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肌的主人听到声音,漫不经心的扭头看她一眼,嗓音磁感而魅惑,一双桃花眼仿佛带了钩子。
“进来,关上门。”
苏亿年僵硬的走进去,将视线移开,默默在心底感慨着现代人可真是开放。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此刻摆臂、迈腿的动作已经同手同脚。
镜头外的纪慕封似乎与镜头下的他有所不同,姿态要更随意一些,浑身散发着一种慵懒又迷人的狐狸气质,不像在镜头前那样紧绷着。
随手将刚自己脱下来的衬衫搭在床架上,纪慕封拿起丝质浴袍去淋浴。
寝室里有一个单独的、与卫生间一体的淋浴喷头,不赶时间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简单冲凉。
当然,追求生活质量、注重洗浴感受的练习生也可以选择去楼内的洗浴中心去泡一个舒适温泉,而纪慕封显然属于前者。
“吱呀——”,卫生间的门被关上。
苏亿年这才自在了些,快步走向自己的床铺。
先前,她是第二个到达寝室的人。
第一个抵达寝室的陆景宴选择了靠窗位置的下铺,苏亿年为图行动方便,就选择了两张上下双人床里的另一个下铺。
那时,她将自己的包袱放在床铺上占了个位置,就离开了房间,并不知晓另外两位室友都是谁。
看纪慕封将红色透视衬衫搭放的位置,他刚好在她的上铺。
“咚咚咚——”
卫生间的房门,忽然被纪慕封从内部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
“我记得你是叫……苏亿年?”
模糊的、伴随着淅淅沥沥水声的性感男声透出门缝,苏亿年身子又一僵,背对着卫生间房门,丝毫不敢回头。
“嗯,有事吗?”她故作镇定,内心则不停给自己洗脑,默念着:‘我是现代人这不算什么我现在是男的这不算什么!’
“帮我拿一下白色行李箱里的毛巾,谢了。”
敞着门缝,卫生间的房门不隔音。
水声停了,苏亿年听到纪慕封往自己身上涂抹沐浴露的声音,伴随他不慌不忙的补充。
“是深棕色的那一条,找的到吗?”
苏亿年就像一只温吞的蜗牛,音调缓缓。
“哦,等一下,我正在找。”
纪慕封只带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是寝室里面唯一一个白色行李箱,很容易看到。
苏亿年将行李箱放倒,打开,拿出深棕色毛巾回答:“找到了。”
“嗯,帮我递过来吧,谢了。”纪慕封语气轻松道。
苏亿年抿了抿唇,走到卫生间门口,将因为真实性别是女孩子而感到底气不足的视线小心移开,只将拿着深棕色毛巾的手伸进去,肢体僵硬。
“给你。”
“你也是特意回来淋浴换班服的?”
纪慕封问道:“我看你进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赶时间的话,你可以进来和我一起洗。”
“不,不用。”一门之隔,苏亿年的耳尖已经染上了绯红。
在逍遥派,共浴是一同双修的道侣才会做的事情。
更别说她现在名义上还是一个男修……男修和男修共浴,成何体统!
苏亿年听到门内的纪慕封似乎轻笑了一声。
“怎么,还害羞啊?都是男人,我有的你都有,怕什么。”
“放心,我是直男。”
不懂‘直男’是什么意思,苏亿年被纪慕封大胆、开放的发言雷得外焦里嫩。
都是男人才更应该害怕吧!
“真的不用。”
苏亿年紧张的绷直身体,在心里默默给纪慕封打上了‘妖修’标签,已然将他视作爱好龙阳的男狐狸精。“我换完衣服就走。”
“嗯哼。”纪慕封没再坚持,拿过苏亿年递来的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身体。
手上一轻,苏亿年松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
她将自己黑色大包袱的系带解开,拿出束胸带、贴身衣物,隐秘放进存衣袋里。
刚放进去,在她身后,卫生间的门开了,纪慕封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半湿不干,恣意、性感。
“原来是你住在我的下铺。”
见苏亿年站在床铺边,纪慕封走过去,眉眼微凝,流露出一丝疑惑来。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的手好小……嗯?个子也小,有170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纪慕封站在苏亿年身后,低头瞧着她的发旋,抬手比了比,苏亿年的头顶才挨着他的下巴。
寝室里统一换上了拖鞋,说明这是苏亿年的净身高。
小嘴抿了抿,她严肃道:“当然有,准确来说,我的净身高是171.77,穿鞋后身高在176.77至179.77不等。括弧,176.77指增高鞋的高度,179.77指增高鞋+增高鞋垫的高度,再括弧。”
纪慕封忍俊不禁,桃花眼中溢出浅笑,浮光缱绻。“你这个小家伙说话还挺有趣的。”
“不是说要换衣服?”他疑惑的看向苏亿年身上的衣服。
从纪慕封去冲凉到现在,苏亿年身上的衣服就没换过,并且,领口的纽扣也都还扣得严严实实。
“这就换了。”苏亿年拿着存衣袋走向卫生间,寝室里随时都有可能闯进人来,她哪敢直接换。
纪慕封盯着苏亿年的背影一时觉得怪异,都是男人,换个衣服还需要特地避开?
但转念一想,单看苏亿年的外貌,确实,瞧着会是脸皮薄的,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放下心中疑惑,换上a班的班服,拿上了学习机,打算去练习室。
离开寝室之前,想着只留苏亿年一人在房间,还是去提醒一声‘走的时候记得锁门’比较好。
纪慕封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房门。
正在卫生间里换束胸带的苏亿年被敲门声吓了一跳,迅速抬起手将房门锁上,‘咔啪’一声。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束胸带裹紧、系好,将t恤套上,这才又打开门,开了一道门缝。
“什么事?”
纪慕封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小家伙,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苏亿年心里一咯噔,衣服已经换完了,她换上了那套长款的、足以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粉、白色运动服,敞开房门,故作镇定。
“有什么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