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拿过译文眉头一皱,看向身边的人,沉声说道:“各位,最新情报。
襄阳城破,守军已退至江陵,金军兵分两路,一路进攻江陵,一路进攻鄂州,江汉平原危在旦夕。”
李林眼眉一皱,一股不安涌向心头,沉声说道:“鄂州如果失守,则金军可顺长江而下攻击长江沿岸各个城市。
包括建康在内所有城市都在打击范围之内,而宋廷退守江陵是要保川渝放弃江南吗?”
胡轩沉思片刻,轻声说道:“从决策上来说是对的,川渝可以守,而江南险要之处少之又少,想守住太难了。”
陈亮在原地不停踱步,沉思半晌,沉声说道:“命令:
李林带所部人马立刻出发,取湖州。
周虎带所部人马立刻出发,取常州。
力求和平解决,能不动刀兵就不要动刀兵。
胡轩做好镇江府和平江府土地改革工作。
所有可以调动的水军集中在建康军港随时待命,阻击长江上游随时可能来犯的金军。
狗剩带所部监视临安方向部队,随时应对宋廷的攻击。
我们要随时做好对金作战和对宋廷作战的双线准备,我马上会向总部请示下一步行动,请各位同仁做好战斗准备。
无情,无影,老四留下,其余人散会,各自准备,随时等候命令。”
众人抱拳齐喝:“是!,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人散了,房间里只留下无情、无影、老四三人。
陈亮和无影双手相握,满脸笑容,柔声说道:“无影,很高兴和你见面!”。
无影有些激动,身体略微颤抖,恭敬行礼道:“陈大人,卑职惭愧!惭愧!!”
陈亮摆摆手,轻声地说:“不用客气,以后你我都为国公爷办事,心要往一处想,劲要往一处使才好。”
无影抱拳恭敬说道:“是,大人,卑职一定尽力。”
陈亮点点头,轻声说道:“咱们长话短说,在镇江府和平江府的红衣教教众,你来整合。
两地加起来帮众有万人,带到建康先协助守城,参加日常训练。
两地红衣教物资需要封存,等待总部接收,你可以做到吗?”
无影一身正气,抱拳回应道:“大人!保证完成任务!誓与建康共存亡!!”
陈亮点点头,轻声安慰道:“您的事我已经知晓,您夫人的身体如果想痊愈,可能需要去趟北京。
等建康时局稳定,您带夫人进京去见见国公爷!国公爷有这方面的能力,希望您的夫人早日康复。”
无影抱拳行礼,恭敬说道:“谢谢陈大人帮忙!卑职铭记在心!!”
陈亮看了看无情和老四:“你们俩就留在平江府,帮忙盯着点临安方向的宋军,多发动百姓,训练士兵和民兵。
协助收复常州和湖州,有暗夜军镇守平江府,问题不大,等待总部命令再做下一步打算。”
两人抱拳回应道:“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送走三人,陈亮看着窗外的寒山寺夜景,陷入了沉思。
陈亮没想到宋金襄阳之战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就目前情况看,只能先守住建康,稳住太湖平原,做好土改和基建。
为国公爷在江南开辟新的解放区做好基础工作。
……
而此时的宋廷却乱做一锅粥。
“陛下,大事不妙啊!襄阳城已被攻破,那可是战略要地啊。
陛下,您也深知这襄阳城一失,江汉平原恐怕就难以保全了。”一位大臣满脸忧色,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陛下,还有更糟糕的。
太子他……他竟然不听从调令,强行带着部队退到了江陵府。
如今金军可不会错失这等良机,他们已经分兵朝着鄂州进发了。
鄂州若失,长江流域必然相继失守,到那时,临安可就岌岌可危了啊,陛下!”另一位大臣焦急地补充道,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绝望。
“陛下,此次战事失利,粮草方面的问题实在是罪大恶极。
四皇子遇害,自从太子督察粮草,出现了严重失责的事件,那霉米毒死了不少士兵,这才引发了哗变。
督粮总管对此必须负起全部的责任。
而且,陛下,这太子集团如今腐败无能的情况已经愈演愈烈,这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国本。
臣冒死进谏,恳请陛下废太子,唯有如此,方可安民心啊。”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言辞恳切,表情严肃地说道。
“万万不可啊,陛下。
太子乃是国本,国本若是动摇,那整个国家都会震动,这必然会有亡国之危啊。
太子如今虽然有些过错,但也只是年少轻狂,还可教导,切不可轻易废除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拄着拐杖,吃力地向前迈了一步,极力反对道。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
太子如今的势力已经十分庞大,可谓是尾大不掉。
如今的局势,我们若想对抗金国,倒不如封淮国公为楚王,让他来协助朝廷。
或许,这还有一线生机。”一位眼神犀利的大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淮国公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听从朝廷的诏令呢?
那淮国公的头衔本就是个虚衔,朝廷既没有给他封地,也未曾给他一兵一卒。
可如今呢?淮国公实际控制的地域远远超过了朝廷啊,那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陛下,您看看最近啊,那个名叫陈亮的书生,简直是肆意妄为。
仅仅凭借着5000人,就整合了太湖平原几乎所有的州府。
陛下,您也知道,那可是朝廷税收的主要来源地啊。
而我们呢?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步步地蚕食我们的地盘,可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朝廷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实在是毫无办法啊。”一位大臣无奈地摇着头,长吁短叹。
“那能怎么办,我们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在襄阳战场,东部地区兵力本就空虚。
以前考虑北面有淮国公镇守,本可万无一失,现在被反噬,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位老臣悲愤道。
“陛下啊,襄阳城已经破了,如果鄂州再被攻破,那我们连向金国赔款求和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陛下,臣以为,倒不如废了太子,立一个年幼的皇子为太子,然后让淮国公做太傅。
陛下您想啊,他怎么也不会不管他的学生吧,这样一来,淮国公必然会为了保护他的学生,也就是新太子,而出力对抗金国啊。”一位大臣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哼!这还不如直接立淮国公为太子呢。陛下,您也看得出来,淮国公他完全有能力保护朝廷的安全啊。
他在民间威望极高,军事才能更是卓越,如今的局势,或许只有他能挽救了。”一位年轻气盛的大臣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是何话?他是驸马,身上并无皇室血统,怎么可以继承大统呢?这是违背祖宗规矩的啊。”一位保守的大臣瞪大了眼睛,呵斥道。
“陛下,您也得认清现实啊。淮国公如果想要称帝,如今这天下,谁又能拦得住他呢?”那位年轻气盛的大臣毫不畏惧地反驳道。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与无奈。
皇帝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把太子宣回来,我想和他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