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病弱皇帝VS冲喜相府女(22)
作者:韶殇玖玖   快穿之生娃系统不靠谱最新章节     
    倘若选办冬岁宴,那时腹中胎儿尚未降临人世。而若是选择春日宴,她怕是仍处于月子期间。
    夏沫心下有些为难,只觉得难以选择,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嗯?这个……让我再好好琢磨一下,嘶……呼……”
    云妡柔轻皱着眉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手轻轻揉着额头。
    她那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小腹忍不住胀痛。
    其实,云妡柔心中也有些猜测,若是她这一胎早产的话,说不好能生在年初呢。
    毕竟到了十二月(统一按照农历算)底也不多快八个月了,她腹中双子的状况可真不好说,保不齐要早产的。
    只是若她所料不差的话,她的继母定要急着催她开那冬岁宴,为自己的女儿谋前程了。
    “阿柔,怎得又难受了?哪里疼了?!夏沫怎得不知道叫太医来瞧瞧?”
    徐以墨处理了政事,急着来见心心念念的人儿,怕她最近无聊,心里总记挂着她。
    “无事,是我不让的。闲来无事,与夏沫说了几句话,这才想起冬岁宴的事,正想着要不要办呢?!”
    云妡柔握紧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安心,淡淡的笑了笑,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听她这么一说,徐以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本就是女子多些的宴席,以前都是太后或者嫂嫂操办,他也不曾参加。
    “嗯?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既然是以往的传统,自是要办的。”
    “不过,阿柔不必忧心,年关之际说不准要落雪,天寒地冻的还是少些折腾吧,便推到春日里,问就是我说的,嫌年末事多,不喜吵闹!”
    这话他说的可不假,徐以墨确实是觉得事多,挺烦人的不喜吵闹,每年年末他只参加那守岁夜宴,不曾在意过那个冬岁宴。
    徐以墨扶着她起身,不忍她操劳这些,嘴里缓缓地说着:“就按照往常的惯例来办,让宫中的人来办就是,什么都要你费心的话,要他们干什么?!”
    “噗……好,听你的。夏沫,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陛下说的,我要安心养胎,孩子出生前不轻易见客。”
    云妡柔故作玩笑的说着,整个人都有些无力,走着路上软绵绵的,腿上有些无力。
    “阿柔,你这分明就是等着我说这话了吧!?小丫头,想躲什么人?!拿我当借口呀!?”
    徐以墨说着,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心里想起得到的那些消息,若是让她安心养胎也是好的。
    “开玩笑的,确实是有想躲的人,但有些人是躲不了的,不是吗??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妡柔轻声呢喃着,那娇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她微微眯起眼眸,仿佛在努力隐藏身上的疼痛。
    云妡柔不敢告诉他,其实她觉得,大概率是要早产的,因为是真的越来越疼了。
    此刻,她紧紧地依偎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试图从这份亲昵中汲取些许力量来抵御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剧痛。
    然而,无论怎样忍耐,那痛楚依旧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轻咬嘴唇。
    “阿墨,你瞧,秋日里‘干儿子’都秃了,样子好丑呀!”
    云妡柔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于是强打起精神,继续与他交谈着,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
    “你别说它,小心它生气了。明年不开花,这院子就光秃秃的了。”
    徐以墨宛若不知一般说着,瞧着院中那孤零零的树,上面还挂着几串红绸,随着清风徐来而自飞。
    “阿柔,我们去殿内吧,我想喝茶了,殿里的茶好喝。”
    不动声色的带着她换了地方,见她似是不想说话,算算时间也快了,便想着该叫小霖子请人来。
    “嗯?现下.....没有什么……茶叶……”云妡柔轻声呢喃着,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茶叶。
    此刻已然临近深秋时节,这些茶叶看上去色泽黯淡无光,显然都是些放置已久的陈茶了。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每向前迈出一小步,都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天际之中,飘飘然如坠仙境。
    然而,这种感觉并非美妙无比,而是伴随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那剧痛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骨髓一般,让她忍不住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抵御。
    尽管如此努力,但她的身躯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也变得近乎沙哑,几近无法抑制住那因痛苦而产生的战栗。
    “我瞧着孩子长大好多,虽只有四个多月,我看着却也担心,姐夫他说待肚中孩子五个月,他要重新开药。”
    徐以墨扶着她躺在榻上,擦拭了她额上的汗,不忍看着她痛苦,话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说完这些话后,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我让他来给你瞧瞧吧!阿柔有事瞒我,我很生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孤独的身影。
    “你?!阿墨,你说什么?!我哪有什么事情瞒你!?”
    徐以墨看着她的模样,握着她的手心,她的手心早已是一层薄汗。
    “你其实……不喜欢看书,你在偷偷的为难自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要为难自己,我不想……”
    最终还是改了口,心中隐隐作痛,我真的值得吗?为了我让自己承受这么多?!
    “咳咳......这是什么话呀!我怎会如此作贱自己呢?”
    云妡柔一边轻轻地咳嗽着,一边干笑着说道。
    “哎呀,最近这天,真是越来越多变了!阿墨,你可一定要记得多添几件衣裳哦,千万别着凉了!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
    她那动人的眼眸,此刻正悄悄地瞄向身旁的男子,心中暗自思忖着。
    徐以墨顿了顿,眼神暗了暗,说道:“为了你,我也会顾好自己!”
