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帝的书房内气氛紧张,一片肃穆。
太后满脸怒容,声音尖锐地质问:“陛下,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突然将他囚禁在府邸之中,还把兴武卫兵权收回来了!你这么做,置哀家的颜面于何地!”
皇帝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透露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看着太后,缓缓说道:“难道您不知道朕的那位好舅父都做了些什么吗?”皇帝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怒。
太后沉着脸道:“他究竟做错了何事,竟引得陛下如此动怒?”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声道:“他竟然与叛党暗中勾结,企图颠覆我朝江山!不仅如此,他还私自驯养大批私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母后啊,您说说看,朕的这位好舅父究竟想要做什么?”说到最后,皇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
太后听后脸色大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皇帝。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强忍着喉头涌上的血腥味,咬牙切齿道:“朕还没死呢!他就敢如此张狂,若是再任由他们肆意妄为下去,恐怕朕的皇位也坐不安稳了!”
说完,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
太后脸色苍白,“这……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他亲侄子,我的亲哥哥,哀家一直认为他是忠诚之人。”太后喃喃自语道。
皇帝眼神犀利地看着太后,“母后,舅父的所作所为已经危及到了朝廷的稳定和天下的安全,朕绝对不会姑息。”
太后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皇帝,缓缓道:“陛下,再怎么说,那也是你舅舅,不看僧面看........”
“母后!”皇帝打断了太后的话,他语气越发的冰冷:“此乃国事,并非家事!朕作为一国之君,必须以我沈氏江山为重,岂能因私情而废公义?这件事,朕一个人说了不算,母后您也不能插手。”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太后离去的背影在皇帝的眼中逐渐模糊,她的愤怒和失望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他的心头。
皇帝独自站在空旷的大殿内,咳嗽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更显得他的孤寂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伤到了太后的心,但他别无选择。如今朝廷局势动荡不安,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整顿朝纲,恐怕这个国家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朕,时日无多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力感。但随即,他挺直了脊梁,眼中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果断。
“启禀陛下,勇毅侯求见。”太监的声音将沈琅的思绪拉回来。
他语气平淡:“宣”
不一会儿,勇毅侯便匆匆走进了大殿。他一见皇帝的脸色便知情况不妙,连忙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龙体安康否?”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勇毅侯不必多礼:“难得看到爱卿主动进宫见朕,可是有要事?”
燕牧对着沈琅,缓缓下跪:“臣近来连发旧疾,深感力不从心,欲请辞颐养天年,望陛下恩准。”
皇帝闻言,微微一愣,目光深邃地看向勇毅侯燕牧:“勇毅侯,你今日此举,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疑惑。
燕牧抬起头,语气诚恳:“陛下,臣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弱,恐难再为朝廷效力。故有此请。”
沈琅心中一喜:老东西,终于舍得把兵权交回来给朕了。
沈琅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勇毅侯,你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朕深知你的辛苦与付出。然而,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你的经验和威望对朝廷来说至关重要。”
燕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陛下,臣的身体状况已是不容乐观,再留在朝廷恐怕会误了国事。臣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让臣能够在家中安度晚年。”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于此,那朕也就不再勉强你了,就依你所言吧。”
燕牧闻言,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陛下成全!”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嗯,朕会派遣最好的御医前往你的府上为你诊治,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他转头吩咐内侍:“听闻燕世子冠礼快到了,去朕的私人宝库里挑选一件珍贵的礼物送给燕世子作为贺礼。”
燕牧听后,激动万分,再次跪地叩拜谢恩:“承蒙陛下厚爱有加,微臣感激涕零!愿吾皇福寿安康、江山永固、千秋万代!”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燕牧起身退下。
待燕牧离开之后,皇帝静静地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暗自思忖道:“如此甚好,如今倒也无需费尽心机夺取燕家手中的兵权了。毕竟燕牧功勋卓着,在朝中威望颇高,不妨就让他安心颐养天年吧。”
到这里,沈琅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