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开学还痛苦的事，是一开学除了打扫卫生，还要开学考。
    就算天天拿第一，何夏也不想考试。
    报名那天黎老师就通知了，先按原来的座位坐，考完试再按排名自己选位置。
    一个寒假没见，章文乐黑得不成样子。
    何夏黎莉笑得很没有公德心。
    黎莉：“你怎么这么黑了？”
    何夏：“人家夏天晒黑的，冬天在屋里捂一捂就白回来了，你怎么越来越黑？”
    章文乐生气了。
    章文乐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黎莉笑得就更欢了。
    周旭笑着说：“过年后，去了趟三亚，回来他就成这样了。”
    何夏：“怪不得，过年后就没看见你人，那你家金毛呢？”
    “过年看牙的人多，我爸没去，你家灰灰呢？”
    何夏家的灰灰是土狗，但是和周旭家的金毛玩得挺好。
    那关系，就是大佬和小弟。
    灰灰天天跟在金毛后面转悠。
    “我奶过年来住几天，她不喜欢狗，就给我姑家先养着，我表哥不是初三了嘛，学习压力大，放学回去撸狗能解压，所以还在我姑家养着。”
    何夏右手拿着抹布，伸出左手推推章文乐。
    “快起来吧少爷，桌子还没擦呢，别等一下蹭一身灰回去。”
    他们目前还坐第四排靠窗的位置，开学第一天打扫卫生，也负责这一块区域。
    黎莉使唤章文乐：“快起来，到楼下把脏抹布洗了，顺便接一盆干净的水上来。”
    教学楼没有水龙头，接水还得下楼，到厕所外面的水龙头接水。
    章文乐不情愿地起来，嘀咕道：“什么时候搬到一楼就好了。”
    黎莉回怼：“真搬到一楼，那就初三了，压力可大了，到时候你还得怀念现在。”
    何夏点点头，表示赞同：“你们是没看见我哥，最近憔悴的，天天晚上看书做题到一两点。”
    “心疼咱哥。”
    两女孩嘻嘻哈哈把玻璃擦好，抹布扔到盛满脏水的盆里。
    周旭和章文乐一起端着水盆下楼。
    打扫卫生花了小一上午的时间。
    收拾完之后，黎钧寻让各科课代表收作业。
    何夏凭着免作业的金牌不用写。
    每位家长抽到的什么贺卡，黎钧寻有个大致的印象，何况是这种免作业的特殊卡片。
    他不关心这张卡在手上，而是给何夏放话。
    “开学考验证一下你寒假有没有用工。”
    言下之意，要是成绩掉了，看着办。
    章文乐突然觉得，安安分分写完作业也没什么不好的。
    寒假作业实在太多了，班主任让男生帮衬一下几个课代表。
    章文乐都快成为何夏的助手了，替何夏承担了大部分语文作业的重量。
    过了个年，语文老师瞧着更和蔼了几分。
    何夏和章文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连吃带拿的，兜里塞满了巧克力糖果。
    章文乐平时多开朗一小孩，被办公室一群女老师一逗，脸都羞红了。
    他不好意思地跟何夏说：“感觉语文老师都不像老师，像长辈。”
    何夏认同：“还是那种觉得你吃不饱的长辈。”
    不过何夏注意到，五班的语文老师没在，应该是支教结束，就没来了。
    初一初二中午还没到就开始放学了。
    初三留校，下午直接安排考试，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张九敏从这时候开始，真正进入了冲刺阶段。
    他连周末都没闲下来。
    姑姑花钱托人给张九敏在街上找了个补习老师，周六周日上午补习。
    但这样一来一回，还要起早。
    刚好何夏家二楼收拾出一间房，虽然简陋，比不上张九敏原来的房间，但好歹不用张九敏起早贪黑。
    那间房，就换成了张九敏临时住。
    每周五下午放学，张九敏跟何夏一起回何夏家，周日的课程补完再回自己家。
    就连张九敏在学校吃饭，都是姑姑亲自送到学校，连带何夏的午饭一起解决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张九敏和何夏两姐妹之间的交流却没变多。
    张九敏太忙了。
    原本瘦削有力的身躯，好像营养没跟上，一下子单薄了。
    有人学习压力大会变瘦，何夏则是压力增大会变胖的那种。
    何夏一边羡慕张九敏的体质，一边心疼张九敏。
    何夏有时间下厨，都挑张九敏爱吃能吃的做，就盼着他能多吃两口长点肉。
    何华一度怀疑自己在姐姐那儿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