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
阮星河颤颤悠悠指着手中的蓝色布料,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脸上爬上一丝怒容。
“侯骅然,你疯了??”
“我把你当好兄弟,你踏马偷我内裤?”
见丑事被暴露,侯骅然大脑一脸空白,“星河,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阮星河却正在气头上,满眼通红,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解释你其实是gay?”
“还是解释你暗恋我?”
“又或者是解释你手机置顶备注的crush其实是我!”
阮星河脸黑的跟滴了墨一样,怒不可喝地吼叫。
侯骅然吓得一哆嗦,两腿发软,不敢直视阮星河充满愤怒的双眼。
这些事情阮星河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做的天衣无缝啊…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现在别说跟阮星河搞上对象了,他能活到明天都是奇迹!
侯骅然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惊恐地左顾右盼,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却发现自己无所遁形。
他只好僵在原地,如砧板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阮星河狠狠剜了他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嫌恶。
“你踏马自己是gay也就算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你居然跟个变态一样去偷别人用过的内裤!”
“你知道自己这行为叫什么吗!?这妥妥的性骚扰!但凡我想追究你的责任,一告一个准!”
“真是癞蛤蟆玩青蛙,长的不花玩的花。”
阮星河越想越恶心,抬起脚朝侯骅然下身踹了过去。
“法盲你说话啊!”
“你鼻子下面的缝是喘气用的?”
侯骅然痛得几乎要断气,面色煞白,惨叫一声后,双手捂着自己那处,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不等侯骅然喘息分毫,阮星河又一拳抡了过来。
侯骅然急得哇哇叫,被打得连连后退,不经意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人有怪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就是喜欢收藏男人穿过的衣服!”
“星河你至于那么生气吗?反正我又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损失。”
阮星河:???
有被无耻到。
他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突然暴起,一拳狠狠砸向侯骅然的右脸。
侯骅然顿时飞了出去。
“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你也不能用嘴拉吧。真是面子给多了,你都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阮归月看愣了,躲在暗处敛声屏气不敢动弹。
【虽然看不懂,但二哥好会骂…】
【平时二哥怼我,都是已经算收敛了吗?】
观众也吃到了大瓜,一时间直播热度破新高。
[我就说晚睡能吃到好东西吧(苦笑jpg)]
[等等,信息量太大了,我先捋一捋关系。所以说侯骅然他其实是个gay,还是个有怪癖的变态gay??]
[阮星河:这crush谁爱当谁当,第一次觉得这么恶心。]
[有怪癖很正常。但喜欢偷别人内衣就很不正常了!!这tmd是有心理问题吧?]
[第一次这么心疼阮星河,要我我也崩溃。这副行为跟当众在别人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我发现了一个华点。侯骅然之前有过前女友,所以他其实不是gay,而是双性恋???]
[…已脱粉,一腔热血全当喂了狗…不对,狗都比他强。粉过法制咖也算是我的赛博案底了(哭jpg)]
[偏个楼,没有人注意到阮哥的内裤那里大大的吗〃?〃]
[我也注意到了!世界上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而是我是色色的人。]
…
#乘风破浪的孩子大瓜(爆)#
#粉过侯骅然新型赛博案底#
#阮星河爆打侯骅然#
#侯骅然怪癖#
#crush当街拉屎#
#阮星河 xing能力一定很强#
各词条在“案发”五分钟内迅速登上热搜榜。
路人打开之前:阮星河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打开之后:…阮星河实惨。
侯骅然的粉丝量迅速从八千万降到了六千万。
但还是有一些脑残粉坚守反黑的第一战线。
[崽崽他还小,不懂情爱,等他在外面玩够了就会回来。]
[是啊,谁让阮星河长得那么帅,一定是他先勾引哥哥的。]
[gay怎么了?我照样喜欢哥哥。]
对此,网友辣评:[一看年龄不超过十五,实在不行找个班上吧。]
*
阮星河足足揍了侯骅然十分钟才停下。
侯骅然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狼狈地爬在地上,疼得四肢痉挛。
“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阮星河无情丢下一句话,打算返身回家。
然而侯骅然却拼尽全力在他转身之际拉住了他的衣角。
悲伤的目光在阮星河脸上停留片刻,这才蠕动青紫的嘴角,哀切地请求:“星河,我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
“今晚的事能不能别说出去。”
要是传出去,他肯定就要身败名裂。
阮星河啪得一下打开他的手,故意迈开步子,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手抱臂交叉抱于胸前,发出啧的一声:“你也知道自己丢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侯骅然以为他拒绝了,想都没想就冲他的方向跪了下来,不带半点犹豫开始磕头,嘴中反复地念叨:“星河,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上,求你了…”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像是诉说自己的不幸,仿佛一碰就碎。
但阮星河却知道,他这一切全部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只是…侯骅然跟他是同一类人。
在他们眼里,早已经把舞台当做自己的一切,同生死,共存亡。
倘若此事真的传了出去,那跟把他的活路断了有何区别?
他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还是心软了,斜睨了侯骅然一眼,嘴里说的却是:
“我没那么爱管闲事。”
“再说了,这事让别人知道,对我也没好处。”
侯骅然骤然松了口气,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谢谢。”
[那个…私密马赛,瓦达西瓦其实已经知道啦。]
[阮星河其实挺好的一人,这样都能原谅侯骅然。]
[算不上说是原谅吧,顶多可以说是阮哥惜才。]
…
许是今夜月色刚好,又或者是氛围到了。
侯骅然注视着阮星河离去的背影,借着暗光,鬼迷神差鼓起勇气问了他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