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问题只在池初羽脑海里出现一瞬,便被抛之脑后。
从上次分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百年时间,就算怀仁是个长寿的,现在怕是也已经入土为安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去想这些问题也没什么用。
池初羽站的有些累了,干脆直接躺在九黎剑上。
暖暖的阳光洒到池初羽身上,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很沉,她也没有抵抗,顺从闭上眼,迷迷糊糊道:
“九黎,你慢慢飞,我先睡了。”
「好的,主人。」
原本已经闭上眼准备遨游梦乡的池初羽,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惊醒坐起身。
看着身下的九黎剑,池初羽难以置信问道:
“刚刚是你在说话?”
九黎剑害羞的扭了扭剑身,回道:
「嗯,是我,主人到了元婴期又炼化了空灵冥火,我也跟着受益,重修出灵智,不过我现在只能和主人传音,等修出灵体就能和主人面对面说话了。」
「不过灵体也不是那么好修出的,主人你可能还要等上些时日。」
说到最后,九黎剑的语气里还带着些沮丧。
池初羽摸了摸剑身,安慰道:
“无事,你能传音就已经很好了,灵体而已,我相信你早晚都会修出来,我陪你慢慢等。”
听到主人安慰的话,九黎剑高兴的想转圈圈,但想到主人还在自己身上,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有些羞涩问道:
「主人,你觉得……觉得我的声音好听吗?」
这个问题从他发现自己能传音后就一直想问了,但害怕自己突然传音会吓到主人,便一直憋着,等到主人问他才迫不及待开口。
仔细回想了下九黎剑的声音,是个软糯的小孩音。
光听声音她就能想象到一个和猫一般大小的小孩儿,穿着小小的衣服。
站在她面前用这种声音叫她主人,说话时婴儿肥跟着微微抖动的场景,真是想想就觉得可爱的紧。
池初羽嘴角忍不住上扬,又摸了摸剑身,回道:
“很好听啊,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灵体长什么模样了。”
九黎剑听到“好听”二字,高兴的不得了,在听到池初羽后面一句话时,兴奋保证道:
「主人放心,我一会长得很好看的,就和主人一样好看,不,主人是最好看的,我要长得比主人差一点点的好看。」
池初羽听了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九黎剑听见主人的笑声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回宗的这一路好听的话不停往外冒,池初羽的笑声也没断过。
五天时间过去,凌霄宗终于到了。
九黎剑一路飞到不留峰才停下,回到池初羽发间时,他还轻轻松了口气。
这一路为了维护主人的笑声,他可是绞尽脑汁去想怎么逗主人开心。
这路程要是再长一些,他都要考虑让主人自己飞,他在一旁表演杂技了。
“辛苦你了,九黎。”
九黎剑逗她笑了这么久,虽然有些并不好笑,但他肯为自己用心便是好的。
九黎剑得了这句话,瞬间又来劲儿了,这才哪到哪儿啊,让他再多想想,等下次就算是说个七天七夜,他都不带重样不带喊累的。
在九黎剑头脑风暴的时间里,池初羽去了山顶云将离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想来不在屋里。
她又去了大师兄的住处,结果也没有人。
池初羽两人都不在,她打算拿着令牌去把任务奖励兑换了再回来找师兄师父他们。
谁知刚从大师兄住处出来,就碰到了一位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玄色衣服的男子。
池初羽看着男子的脸,微微蹙眉,师父这是又收了一个徒弟?不过这位师弟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小师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宗去找你了。”
池初羽听到熟悉的称呼和他说话时的神态,渐渐将面前的男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她有些迟疑问道:
“你是……江浔之?”
江浔之点点头,随后有些受伤的看着池初羽,委屈道:
“小师姐这是没认出我吗?”
池初羽十分诚实的点点头,她就是没认出来。
当年那个小萝卜头,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师弟,如今长得人高马大的,面部棱角很是锋利。
他那流利的下颌线,池初羽怎么将记忆中肉嘟嘟的小师弟和他结合嘛。
还有他的嗓音如今很有磁性,让人光听他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哪里和当时的稚气孩子音一样啊。
池初羽看着面前和她记忆中大不相同的江浔之,这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
江浔之得到池初羽的回答,伤心捂住胸口,语气受伤道:
“小师姐,我还以为你能一眼就认出我,没想到……哎。”
看见他这副模样,池初羽眼眸微微眯起,怎么百年不见,连性子都变得贱贱的了,还这么熟悉。
“师弟,你这些年该不会都在跟着南师兄他们到处做任务吧?”
“对啊,南师兄和付师兄可有意思了,我每次做任务都找他们一起。”
好嘛,她就说小师弟身上那股劲儿咋这么熟悉。
池初羽幽幽叹口气,不过小师弟这样也挺好,开朗些总是好的。
“对了,师父和大师兄呢?”
“哦,他们都被宗主师叔叫去开会了,说是为两月后的交流会做准备。”
池初羽了然,怪不得他们都不在呢,这等大事确实是要好好聊聊。
“师父还和我说,你要是回来了就去玉华殿找他。”
她拍拍江浔之的肩,从他身旁走过,晃了晃手里弟子令牌,道:
“好,我知道了,把任务报酬拿了就去。”
江浔之见话已带到,着急忙慌回到住处。
推开屋子见桌面上干干净净的,眉心紧蹙叹了口气,道:
“南师兄他们到底去哪儿了?说好一月一封信的,这都月底了,信怎么还没送来?”
江浔之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后摇摇头,道:
“不会的,花师姐也在呢,有花师姐在,师兄们不会出事的。”
“信没及时送到说不定是南师兄太忙忘记了,对,一定是这样。”
说是这么说,但江浔之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再等三天,若是信还没送到,他便找师叔们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