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
意映说着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咬牙切齿嗔怪了一声:“你个没良心的。”
她的手指顺着他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轻轻滑至小腹,停在他的腰封前——不偏不倚,她的指尖正好戳在他的肚脐眼。
防风邶一个激灵,小腹猛地缩紧,紧紧握住她作祟的这只手,将她向外一推。
意映却像个狡猾的泥鳅,左边身子被推远了,右边身子又靠了过来,换了只手,手指牢牢勾住他的腰封。
防风邶只好双手抵着她的双肩,往外推她。
她不怀好意地笑,眼眸却清凌凌地泛着委屈和无辜:“印记抹去了,你想赖账了?嗯?九头妖大人?”
眼看着防风邶的身体越来越僵,他的气息有一瞬间没控制住,她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喘息。
意映得逞般一笑,继而收敛了眉眼中的笑意,口吻有些幽怨:“是谁说过,没有这个印记,我也是你的夫人?”
“哦,我忘了,那是相柳说的,和你防风邶有什么关系?”意映说着手指一弯,勾着他的腰封用力一拉。
“……”他好不容易和她保持的一点点安全距离也被她轻而易举打破了。
呵——
防风邶的妖瞳闪现一瞬,又被他压制了回去。
他忍得辛苦,罪魁祸首却在这里笑得嚣张。
他忍无可忍,海水化为绳索缚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捆住,动弹不得,他气势汹汹地欺身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下来。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强的风,横在两人身前,死死推着他,不让他靠近她。
“……”防风邶又气又恼地歪起脑袋,啧啧称赞,“小妹真是长本事了。”
她的灵力强到他一时间都无法靠近她。
意映却理直气壮地叫嚣:“我勾引的是相柳,又不是你防风邶。你要做什么?你是我二哥呀!你要注意分寸!”
“呵!”防风邶轻笑,低沉的声音蛊惑人心,“我就是来教我家小妹注意分寸的。”
这般没有分寸,那就——后果自负。
防风邶红瞳闪现一瞬,妖力一荡,冲破了意映横在他身前的灵力屏障,两人身下的海水跟着激起一阵激烈的海浪。
“哗——哗——”
他拥着她沉入海底。
在海底下吃瓜的鱼群海怪刷刷惊走。
谁也不敢靠近。
其实他们也没有做什么。
就只是闹得比平时凶了一点而已。
她在水下无法呼吸,怕她一激动会呛水,他的唇便没有离开过她的唇。
他含着她的唇珠重重的咬,唇齿相碰,扣人心弦,灵舌侵入,带去源源不断的灵气,也攫取出一番勾魂摄魄的滋味。
海水的腥咸混杂着她唇齿间的香甜,好生诱人。
他咬得越来愈狠。
肆无忌惮地攫取,惹得她身子越来越绵软。
像是在宣泄心中压抑已久难以言表的情绪。
又像是最后一次放纵。
他双手紧紧箍着她,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她,一寸一寸,流连缱绻,所过之处无不留下红痕。
他的吻隐忍无声,却又宣泄着极致的占有欲,只想把自己留下的痕迹再重一些。
她在海底到底是有些紧张的,没有他那么游刃有余。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他不敢撒手,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前。
她忍不住闭紧了双眼,视觉消失,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
被他咬着的地方,手指游过的地方,统统又痛又痒。
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栗扭动,想将他缠得更紧。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在她的腿根。
好碍事。
妨碍她和他贴贴了。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
他的唇骤然颤动,牙关狠狠一扣,咬破了她的唇珠,正游到她胸前和后腰的一双手也猛地掐紧了她。
她也骤然惊痛,睁开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只见他慌忙松开了她的唇,战栗的神色中混杂着许多不可言说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就要压制不住了。
她反应过来什么,慌乱之中呛了口水。
他带她闪现到海面上,意映剧烈咳嗽起来,呛得很难受。
他托住她的身子,让她的脑袋伏在自己肩上,用力在她小腹一催,她吐出一大口水,这才缓了过来。
情急之下,他的手正托在她的屁股上,此刻她缓了过来,他也回过神来,忙松手把她放回了海里。
他们的下半身都还在海里,此刻黑沉沉的一片,只能看见飘起来的层层衣摆,她看不见什么不该看的,就不知道畏惧。
也可能是因为被他弄得没了力气,她浑身软绵绵的,骤然没了依托,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脑袋伏在他的颈侧重重喘息,身子被海水冲得飘荡不稳,水下的长腿一点也不安分的到处勾勾蹭蹭。
他又被她招惹到难耐,猛地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咬得比平时都要凶,炽烈地索取。
意映浑身战栗,忍不住轻哼出声。
双手勾着他的身子,狠狠抓挠。
……
这次他们的情绪都有点激烈。
闹腾地也一个比一个激烈。
直到听到她轻轻呜咽了一声,似乎被他弄哭了。
他慌忙松口。
刚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他面前。
……
海岸上,意映好半天才缓过来,仰面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又过了好半天,某人才重新出现。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更尴尬一点。
反正现在某个人早已将自己收拾体面,此刻衣发干净整齐,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
尴尬得好像只有她自己。
意映爬起来斜斜坐在沙滩上,双手撑着身子,有些幽怨又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她此番从头到脚不知有多狼狈,却又因此多了一些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他只是随意一瞥,目光又被不自觉地被她吸住,一时觉得自己白白在海里冷静了半天,似乎只一眼就又前功尽弃了。
月光之下,但见她的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眼尾泛红,还挂着几颗水珠,不知是泪珠还是海水。
她漂亮的唇瓣也被咬破,挂上点点血红,更显娇艳诱人,白皙的脖子上还带着斑斑驳驳的红色指痕和咬痕,身上各处想必也是如此景象,只是衣衫遮掩着,根本看不到。
这次他似乎下手确实有些狠了。
一颗水珠落到她的脖子上,顺着锁骨流到胸前的隐秘沟壑中,防风邶喉头滚动了一瞬,慌忙扭头别开了视线。
意映浑然不知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还能诱惑到他。
她一看到他就想起方才他欺负自己欺负得那么凶,只觉得又羞又恼,她才不要理他!
意映嘟起嘴巴哼了一声,用灵力将自己烘干,转过身去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
脑中忍不住又想,这才哪到哪,要是真的和他这样那样,他得生猛成什么样子?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的头发薅下来好几根。
不过,之前她就发现了,他……他身上是真的很好摸,力量感和美感平衡得恰到好处,手感好极了。
她又想起他那隐忍克制又充满危险的眼神,禁欲感和蛊惑感交织在一起。
斯哈,这该死的性张力!
绝了。
她吞了吞口水。
不行!不能再想了!她还没生完气呢!她努力把脑中的黄色废料挤出去。
殊不知她刚背过身去,他又忍不住转头去看她。
她的身影纤瘦,肩颈漂亮,纤腰盈盈一握,垂下的长发如瀑,长腿蜷坐在身侧,在衣摆的勾勒下好似美人鱼一般。
好美——
没一会,似是觉得这个姿势很拧巴,她不舒服了,意映将两条长腿支了起来,像个糙汉一般大喇喇地将腿撑开,手肘搭在膝上,继续梳她那不听话的头发。
“……”
防风邶喉结滚动了一会,闭了闭眼睛,也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好一阵。
良久,他压下心头的滞涩,不知是如何说出的这番口是心非的话:“你既然真得打算嫁给他,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以后,别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去招惹你。”
意映怔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
防风邶没有回头,迈开长腿,缓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意映气急败坏,凶巴巴地吼他。
防风邶闻言立刻停下脚步。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松了下来,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