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雷破空本是一招范围性攻击,但池初羽却想将天雷压缩到九黎剑上。
只见她双手握住剑柄,闭目将全身灵力灌入。
刚晴不久的天,此刻又被黑云覆盖,一道道闪电劈下,与九黎剑融为一体。
九黎剑身上的孔雀翎闪动,池初羽睁眼目光锁在苏时安身上,提剑飞身刺去。
所过之处,皆会留下暴躁的雷灵力。
苏时安也不甘示弱,将全身灵力注入灼焱枪,带着火龙迎了上去。
一紫一红两道力量相撞,形成巨大的气浪,若非执事早有预料加固了防护罩,怕是台下的弟子们皆被掀飞到山脚去了。
台上两道力量旗鼓相当,一时竟瞧不出谁更胜一筹,看见这一幕的众弟子,明明不是他们在比赛,但却紧张的呼吸急促。
到了这场比赛的关键时刻,场上鸦雀无声,全都在聚精会神看着。
就连在玉华殿透过水镜观赛的各大峰主都停下动作,紧盯水镜。
池初羽这招对于目前她来说,极耗费灵力,此刻她面色苍白,显然已到了极限。
苏时安抓住时机,全力一刺,一声龙吟响起,火龙突然发威,池初羽一时招架不住,身体不停往后撤。
众人看着这一幕,便知此局胜负已分,虽为池初羽感到惋惜。
“哎,果然池师姐还是输了。”
“这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我还以为这场比赛会有不同呢。”
“果然池师姐只是空有副皮囊,修为也是花架子,我要是她,一开始就该识趣认输,而不是挣扎半天没赢,还平白让人笑话。”
“少在那说风凉话了,人家能进决赛就足以证明实力,哪像你,预赛都没进,只会张着臭嘴自以为是评头论足。”
“也就你觉得她真有实力,谁不知道这次大比被田一那家伙搅和了秩序,好多强者早早就相遇被淘汰了,她要是遇上那群强者,早就下台了。”
“池师姐能逼苏师兄用出绝招,你上台怕是一脚就给你踢下去了。”
“那是苏师兄让她的,你没看见一开始苏师兄和你们这群舔狗一样,被她皮囊迷惑了吗?我可没她那张脸,蛊惑不了苏师兄,当然会被一脚踢下台了。”
“知道自己长得丑,还不赶紧回家找你母亲回炉重造一遍,四处乱逛真是恶心到我了。”
台下弟子议论纷纷,多数是见池初羽要输了,出言讽刺了,也有不少人帮她说话的人,但很快被这些声音给盖了过去。
这些说话声音很大,台上的两人自然听见了。
苏时安眉心深深蹙起,操控火龙对着台下众人吼了一声,这一声吼完,底下的说话声果然小了不少。
苏时安手上力量不减,常年淡漠的眼神里含了一丝关切看向池初羽。
可池初羽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眼神很是空洞。
见她情况不对,苏时安正想全力结束比斗,带池初羽离开。
可奇怪的是,无论苏时安使多大的力,池初羽都能抵挡得住,两人之间一时再次僵持下来。
台下弟子说了什么,池初羽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她想到了父亲母亲离世后,她和哥哥被关进漆黑的房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只知道每天都会有人在打他们,嘲讽他们身为族长的孩子,除了脸能看外,一无是处,连血亲之仇都报不了,还谈什么救出族人,为族人报仇!
她至今都还记得,他们是被大长老从一处人族府邸救走的,他们被带走时,正是人,魔,妖三族为了庆贺战争大获全胜,举行大典的时候。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这样的话听着还是一样的刺耳。
苏时安看着池初羽眼神渐渐恢复神采,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被她突然爆发的力量吓到。
“咕——咕——”
一声奇怪的叫声响起,众人朝池初羽身后望去。
只见一只神似凤凰的白色大鸟虚影出现在她身后。
“这是什么?凤凰吗?”
“不对啊,我见过凤凰,不长这样。”
“蠢货,这是白孔雀!”
说白孔雀那人一脸嫌弃的看向嘴里叨叨着凤凰的几人,接着道:
“孔雀都认不出,还说见过凤凰,真够好笑的。”
“啊?是孔雀,不是凤凰啊?”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苏师兄招出的是龙诶,若池师姐招出凤凰还有一战之力,但区区白孔雀,啧啧啧。”
“果然和池师姐人一样,孔雀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这不是他们故意贬低,而是这么多年来,妖界的孔雀一族,除了长得漂亮,但实力平平,只能靠联姻存活下去。
哪怕遇到的孔雀妖兽,他们也只是抓来做飞行妖兽,少有用它战斗的。
池初羽听见这话,轻轻笑了声,道: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孔雀不但长得好看,实力也如外表一样好看。”
话音落,池初羽突然发力,身后的白孔雀飞了一圈,最后用力朝苏时安撞去。
两股力量相撞,形成刺眼的白光,众人抬手去挡。
白光散去时,他们放下手。
便瞧见半空中,池初羽站在白孔雀背上,一脸冷傲,视线下移,苏时安一手握枪撑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嘴里大口大口鲜血吐出,他仰头看了眼那道孤傲的身影,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闭昏倒过去。
一瞬安静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啊啊啊!池师姐赢了!”
“我就知道池师姐一定能赢!”
“放屁,刚才就你嘲讽的最欢,现在看人赢了,你又跳出来了。”
“哎呀,别在意嘛,刚才我只是说笑而已。”
“呵,我可不觉得你那是说笑,你这种人啊,晚上小心点儿,嘴上没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敢咒我死!”
他眼睛因恼怒而瞪大,但被对方翻了个白眼后,骂了几句,就跟着众人一起高呼“池师姐”。
池初羽没理会他们的欢呼,今日他们能为你呐喊,明日就能对你吐口水,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她只抬头看着天边飘过的白云,嘴角轻轻上扬,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