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情侣之间最爱问的问题之一。
热恋中的情侣，总喜欢问许多问题，加深彼此间的联系，确定对方的爱意。
也许这一点，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幸免，猫也是。
沈知然期待地看着江珩。
江珩抱着对方的腰，耳朵枕着沈知然心口，听见他炽热的心跳。
他直起身，唇沿着沈知然的颈线，滑过喉结，落在唇瓣上。
声线因为这样的触碰而变得柔软：“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
江珩垂眼。
一开始，发现沈知然和原来的“沈知然”不一样时，江珩只想杀了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次又一次相处中，想杀了对方的情绪早已被占有欲和爱意取代。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承受没有沈知然的后果。
沈知然问：“是在我被暮黎下药那次吗？”
江珩想了想：“更早一些。”
只是那时候，没有意识到那样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意思。
沈知然说：“原来你那么早就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啊。”
像是被刺激到，缠在小腿上的蛇尾收紧，江珩张口咬上对方耳廓，冷下声线：“不许说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沈知然故作诱惑，“是‘原来’，还是‘不想’，还是朋……唔……”
话音未落，就被扣着脑袋，被迫仰起脸。
下一秒，江珩用行动将那两个不中听的字堵了回去。
他那吃味又紧张的样子，逗得沈知然忍不住想笑。
被捏着下巴钳制，沈知然笑不出来，但一被松开，他就笑得在床上打滚，猫尾巴都在抖。
面对此种境况，江珩无奈，但也拿对方没办法。
不怪沈知然提这个，每次两人的感情有些什么进展，沈知然在论坛上发的“朋友”言论，总是会被反复提起鞭尸。
经常有人贴脸开大。
没人知道最先提起这一言论的是江珩。
现在终于让沈知然找到一个机会可以对江珩贴脸开大，可不得把握住机会，疯狂嘲讽。
江珩能怎么办，只能躺平任嘲。
等沈知然笑够了，江珩用蛇尾把人缓慢地拖回自己怀里。
沈知然眼睛里还有笑出来的泪水：“干嘛？”
“嗯。”
江珩俯身，拉灯，继续刚才的事情。
*
次日，沈知然训练结束回家，正遇见出门要给沈佑送补汤的姜蓝。
看了眼时间，傍晚六点半。
沈知然奇怪道：“妈妈，你不是去商量订婚的日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早上走之前，姜蓝特地跑来房间敲门，跟沈知然说自己要给他谈婚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会很久，所以晚上不用等着一起吃饭了。
谁知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起这个，姜蓝笑眯眯的：“去之前我怕他身体还是不好嘛，说一句话喘三口气的，肯定要很久，但我们去的时候，陛下身边的人说他早就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很早就请主教选好了订婚的日子。”
沈知然：“……”
皇帝那老头有这么好心吗？
姜蓝感慨：“之前你们刚在一起，他还找人给我传话，让我看好你，我以为他不喜欢你，但今天看他的态度，好像好了很多。”
说着，伸手捏沈知然的脸：“我家然然简直是人见人爱。”
没想到之前皇帝还找过姜蓝，没直接找自己，估计是被江珩给拦下了。
沈知然猜测皇帝现在态度转变，也跟江珩有关。
不过皇帝的态度，沈知然从没在意过。
他问姜蓝：“所以，最后选了哪天？”
“一月底？”
病床上，沈佑皱着眉重复姜蓝刚才的话，眉心皱起。
“怎么了？”
沈知然出去给沈佑拿药，姜蓝坐在病床边，拿了个苹果开始削。
“没怎么。”沈佑静默两秒，又忍不住说，“太快了。”
“他们那边说上次就准备好了，所以东西准备起来也很快。”姜蓝说，“而且那天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沈佑伸手，拿走姜蓝手上削得瘦骨嶙峋的苹果：“没谈多久就要订婚，就这么急。”
“只是订婚，你干嘛一副嫁女儿的样子？舍不得啊？”姜蓝笑他。
沈佑哼了声：“谁舍不得，吃得多，还吵。”
“别担心啦，他们感情好你也是知道的。”姜蓝看穿一切，拍拍沈佑的肩膀，安慰道，“再说了，你弟弟好歹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alpha，小珩才当几个月的alpha，然然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沈佑：“……”
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
随便啃了两口苹果，沈佑把果核丢垃圾箱，靠着床沿，找出平板，窝回去看新闻。
只是页面，半天没动一下。
沈知然拿完药回来，沈佑的视线从平板移到他的手上。
一枚从未见过的蓝宝石戒指绕过青年修长指骨，在白炽灯下反射着璀璨光芒，格外耀眼。
沈佑眉梢缓缓挑起。
沈知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怎么了哥？”
“没什么。”沈佑慢悠悠收回目光。
昨晚听姜蓝说他们戴上戒指的时候，沈佑以为是沈知然自己做的戒指——他还记得有段时间，沈知然找了几个什么首饰大师，自己哼哧哼哧在家里做首饰。
他在心里骂弟弟笨，这么轻松就被拿捏。
但看见戒指，沈佑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沈知然可做不出来那么精巧的玩意儿。
而且戒指上的蓝宝石……
沈佑一眼便认出来，和家里那条沈知然带回家的“海洋之泪”上的宝石，是出自同一块。
海洋之泪，是江珩和法米拉的母亲做的。
当时的碎石，留到现在做新的戒指，可能性不大。
所以这对戒指，多半是江珩母亲很早以前就做好的。
沈佑和江珩接触不多，但和法米拉认识多年。
从她的口中也得知，江珩对母亲珍而重之。
既然江珩肯把母亲的遗物赠与沈知然，应该是有感情的。
沈佑上半身后倾，单手翻看新闻要事，姿态慵懒放松。
旁边，姜蓝终于想起来还带着补汤，去保温箱拿，半路接到电话，快步走去阳台打电话，指挥沈知然给他哥喂汤。
沈知然端着汤走到病床边，见沈佑专注屏幕，凑过去看：“哥，你在看什么？”
“滚一边去。”沈佑伸手按着沈知然的额头，往旁边推，“不给猪看。”
“你说谁是猪啊！”沈知然恼了。
“谁猪叫谁是。”沈佑尾音拉长。
林煜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