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贝尔摩德眼神,安室透回了她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一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纯良模样。
贝尔摩德碍于利慕在场,她和利慕之间又有别的秘密不能让波本知道,所以也只能等之后再跟波本算账。
对于两个人之间的交锋秋川纱理奈本该是不知道的,但她有一个作弊的系统视角,总之她将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变化看了个一清二楚。
稍微思考一下,知道双方前情提要而且还有安室透和贝尔摩德两个人分别给她透过题,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刚刚两个人的交锋状态是为了什么。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两个人没有动静了之后才抬头说道:“是音乐厅吗?怪不得......她昨天对于我们的靠近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样子。”
她看向两个人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她是在防备我们跟她接触,现在看来是她不想让我们在她的休息室里多待。”
秋川纱理奈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她这样还要做任务的现实,已经平静下来的她看向贝尔摩德,“所以需要我们做什么?”
贝尔摩德指了指安室透,“不是你们,是波本,第一个任务是他的。”
安室透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不放心利慕一个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她。”
“我会请护工来的。”
贝尔摩德完全不理会安室透的说法,“而且利慕在医院里也待不了太久,我刚刚也说了她之后也会有任务。”
安室透看了一眼秋川纱理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秋川纱理奈知道再演就有些假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没事,你去吧。”
安室透看向还顶着护士易容的贝尔摩德,脸上带着略有些虚伪的笑意,“这位护士小姐应该已经忙完了吧,先请吧。”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浑身都透着虚伪的波本,对着秋川纱理奈点了点头后便直接离开了她的病房。
等贝尔摩德离开后,安室透和秋川纱理奈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一个两人都懂的眼神。
而后安室透将两个人刚刚吃过的早饭餐盒收拾好,又倒了一杯水和将洗好的水果放到秋川纱理奈病床旁,他低声交代道:“有事及时跟我联络。”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看着他眼底的担忧,秋川纱理奈拍了拍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安抚,“你才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是担心那些人趁着我不在再来找你。”单独行动是在他们昨天的计划之内,虽然他们也已经安排好了后手,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他们不敢在医院里乱来。”
秋川纱理奈轻轻在他手背上敲击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密码。
‘她还在。’
解读完的安室透眼底神色幽深了几分,他同样在秋川纱理奈的敲了几下。
‘小心。’
同时他口中说道:“注意安全。”
说完之后他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秋川纱理奈在他离开后并没有放松,而是就这样坐在病床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没多久,她的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没有人敲门。
秋川纱理奈抬眸看向门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帽子,脸上戴着一个粉紫色墨镜的贝尔摩德再次走了进来。
“有什么话是要避开他说的?”秋川纱理奈疑惑地看向走之前给自己留了暗号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走到秋川纱理奈面前,她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秋川纱理奈看了一会儿,一直到秋川纱理奈的疑惑都已经明显到脸上时才压低了声音说道:“u盘你真的没有拿到?”
听她要问的是这个,秋川纱理奈叹气,她略略摇头,同样低声回道:“没有,原本昨天是打算跟柯南那孩子联手的,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交流就遇到了狙击。”
她这话说九假一真,但她相信贝尔摩德并不在乎其中的真假成分,贝尔摩德想要知道的应该只有她昨天有没有打算在其中动手脚。
贝尔摩德就像她想的那样,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她沉默了一瞬,而后又说道:“之后的任务你就不要参与了,不管你的伤势是否真的严重,为了你的安全避免你再次被那些人盯上,等下我都会给你转院到组织名下的私人医院。
你帮我警告一下那孩子,让他也远离这次的事情。
琴酒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之前两次对他出手的苏格兰,反而并不看重这次的名单,那个名单跟那孩子关系也不大,不要让那孩子继续参与进来。”
贝尔摩德弯腰凑到秋川纱理奈耳侧对她低声耳语,“你应该明白,那孩子是我们对付组织的希望,他是我们的‘银色子弹’,不能在这种任务中出事。”
秋川纱理奈面上神色同样凝重,“我知道了,我会警告那孩子的,但是你知道他的性格,他想要做的事情我们是拦不住的。”
贝尔摩德站直身体,她自然知道柯南有多固执,但凡跟组织沾边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她语气中带了几分惆怅,“那就只能我用别的手段去阻拦他了。”
秋川纱理奈抬眸看向贝尔摩德,“从你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对小侦探不怎么友好。”
贝尔摩德抬手在她眉心轻弹一下,“让你的朋友也注意一下,他们其中一个参与到了警察那边对另外一个目标人物的保护计划,别让他被琴酒认为是苏格兰的人。”
秋川纱理奈面上淡然的神色有了变化,肉眼可见地带了一丝着急,“谁?”
