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亮在杨二郎的陪同下带着千人护卫来到了这座历史名城——建康。
城外十里处,知府张钧和知州周虎早早在此恭候。
陈亮行了书生礼:“张知府,周知州二位久等了,失礼失礼。”
张钧躬身行礼,笑着说道:“陈大人事务繁忙,是我们打扰了。”。
陈亮一脸平静,轻声说道:“来前国公爷交待过,对于诚心归顺者厚恩待之,对于首鼠两端的投机分子必杀之。”
张钧一脸激动,恭敬说道:“周知州和我都不是太子的人,我只想为建康的百姓守住一片光明。
我等都觉得国公爷就是天空中的太阳,可以带给建康无限美好的未来,我是追光者,我相信光明!”
周虎卡顿了一下,大声说道:“我不会说张知府那么多词,国公爷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二话。”
陈亮点点头,平静地说道:“建康现在行政区都有哪些?有哪些不同声音?”
张钧大声说道:“建康府下辖上元县、江宁县、句容县、溧水县、溧阳县,建康府只有一个声音,就是国公爷的声音!”
陈亮笑了笑,感叹一句:“这里王气龙盘,地形绣错,据大江之险,兹惟用武之邦,当六路之冲,实有丰财之便。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建康位于长江南岸,“倚山带江”占尽天险,对于北方金军的“旱鸭子”而言,本就极难攻破。”
张钧笑了笑,恭敬说道:“建康曾为历代都城,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水平都比较高。
建康,对于北边战情信息掌握更为快速,可以更好地对作战进行部署。
建康,也可以激励北宋臣民的抗金情绪,更有利于收复中原失地。
这里本应该是宋庭建都得首选,可是建康所谓的优势,对于被金军吓得反闻风丧胆、只会逃亡的赵构而言,没有半点用处。”
陈亮拍了拍张钧的肩膀,轻叹一声:“可惜了,可惜了。”
陈亮望着长江水,满满地感叹,轻声说道:“临安水路交通发达,即使金军渡江南下,他们也能很快坐船逃亡海上。
即使建康有诸多好处,在赵构等人的眼中也比不上临安的安全性。
真是可笑!可笑!只知道剥削百姓不知道反抗者谈何为民请命!”
张钧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这也是困扰小人多年的烦恼,也是我决意跟随国公爷的理由,人这辈子至少要活得像个人!”
陈亮驻足远眺建康城:“这是你的地盘,张知府得给我做向导喽!”
张钧一脸和气:“陈大人客气了,东晋时期对建康城进行大规模改建扩建。”
几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一座高大的城门。
“这是外城正门———朱雀门,再往北五里为皇宫正门宣阳门,门外有跨秦淮河的浮桥朱雀航。
中间御道两侧槐柳成荫,十分壮观,形成正对宫城正门、正殿的全城南北轴线。”张钧讲解道。
一行人穿过朱雀门,御道两侧布置官署府寺,南端临秦淮河左右分建太庙、太社,居住里巷也主要分布在御道两侧和秦淮河畔。
陈亮手指一处建筑群:“那是?”
张钧一脸恭敬:“乌衣巷,夫子庙南,三国时是吴国茂守石头城的部队营房所在地。
因为当时军士都穿着黑色制服,故以“乌衣”为巷名。
夫子庙学宫东侧则是江南贡院,江南贡院不仅是中国南方地区开科取士之地,还是夫子庙地区三大古建筑群之一。”
张钧指着前面的皇宫方向,轻声说道:“那里就是皇宫了吗?”
张钧恭敬说道:“建康城内形成宫室在北,宫前有南北主街,六朝皇宫建康宫。
宫殿壮丽巍峨,殿阁崇伟,宫城的平面布局非常整齐,宫墙有内外三重。
外重宫墙之内布置宫中一般机构和驻军。
第二重宫墙内布置中央官署。朝堂和尚书省仍在东侧,向南有门通出宫外,与洛阳宫殿相同。
在西侧有中书省、门下省、秘阁(皇家图书馆)和皇子所住的永福省等。
第三重墙内才是真正的宫内,前为朝区,建主殿太极殿和与它并列的东堂、西堂;后为寝区。
太极、式乾、显阳三殿和太极殿南的殿门,宫正门共同形成全宫的中轴线。
四周有石头城、西州城、东府城、白下城、南琅邪郡城等众多卫星城围绕并构成拱卫之势。
建康城东西南北各四十里,宫墙三重,南拥秦淮、北倚后湖、西临长江,
苑囿主要分布于都城东北处,宫城北有华林园,原是东吴的宫苑。
覆舟山坐落在玄武湖畔,有乐游苑,华林园、天渊池等宫苑点缀其中。”
陈亮一脸懵逼地看着宏伟的建筑群久久不能平静沉声说道:“这的人口分布情况如何?”
张钧想了想,轻声说道:“为保卫建康,在其四周又建了若干城镇军垒(如石头城、东府城、西州城、冶城、越城、白下城、新林)。
这些环建康的城镇聚落周围也陆续发展出居民区和商业区,并逐渐连成一片,基本都是平民百姓。
有权有势的人就多住在水路交通发达、经济繁华的地区,这也是六朝建康城的一个重要特点,即城小市区大,贵族多居住在城外。
许多名门大族多居住在城北堑潮沟外和城东北青溪附近,这里环境相当优美雅致。
城东南的东府城,也就是东晋简文帝和会稽王道子的私宅,南朝时才成为宰相办公的所在。”
一行人来到皇宫正门,陈亮看了一眼张钧,轻声说道:“这不是我能进的地方,派人保护起来。
带我去知府府衙,给我腾出一间办公室,我借用几天。”
张钧赶紧回话:“整个府衙都听候调配,大人现在就去吗?”
陈亮想了想,轻声说道:“先带我去你们最热闹的商业市场看看,给我介绍介绍,以后我可能长期在此办公了。”
张钧想了想,恭敬说道:“建康手工业以织锦和造纸术着称,着名产品有罗纹锦,除满足贵族需要外,还远销海外。
纸张质地精美,王羲之、王献之写字用的麻纸,就是当地产的。据说王羲之一次赠谢安麻纸九万张。
建康的冶炼技术水平高,用于铸造兵器。已经能生产高级的百炼钢,叫“横法钢”。”
一行人穿过巷子来到了建康最大的集市区,秦淮两岸手工业作坊和商业廛肆星罗棋布。
这里商业廛肆有百货俱全的“大市”,
还有纱、谷、盐、花、草和牛马等专门小市,
还有专业市场,如谷市、牛马市、纱市、盐市、花市等,物资充足,交通便利。
商品有三吴地区的粮食、丝帛、青瓷、纸张。
长江中游来的铜铁矿石,砖木等建材。
广南东路、福建路的南方及海外土特产,如漆、蜜、蜡、朱砂、海味、琉璃、珊瑚、珍珠、象牙香料等。
陈亮惊叹建康的繁华,也感叹宋廷为了躲避金人的威胁,暴殄天物,放弃了这么好的一座城市。
一行人最终到达了建康知府府衙。
陈亮喝了口茶水:“你们也坐吧,既然是同僚,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战报,你们以前是不会知道的。”
张钧接过信件,看完后浑身发抖,痛哭流涕,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他怎么敢!怎么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