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怪谈篇】护士大爷
作者:卯森   侦探剧本已送达最新章节     
    看着少女的身影远去,流沙压抑不住心里的暴躁,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恢复一颗平常心,同时在心里劝服着自己:
    “这也是一种修行……”
    在脑海里记下少女那头如同深海般夺目的长发,又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向校医院里。
    “等等,这么说……那个少女不就是业老板吗?”
    李乔忽然打断了流沙的回忆,再看向业烬,她正以一脸得意的表情朝这边比了个赞,换来了两人一段时间的无语。
    再回到流沙前脚迈入医院的那一刻——
    校医院的门始终是大敞着,明明是一层却自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凉风,吹得人顿感遍体生寒。流沙特意仰头看了一下这里的吊顶,也没看它装个中央空调什么的。
    再看到挂号窗口里面都没人,只觉得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精疲力尽:
    “那个……有人吗?”
    流沙一边提高音量试图呼唤到一两个值班的人出来,但喊了3声,里面都没一点声音。
    「算了,不管了,事急从权,先借一下这里的止血和消毒用品吧。」
    于是他一个人往走廊里走去,视线划过什么“眼科诊室”、“口腔诊室”都关着门,没什么光亮的透出来的样子,最后锁定了一户敞开的房间,抬头确认了一下写的是“综合门诊”,不过看里面有消毒柜,应该能借到纱布和酒精吧。
    流沙进去后想打开那个消毒柜,却发现它很没必要地上锁了,正皱着眉想试试看是不是生锈了,尝试着打开它,身旁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个护士帽,还裹严实了口罩的眯眯眼大爷:
    “同学……你在做什么?”
    流沙立马尴尬地解释了一下:
    “额,我在门口摔倒了,血止不住,想来借一下纱布和酒精。”
    大爷胖乎乎的身影在帘子后手忙脚乱了一会,最后拿着一捆没拆封的纱布和棉花,还有一大瓶75%的酒精,一股脑塞到自己怀里:
    “这些你拿回去用,咱们学校的校医院啊……今天有来检查的,我们暂时不对外开放,那个你明天再来啊。”
    说着就把人送到了门口,还从里面关好了门。
    流沙只好坐在台阶上简易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差不多包扎好后,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寝室。没想到第二天该换药的时候,伤口和纱布紧紧地粘在了一起,用酒精泡了泡也只是能揭开一点点边,根本无济于事,就再次来到了校医院。
    今天刚好有护士在,流沙说明来意后,护士告诉他去二楼。
    “啊?”
    面对两层的楼梯,流沙只觉得不仅上去要遭罪,连下楼都要重新承受一遍这种折磨,但不情愿也没办法,谁叫伤口和纱布长到一起去了呢。他叹着气,往楼上爬,最后在二楼走廊里看见了昨天那个眯眯眼护士。
    “那个……我腿上的伤口和纱布长到一起了……”
    没想到这大爷比自己还慌张:
    “啊?”
    看流沙一脸狐疑地看着这边后,大爷才沉了沉心,把人往房间里引:
    “你先进来吧。”
    他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照明,又小心翼翼地从多个角度确认后,说道:
    “这个确实是长到一起了呀,要是不处理的话以后可能会长到肉里吧?”
    “啊?”
    这回换流沙惊讶了:
    “那、既然这样,您就帮我分开它吧。”
    大爷明显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笨拙地拉开一只袖子,看了眼里面的老式机械表才答应:
    “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揭下来吧。”
    他花了好长时间,也没能让那块纱布与伤口分离,居然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丧气话:
    “有些难办啊……”
    让流沙心里更不安了:
    “那个,到底能不能……”
    大爷又看了眼时间,忽然打断了流沙的问题:
    “我还是帮你揭下来吧。”
    “啊?可这粘在一起呢?”
    大爷眯着眼睛说出一句让人无法拒绝的话:
    “可这个要是不揭下来就会长到肉了,到时候烂了更不好处理。”
    “烂?”
    给流沙吓了一跳,只好应下大爷的建议,直接把纱布揭下去。然后就眼瞧着那个眯眯眼,眼角透着狠厉,硬生生不顾自己惨叫地把纱布连带着一块红里透着黄色胶质的肉块扯了下去。
    “啊——”
    流沙的惨叫声响彻了整间医院。伤口再次涌出不少鲜红的血,很快顺着小腿流下去,流沙已经疼得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了,眼睁睁看着大爷拿面团粗糙地擦了擦流下去的血,然后还想用那个面团来堵伤口。
    “等等!”
    幸好流沙及时喝制,他才意识到这样不卫生,没心没肺地朝这边挤了张笑脸:
    “我先给你消个毒。”
    流沙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立马挪开自己受伤的腿,问大爷:
    “你这有云南白药吗?”
    大爷寻思了好久:
    “应该没有吧?我们是西医。”
    连去找的意思都没有,流沙打心底里笃定这个大爷是个庸医,不想再让他治疗了,就说自己去药店买,借机走开。可还是被大爷喊话拦下:
    “同学……你伤口还在流血,先用纱布止下血吧。”
    流沙没憋住怒气:
    “那不是又会长到一起去了吗!”
    结果对方忽然拿着酒精棉球在自己膝盖上那么一按:
    “起码先消个毒再走吧,我都拿出来了,不用浪费了。”
    “啊——”
    流沙的声音再次响彻整间医院,之后他一瘸一拐地奔向药店,买了云南白药后厚敷了好大一层才用纱布包扎,果然没再长到肉里。可是等这块伤口结痂脱落后,膝盖始终留下了一个坑状的疤,即使痊愈了,也会随着身体流汗时不时感受到针扎一般的刺痛,成为了流沙的心理阴影。
    而另一边大爷回到另一间带手术室的房间后,摘下口罩,一脸的满足:
    “诶呦,今天我顺手帮助了一名学生,他膝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呢,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别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个伤口可深了……看着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