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韵一听阮娇娇提这茬,扭过头来捂住她的嘴,“没有的事,不要胡说!”
她眼角的余光瞟着顾淮南呆滞的脸,咳了一声,仓皇地扭身离去。
“你们去吃吧,我今晚还要盘库,就不凑热闹了!”
顾淮南挠挠头,看向陆异。
瞧他也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大喊道:“你们……你们不会都以为我和宝韵……”
阮娇娇挑了挑眉。
“孤男寡女,同寝而眠,没事才有鬼!”
陆异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挂着的草尘,捶着他的胸口,打趣道:“对,淮南,你以为你是柳下惠不成?”
顾淮南烦躁地扯着头发。
这个误会,恐怕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他当时喝醉了不假,可半夜起来去了趟卫生间,习惯性地进了卧室。
把陆宝韵当成了陆异,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一觉睡到天亮,直到听到有人窸窸窣窣在他头顶上方偷笑,第一眼看到了陆异那张脸,才意识到搂错了人。
缓缓扭头,看到睡意正浓的陆宝韵,他忽然想起来。
陆宝韵酒量太浅。
喝完一杯就喊头疼,阮娇娇嫌她扫兴,把她往肩上一扛,扛进了卧室……
见陆宝韵好像也误会的厉害,他苦恼地瞪了陆异和阮娇娇几眼,去追陆宝韵了。
……
顾可可好几天不见陆异,在餐桌上直闹小脾气。
“陆异,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我没看懂。”
“那么明显的生气的表情,你居然看不懂,我不信!”
顾可可双手叉腰,尖尖的小帽衬的她像极了动画中的见习女巫。
“那个可可,我信,因为我也没看懂。”
阮娇娇滋啦滋啦喝着饮料,用手肘捅了捅闷头吃东西的陆宝韵,“你也没看懂对吧?”
陆宝韵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是很多特殊字符堆在一起嘛,真看不出那是你在生气。”
顾可可眉头紧皱着,晃着顾淮南的胳膊,嗲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二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我分明很生气,十分生气,他们竟然不懂……”
“你看,这是最生气地发给陆异的,是不是很生气?”
顾淮南拿过她的手机,瞬间感觉有什么人往他脑袋里塞毛线。
“我也……看不出来!”
顾可可气得无语,“那好,陆异我再问你,我用二哥的手机约你,你为什么拒绝?”
阮娇娇吸饮料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宝韵手里的糖醋小排吧嗒掉在了骨盘里。
顾淮南诧异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妹妹,一头雾水,“你偷用我手机?”
顾可可柔嫩的小手,往他手臂上一按。
“放心,我没看到你拒绝林小雅的饭局,也没看到你因为和宝韵姐姐睡一张床向她道歉的信息!”
餐桌四周鸦雀无声。
顾可可自顾自地说着话,都没注意到陆宝韵因为前面那句话,像放下什么一样如释重负。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顾淮南心头一震,欲言又止。
阮娇娇只管看热闹,“陆异,你为什么连顾淮南也拒绝?”
陆异留意到陆宝韵嘴角难以察觉的苦涩,嘴里蹦出几个字,“顾淮南不喊我异哥哥!”
顾可可双眼圆睁,“糟糕,我忘了改称呼!”
顾淮南收回投向陆宝韵的目光,揪住妹妹的辫子拽了拽。
“可可,你再敢用我手机,看我不削你!”
“还有啊,你有没有在别处说看到的内容?”
顾可可打掉他的手,“说了,我去问了大哥和嫂子,你和宝韵姐姐睡一张床上多久以后才会有宝宝。”
啊!
这回轮到四人张口结舌了。
陆宝韵的耳朵尖红如烙铁,咬着唇,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足无措一番后,拎起包和风衣豁然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宝韵,我妹口无遮拦,该打,你看我凶她!”
顾淮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焦急地解释。
“凶,凶你妹啊!”
顾可可一脸不服气,她只是好奇一问,怎么又做错了。
阮娇娇已经笑得溜到桌子底下。
而陆异看着三人,也忍俊不禁。
人还是有些朋友好,他人生中的惊喜,没几样来自于自己,全是他们带来的。
……
新工作,让老马忙得不可开交。
他都快要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忘记了。
这天,领导召集大家开完早会,把他留了下来。
开门见山道:“老马,你认识陆异对吧?”
老马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异?
好熟悉的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领导见他不像装的,拿出手机,点了点樊氏公子陆异这个标题,推到他面前。
“哦,他啊!”
“这孩子现在是发达了,但以前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可怜呢……他怎么了?”
老马根本顾不上看网络上那些新闻,最近一次听同事说起陆异,还是因为他的成人礼。
时间一晃,又一年过去了。
这孩子也该高考完了吧?
老马手指滑动,看到那些对陆异的吹捧和溢美之词,不禁摇头。
领导把手机拿了回去,低头翻看手里的文件。
“他很好,已经被江州震旦录取了,我想问的是另一个人,前不久,国外小组传回一个消息……”
老马以为自己汇报的不够清楚。
连忙道:“对,嫌疑人死于车祸,我们的线索断了,我正想问你,是把人撤回来,还是让他们在那边先等等?”
领导深深地看他几眼,叹着气把手里的文件伸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个……”
老马不明所以,接过来扫了一眼。
“效率挺快的嘛,这么快就确定嫌疑人身份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憾事。
当初帮陆异做一份物料的鉴定,结果事没办成,那份关键证物也不翼而飞。
哎,希望陆异已经放下才好!
“你再往后看看!”
领导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遇到了棘手的大麻烦。
老马把文件放到桌上,翻到盖章的最后一页。
看到中间用红笔圈出来的定论,惊地瞳孔骤缩,双手都在隐隐打颤。
“什么,那嫌疑人是樊盛伦的儿子?”
人人都知道,樊盛伦只有一个女儿,他的儿子陆异,是干的好不好?
领导咂舌道:“很吃惊吧,我也是以为这是伪造的,结果却是……”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是什么?”
老马看他说半句留半句,急问。
领导脚步一顿,“是樊盛伦主动提供的血样,而且车祸发生前,他已经找这个嫌疑人有一段时间了,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