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魏无羡眸中闪过一抹玩味,终是按捺不住心中那份久藏的好奇,轻启朱唇,笑道:“聂兄啊,我这心里头啊,总有个疙瘩解不开,便是那日你如何落入那算计之中,说来听听,让我这做兄弟的,也替你分析分析。”
忆及往昔,他因身体的原因,未能亲临聂怀桑的继任大典,心中不免遗憾,只得提前以一件精心挑选的保命法宝相赠,权当是提前的道贺与守护,随后匆匆离去。
那时,他心中便暗自嘀咕,聂兄素日里逍遥自在,怎会突然对这仙督之位生了兴趣?
不过当初没有找到时间问,现在看来蓝湛一定是知道大哥和儿子做了些什么,所以每次他要开口的时候才会打断。
提起被算计的事情,聂怀桑就想哭,抱着魏无羡就开始吐槽。
“当初就在这里,就在我的家,他们就当着我大哥的面算计了我。”
“那天,我刚出门就看见了曦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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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桑被算计的回忆:
“曦臣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怀桑踏出幽静院落的门槛,一抹温润如玉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帘,正是蓝曦臣,他静静地伫立于晨光微露之中,似乎已等候多时。
聂怀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自思忖,蓝曦臣何故不伴于金光瑶身侧,反倒在此守候自己?
蓝曦臣的神色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犹豫不决间,那份温文尔雅中添了几分罕见的凝重。
聂怀桑见状,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他深知蓝曦臣此行必有要事相商,且非比寻常。
念及往昔蓝曦臣对自己的诸多关照与提携,还有魏兄以后要在蓝氏生活,他倒是愿意听听蓝曦臣想说什么。
“曦臣哥有话不妨直说。”
蓝曦臣闻言,眸光微动,似是在心中权衡再三,终于缓缓开口:“怀桑,瑾瑜一直说你很聪明,你和阿瑶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我想找你去宽慰一下他。”
蓝曦臣的话语间,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忐忑,他深知,即将托付的事情有多荒谬。
然而,面对阿瑶那决绝的背影,那颗一心向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蓝曦臣别无他法,只能将这份沉甸甸的期许,寄托于聂怀桑身上。
聂怀桑的笑容,在蓝曦臣的请求之下,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只是他巧妙地转过身去,将这份微妙的变化藏匿于背光的阴影之中,不让蓝曦臣窥见丝毫端倪。
最近这几天他都是在试探蓝瑾瑜对金光瑶这个人的看法,但凡蓝瑾瑜不打算护着金光瑶,那就是金光瑶的死期。
他聂怀桑这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最在乎的人,而其中最重的只能是他的大哥,看在大哥还没有出事,而他又承了魏兄的情上,才会答应放过金光瑶,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记仇。
虽然他已经打算放过那个人了,可是蓝曦臣凭什么觉得他会帮忙?
“蓝宗主,你应该知道他害死了我聂氏不少的弟子,而且我大哥要不是瑾瑜的出现,现在恐怕已经被分尸了,纵使现在看在魏兄和瑾瑜的面子上,我聂氏不再追究,但是还请蓝宗主见谅,这事我聂怀桑办不到。”
听着聂怀桑叫自己蓝宗主了,蓝曦臣就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怀桑,对不起,是曦臣哥莽撞了。”蓝曦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话音未落,他已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缓缓离去。
聂怀桑的目光追随着蓝曦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那抹温润如玉的蓝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心中明了,蓝曦臣此番离去,又是去探望金光瑶了,看到蓝曦臣这样,聂怀桑的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忧虑与疑惑。
他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量:曦臣哥,素来以温文尔雅、睿智沉稳着称,为何在面对金光瑶之事时,却显得如此优柔寡断?这般的迟疑不决,是否真能成为日后引领仙督、守护苍生的中流砥柱?
念及此处,聂怀桑做下了一个决定,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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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曦臣哥优柔寡断,你儿子瑾瑜也打算放过金光瑶,所以我就干脆自己登位,我实在是怕了那个人了,我怕他再居高位以后算计我大哥,所以....”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都是在演我,要不是后来他们叔侄二人亲手废了金光瑶,将他囚在了山谷中,我还一直都不知道,魏兄啊!兄弟我的命怎么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