主陨落了。”不等二殿主提问，白骨长老抢先开口，语气无丝毫感情，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殿主沉默数秒，才问道：“是神话中的其他高手出现了吗？”
    白骨长老点头：“自称清源妙道真君的杨戬，凭一己之力杀死了两位殿主。”
    “杨戬？”二殿主的阴影微微波动，看起来像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