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才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声,池初羽侧身撩起车帘往外看。
这条街当真如将军所说,鲜少有人走动,为数不多出现的人都是各府上的下人外出采买东西。
但此处行驶的马车却不少,看着又一辆马车经过,她探头看了眼方向,看来也是去皇宫的。
“快到了吗?我都准备好来个惊艳登场了。”
南风理了理头发,坐姿格外笔直端正。
“放心,马上就到了,等会儿你第一个下去。”
花知栀看着越来越近红墙绿瓦,放下车帘道。
“啧,第一个啊,嗯……也行吧。”
南风更想压轴下车,可他扫了一圈,发现除了付忆秋长得比他丑些,其他人都是世间难得绝色,他可没信心能比过。
“那我要付忆秋在我后面下车。”
“行行行,都依你。”
付忆秋没说话,心里却在酝酿一个点子。
宫门口,许多马车停在此处,见又一辆马车驶来,众人下意识望过去。
马车外形与寻常马车无异,也没有标识看不出这是谁家的。
不过能让看守城门的陈将军驾车的,可见车内之人身份不一般。
他们想到今日宴会的主角,不禁直直看着马车没有走动。
陈将军停好马车从一边下去,弯腰行礼道:
“仙师,皇宫到了。”
南风理了理衣衫刚起身,一道身影从他身边闪过,撩开车帘下了车,等他回过神来时,车厢里已经少了一人。
那人正是付忆秋。
“付忆秋!我就知道你不声不响的一定是在憋坏招。”
南风气闷一把撩开车帘下车,果然见付忆秋一脸得意望着他,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不然他一定要把人暴揍一顿。
他笑眯眯走到付忆秋身边,装作不经意抬脚踩在付忆秋脚上,道:
“动作还挺快啊。”
周围一堆人看着,付忆秋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他抬手揽在南风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把人从自己脚上移开,道:
“是啊,我腿比你长,当然走得快了。”
“你等着吧,等回了宗门,咱们比斗台一较高下。”
“好呀,你肯定还是会被我打趴下。”
在两人互放狠话之际,另外三人早早下车准备进宫了。
花知栀回头看两人还在那儿说悄悄话,忍无可忍,道:
“你俩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两人这才分开,快步跑回花知栀身边。
两人前脚到,后脚一个公公带着一众小太监出现在宫道上。
公公原本不紧不慢的走着,见到陈将军和他身旁的五人,立马快步跑过去。
“哎哟,仙师们,可算盼到你们来了。”
公公笑呵呵对着花知栀几人说完,又偏头看向陈将军,道:
“陈将军,辛苦你走一趟了。”
“不辛苦。”
陈将军赶忙躬身回道。
随后对花知栀五人依次行了礼,才转身离开。
“仙师们,陈将军还得守着城门,后面的路老奴带你们走。”
公公躬身往一旁退了半步,道。
“好,有劳公公了。”
花知栀等人正要行礼,公公立马退开道:
“不敢当不敢当,仙师此举当真是折煞老奴了。”
见花知栀等人还要行礼,他赶紧快走两步,道:
“仙师们先随老奴来,陛下还在上早朝,特吩咐老奴带仙师去御花园逛逛,他下朝便过来。”
“陛下有正事要忙,不必过来相陪的。”
“那怎么行,陛下说了,仙师们此行危险,又是为了东陵安危,本就心存愧疚,若不能陪伴一二,怕是良心难安。”
“陛下心善为黎明百姓着想,我等也自当尽力护送公主安全抵达北漠。”
“有仙师这句话,老奴想陛下就能放心了。”
看着花知栀游刃有余交谈的模样,实在与先前和他们玩闹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不是觉得知栀姐这样,特有魅力。”
南风突然凑到池初羽身边,道。
看她点头,南风接着说道:
“知栀姐可是从小就当作未来皇后培养长大的,若非测出了灵根,现在也是一国之母了。”
“不过幸好知栀姐测出了灵根,要不然这样耀眼的她,往后的荣耀都要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还得和一群女的抢一个男人,想想都替她觉得不值。”
南风上一秒脸上还满是骄傲,下一秒又庆幸的拍了拍胸。
“是啊,还是这样的知栀姐更好。”
南风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之前凡是听说花知栀这事的人,大多数人都觉得可惜,说她怎么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
偏要受累去修那劳什子仙,受那些苦,哪有当皇后来的轻松。
当然,也有少数觉得花知栀选修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但少数终究只是少数,若非花知栀这些年努力修炼,有了如今的修为,怕是早被她那群想要攀龙附凤的族人抓回去,换上嫁衣送进宫了。
不过如今几百年过去,当初的花家早已换了几代,那压在花知栀身上的“孝”字终于没了。
花知栀正和公公说着话,突然感觉有两道视线盯着自己,回头就见南风和池师妹站在一块。
两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怎么了?”
听见花知栀的询问,南风赶紧摇头,道:
“没事没事,就随便聊聊。”
这些事花知栀是不介意别人谈论的,因为有南风常常在她耳边念叨,她都已经听到释怀了。
只是每次听南风说这事,她都会下意识感到烦躁,没别的,就是听多了。
南风也深知这一点,赶紧否认当没说过。
花知栀看他否认这么快,有些起疑,还想细问,身旁的公公指着前面,道:
“仙师请看,那就是御花园。”
花知栀只好收回视线继续和公公攀谈起来。
南风见此松了口气,这公公不错,让他免于一难啊。
“南师兄,这事知栀姐是很介意吗?”
池初羽看他否认这么快,下意识觉得知栀姐肯定不喜欢别人说这事。
“没有没有,她不介意的,就是我说的多了,她每次看我说这事就烦,我怕她揍我所以才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