    眼看着都快过去五个月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体香,对于他来说,恐怕很快就要失去效用了吧。
    一想到这里,云妡柔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起来,无论如何,都必须得赶紧炼药了。
    狸黎灵光一闪:“我怎么感觉他已经知道了呢?”
    云妡柔脑子晕晕:“胡说!?这不可能吧!?”
    十日后,凤仪殿内,杜惜从终是再一次的踏入了皇城,这一次他带了好些瓶瓶罐罐。
    “快些取血吧,有劳了。姐夫不必顾忌与我,我撑得住。”
    云妡柔是不想被徐以墨发现,才特意叫他早朝之时来此。
    “好,若有不适,早些告诉我。”
    杜惜从眸光微闪,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不曾说出来,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锋利的小刀划破她的手指。
    只见随着那刀刃轻轻一划,瞬间割破了云妡柔娇嫩的手指,鲜红的血液如珍珠般滚落而下,一滴接着一滴,缓缓流入了放置在旁边的小瓶子里。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利落,但云妡柔的脸色也渐渐失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但微微颤抖的身躯,无法掩饰她的痛苦。
    “好了,先取这么多吧。我这就炼药去,炼好就送进宫来,以后每过一个月,我来取一次血。”
    杜惜从收了瓶子,先替她的伤口抹了药,又给她服了一个丹药,探了探她的脉象。
    脉象有些乱,气血有些不足,中秋之时,他瞧着腹中的孩子似是双生,一直没有机会把脉。
    今日有机会把脉,也证实了他的想法,一时之间眉宇间一紧,她的状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差些。
    “姐夫,我……腹中的孩子早产的可能大吗?!我……有些担心?!”
    云妡柔脑子晕晕乎乎,她紧紧地皱起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有几分忧虑和不安。
    若是她太早分娩,一是担心孩子能否平安,二是担心取的血是否足够。
    “可能性很大,因为双生的缘故,孩子所需的本就多,加上还要取血……”
    杜惜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心里清楚,这样做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负担和伤害,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其实,书瑶她们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了,你何苦这般苦撑,若是……哎……她们也不是没有打算。”
    她们早就想过最坏的结局,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死去的那个就是徐书瑶了。
    杜惜从治不好徐以墨的病,一开始就治不好,以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
    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也不会让这天下无君。
    谁也不知道他能活几年,他也不止一次的踏入鬼门关,可云妡柔的出现带来了些许的希望。
    至少这几个月,徐以墨几乎不曾病发过,偶尔有些小咳,比起以往要好太多了。
    云妡柔默默的点点头,听了他的话,心中隐隐多了几分肯定。
    待杜惜从走后,她问了问狸黎,能不能有丹药让孩子多在腹中待一段时间。
    狸黎:“你这是在为难我!?宿主大大,值得么?!”
    云妡柔虽无什么力气,但脑子却非常清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不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这里的百姓。我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现下想明白了。”
    为何非要长公主插手朝政?!为何一开始,没有人催促着徐以墨要孩子?!
    徐照林驾崩过于突然,由于子息单薄,只能让徐以墨继位。
    那么,在他本身有先天残缺的情况下,为了防止子息单薄再次发生,她们会怎么做呢?!
    第一,纳妃催生,尽快让徐以墨广纳妃嫔,多生几个皇子。
    可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加重他的病,万一孩子尚未出生,且不确定男女的情况下,徐以墨先一步驾崩,那便是得不偿失。
    第二,太后垂帘听政,她自己把持朝堂。
    这样给了他纳妃且生子的时间,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放弃徐以墨,将他彻底困在宫墙之中。
    无论他驾崩与否,太后都可以掌握着皇子坐稳位置,更无论‘皇子’是真是假!
    可太后没有这么选,因为她本就不算是贵女出身,她没有把握可以掌握整个朝堂,让天下百姓信服。
    况且她年事已高,又因骤逢丧子之痛,心力交瘁,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暇它顾。
    她明白,朝堂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她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云妡柔猜测着还有一个她最不敢,却也最有可能的原因,因为陛下也是她的儿子,是她的血脉之亲。
    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清楚,无论怎样选择,都需要时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最难把握的就是时间。
    所以,他们一致的选择了第三条,可以说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那就是利用双生子的身份,可以让书瑶的‘死’,换徐以墨的‘生’。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太后和长公主的选择,是他们一起布下得局。
    “我看明白了,他们的局。杜惜从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局从一开始就舍去了他。”
    云妡柔无奈的苦笑,或许反过来说,徐以墨自己早就已经舍去了自己。
    所以才会在大婚之夜,说那样的话,他说:“若有一日,我不在了,那便还你自由,愿你余生平安顺遂。”
    “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选,因为他一直都在为百姓,用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
    他也从来不觉得那是不值得的,那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值得??为什么要觉得救一个一心为民的君主不值得?!
    云妡柔这样想着,突然就流下了眼泪,他一个人撑了许久,就算是病重也不敢荒诞一日,值得么?
    值得吧!至少有人因他的坚持,仍能平安且顽强的活下去。
    放弃自己傻吗?好像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