贝尔摩德想了想说道:“叫萩原的那个。”
她原本以为利慕是知道对方的行动的,她昨天推测对方突然离开是知道利慕被国际刑警狙击这件事。
但......现在看来,利慕可能是不知道,或者这孩子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到可以欺骗她的地步。
不过真相如何,贝尔摩德并不在乎。
“我知道了。”
秋川纱理奈对着贝尔摩德点了点头,“多谢。”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对着秋川纱理奈挥了挥手,“等下就会有人来给你办理转院,任务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秋川纱理奈在贝尔摩德离开后面上的神情彻底回归平静,她通过系统监控一直看到贝尔摩德出现在医院大楼楼下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昨天想过今天贝尔摩德会单独见她,也思考过她会说什么,但没想到她昨天会看到hagi,明明她已经交代过他们两个千万不要在贝尔摩德面前露面。
系统也听到了自家宿主和贝尔摩德聊天的过程,此时已经在狙击点守着的她弱弱地开口道,【宿主。】
宿主让她看住他们三个,她好像也没有做到,现在也只有诸伏景光被她以需要一个观察手的名义留着没用离开。
秋川纱理奈自然是看到了她这边情况,【没事,不算什么大事。只留下诸伏也行,这次最危险的也是他。】
至于她的弱点,从小便都掌握在贝尔摩德的手里,不管是幼年时候的萩原一家和松田一家,还是现在的hagi、阵平以及被贝尔摩德以为是她真爱的“波本”。对她来说,一个弱点别人掌握和很多弱点被人掌握,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不让贝尔摩德将hagi他们两个跟零之间画上密切连线的符号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点她也跟他们几个人沟通过,他们也都知道要怎么做。
至于这次的任务计划,贝尔摩德直接将她排除在外这点让她没有想到。
按照贝尔摩德对她的态度......她是不是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秋川纱理奈心中的那块坚冰再一次因为贝尔摩德的态度而产生了些许松动。
不行,秋川纱理奈摇了摇头,万一是贝尔摩德故意给她看到的,为的就是让她跳进她的陷阱怎么办。
在某些方面确实跟兔子没有什么区别的秋川纱理奈再一次选择缩回自己的兔子洞里。
------
音乐厅内,经过贝尔摩德之手易容成音乐厅内保洁人员的基尔低头推着清洁车走到暂时被乐团借走的一排练习室区域。
她以前毕竟是知名电视台主持人,认识她原本那张脸的人太多了,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贝尔摩德特意给她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基尔很快就找到莉迪亚所属的练习室,虽然明知道里面没有人,她还是先轻敲了两下门之后,才拿着清洁车上的打扫工具推门而入。
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基尔对着联络器用气声说道:“gin,我已经成功进入练习室。”
距离音乐厅不远的保时捷里,琴酒听到基尔的汇报,他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监控,只轻声“嗯”了一下,算是给基尔一个反应。
音乐厅内,基尔已经在练习室内开始翻找可疑的地方找寻u盘。
她眼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通过之前库拉索事件后,她就一直在怀疑波本跟她一样也是卧底。
当初的事件虽然最后是糊弄了过去,但她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库拉索会将她和波本放到一起,就已经足够说明情况。
但波本昨天为何没有行动?是因为利慕吗?
