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此刻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已然被聂怀桑算计了,但是现在聂怀桑在聂明玦的身后他没有办法动他只能力求先自保其身,否则,云梦江氏恐将沦为仙门百族共讨之敌,声名狼藉。
情急之下,江澄不顾一切地挣脱了蓝忘机那清冷如水的禁言术,吐露出一个连最忠诚的犬只也难以信服的托词:“我…我当时不过是…一时疏忽,忘却了此事。”
此言一出,连聂怀桑都忍不住心中暗自摇头,对江澄的狡辩失去了进一步较真的兴趣
他心中暗叹,自家魏兄究竟是多傻,竟能让这等拙劣之辈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云梦江氏,究竟给魏兄灌输了何种迷药,让他对云梦江氏那么奋不顾身,丝毫没有面对他们之时的精明与锐利?
好在,魏兄骨子里就是个好的,不然被江氏一养,估计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大魔头了!
为了避免魏兄日后再因江氏之事而冲动行事,还是让含光君带着他外出夜猎吧!
好歹!还可以帮他解决一些邪祟,让他轻松一点,想通了的聂怀桑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澄的闹剧。
周围的人群,因江澄的话语而更加疏远,即便是金光善,也不由自主地后撤一步,眉宇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嫌恶。
若非两家此刻利益纠葛,紧密相连,恐怕金光善早已避之不及,更遑论近身。
估计金光善也没有想过江枫眠面若春风实则暗藏机锋人会有这样蠢的儿子。
江澄的心,那本已摇摇欲坠的脆弱琉璃,在周遭异样的目光下,终是轰然碎裂,化为万千尘埃,连那仅存的一缕清明与理智,也被狂风卷席而去,荡然无存。
他猛地挣开了身旁弟子试图搀扶的手,仿佛那触碰都是对他自尊的践踏,踉跄几步,直愣愣地对着蓝氏那庄严而冷峻的山门,发出了一声声近乎绝望的咆哮。
“魏无羡,你出来,你怎么不敢出来见我?”
“魏无羡,你就像阿娘说的一样是一个灾星,从你到我们家开始,我们家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最终,这一切的恶果,竟由我家族一力承担,仅余我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世间。还有那无辜的金凌,他本该拥有双亲的宠爱与庇护,却因你而失去了所有,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你,魏无羡,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言辞间,字字泣血,句句锥心,江澄的声音颤抖,却愈发激昂,仿佛要将胸中积压多年的愤懑与痛苦,一次性倾泻而出。
江澄的控诉让魏无羡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好在一旁还有蓝忘机在,提前定住了魏无羡。
当然这也是蓝瑾瑜计划的一环,今日是他们特意激江澄说的这些,就是为了让魏无羡看清楚江澄。
有时候已经腐烂的伤口需要先将腐肉剔除来再上药才会好,不然无论外面怎么愈合,里面总是不会好的。
蓝瑾瑜看着哭得跟个傻子一样的爹爹,虽然有点心疼,但是不让爹爹知道n江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他爹爹永远都爬不出江家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