基尔翻动东西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但随即她又继续翻动起来。
说起来,她也很奇怪一件事,为什么波本会主动选择去接触利慕,明明组织里适合套情报的人要比利慕更多......
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她以为会很难被攻略的利慕竟然这么简单就跟波本在一起了。
速度快的别说她这个卧底了,就连组织里的人都觉得诧异,也不怪组织里的人之前先是赌两个人多久会在一起,现在是在开盘两个人多久分手。
组织里的人是习惯了组织里的人并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感,而她是因为猜到了波本的身份,知道这两个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们是真爱也会因为立场问题分手。
至于是不是真爱......想到最近听到传言,基尔觉得利慕可能是真的喜欢波本,但波本就是完全在利用利慕。
虽然都是卧底,也知道波本的行为是为了更好的套取情报消息,但基尔还是觉得她应该要站在同为女性的立场上指责波本一句渣男。
思绪乱飞期间,基尔已经将房间里可疑的地方翻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比较可疑的地方。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房间里摆放钢琴的位置。
“基尔,还没有找到吗?”她的耳机里传来了琴酒的催促声。
基尔装作是非常淡定的回道:“别急,只剩一处了。”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支持她拿到u盘后再做别的小动作,她只希望要动手的人速度能够快一点,在她拿着u盘离开音乐厅之前动手,这份名单最好还是不要被组织拿回的要好。
但她想要磨蹭也磨蹭不了太长时间,她还是在钢琴内找到了被妥善粘在内壁上的u盘。
看着自己手中的u盘,基尔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u盘收在她带来的小袋子里。
基尔低声对着联络器说道:“gin,我找到......”
琴酒很明显听出来了基尔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他蹙眉,“基尔?”
他没有再听到基尔的回答,反而是手机上收到了来自基尔的邮件。
‘房间里有窃听器。’
看到她的邮件,琴酒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对着通讯器中继续说道:“你带着东西先撤离。”
而后他又切换了通讯器的频道:“科恩、基安蒂,有没有可疑人?”
科恩和基安蒂两个人分别趴在他们两个最佳狙击距离的高楼顶层,两个人都按照平时的习惯在盯着他们视野范围内的地方。
二人听到琴酒突然询问,再次通过狙击镜筛查了一遍自己负责范围内的情况,而后分别回道:“没有。”
在琴酒说话前,贝尔摩德的声音在几个人的耳麦中突然响起,“gin,我们这边有异常情况。”
听到她的声音,基安蒂肉眼可见地神色变得难看了许多,握着枪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但她已经被琴酒教训了很多次,而且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中,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只当是没听到贝尔摩德的声音。
贝尔摩德红唇微扬,用嘲讽地眼神看着离他们不远处下车的几人,“我们这边来了几个人正在往音乐厅的方向过去,啧......一点都不懂得遮掩,身上那股毫不遮掩的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这是icpo吧......”
琴酒没有再听贝尔摩德废话,直接打断了她,“贝尔摩德、波本,你们动手拦住他们。基尔,你趁机离开。”
“收到。”听到琴酒的话,身处两个不同地方的三个人同时回道。
“伏特加,拿上东西跟上。”等切断与几个人之间的通讯,琴酒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监控,而后直接开门下车向他所在的大楼楼顶走去。
闻言伏特加没有犹豫直接开门下车,同时也没有忘记拿上放在后座上的狙击枪。
通过调查得到的情报消息,已经明牌的国际刑警为了避免组织拿到u盘,他们决定趁着白天的时候先动手,为了阻拦国际刑警拿到u盘,琴酒也带着人在白天动了起来。
但白天的目标太大,他们便不能直接开直升机在空中警戒。
从电梯里出来,琴酒再次按下了通讯器,“利慕,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组织名下私人医院里,再次接到琴酒通讯的秋川纱理奈心中半月眼,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告诉琴酒,“目前我能查到的消息里,公安确实有调动的痕迹,至于调动多少人、负责人是谁、去往哪个方向这些我查不到,除非继续给我时间,或者你让更专业的人来。”
听到利慕的回答,琴酒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你继续查,从上次碓冰山的痕迹查,查苏格兰。”
“我知道了。”
秋川纱理奈语气同样没有什么变化,“我现在在医院,能查到的东西并不太详细,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回答她的是琴酒直接挂断通讯的动作。
被挂断通讯的秋川纱理奈撇了撇嘴,继续悠闲地敲着自己键盘,如果有人此时看向她的电脑,就会发现她并不是在调查什么资料,而是在玩市面上刚刚出来的一款单机小游戏。
秋川纱理奈在转到这个私人医院的病房里时就已经让她们家穗穗远程检查过这个病房,里面没有任何监控和窃听,她只需要防备着会来她病房的护士就行了。
她一边悠闲地玩着游戏一边趁机给诸伏景光发了邮件,告诉他琴酒这边让她做的事情。
她家零这会儿正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组织成员,她可不能打扰他的行动。
某处大楼顶层的天台上,系统一边通过狙击镜盯着在她眼皮底下的基安蒂和科恩,一边分了一点点数据看自家宿主玩游戏,时不时还在秋川纱理奈脑袋里指出她游戏里操作失误的地方。
所以她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秋川纱理奈和琴酒之间对话的人,她将自己的狙击镜换了几个方向,在其中一个诸伏景光所说的琴酒可能会去的大楼看到了两个黑衣身影出现在那里。
“诸伏,人来了,去的是两点钟方向的大楼。”
系统没回头,对着身边刚刚收到自家宿主邮件,正在低头看手机的诸伏景光说道。
诸伏景光快速敲了一句‘ok,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告诉他,辛苦你了。’的邮件给秋川纱理奈,而后拿起自己的望远镜看向新野夏穗所说的两点钟方向。
在看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后,诸伏景光按下自己手边的通讯器,“各小组注意,开始行动。”
“收到。”xn
关掉通讯器,诸伏景光又用望远镜看向基安蒂和科恩的位置。看到两个人还是分别趴在原地没动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人都知道两个人的狙击位置,公安的人躲开来自他们两个的狙击应该不成问题。
基安蒂和科恩他们这次应该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今天他们两个将他们的后背藏在了狙击死角中。
“新野,琴酒交给你了。”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但却被新野夏穗紧紧抓住了胳膊,落在他手臂上的力道让诸伏景光都差点没控制住他的表情。
被死死禁锢着手臂的诸伏景光看向一只手稳稳托着狙击枪,甚至目光都没有离开狙击镜的新野夏穗,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新野?”
系统仔细盯着琴酒和伏特加的位置,“安室透说,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纱理奈补充了,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她可不是听安室透的话,她是听自家宿主的话,所以诸伏景光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偷跑失败的诸伏景光试图给新野夏穗讲道理,“我们的这个位置没有办法限制基安蒂和科恩。”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设想过这个问题了吗?让人注意狙击就好,不用你去。”新野夏穗一本正经地回道。
诸伏景光无奈,“我去限制他们会让大家做任务的时候更轻松一些。”
新野夏穗不再跟他理论这件事,手上仍旧死死抓着诸伏景光。
她虽然不懂人类情感这方面的事情,但宿主教过她,跟诸伏景光这样的人对话不要妄想用自己的理念说服他们,只要保持不听不听的状态就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能避免落入他们的言语陷阱中。
“你要是还坚持离开的话,我就只能选择打晕你或者用麻醉剂麻晕你。”
系统将自己要做的事情直接告诉诸伏景光,让诸伏景光自己选择,“你是选择清醒地在这里指挥全局,还是让安室透一个人既要做组织的任务又要代替你指挥公安的行动?”
------
(不熬了,今天就这些,身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