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卫总部
汪世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慌失措地抓着邓恢,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殿下被雷劈死了。”
邓恢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沉声问道:“你确定?”
汪世子连连点头,“是的,我和一行护卫亲眼所见。那道雷电直接劈中了殿下,他倒在地上,浑身冒着黑烟,断了气息。”
邓恢深吸一口气,心中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安抚汪世子道:“你先别慌,带我去看看。”
汪世子点点头,带着邓恢急匆匆地赶到了出事地点。雷电劈下的地方坑坑洼洼。
大皇子的遗体已经被人抬放纸棺材里,他走近一看,大皇子整个人都是黑乎乎的,衣服都焦了。邓恢心下骇然,这等离谱之事居然是真的。
“你随我进宫向圣上禀明情况。”邓恢看着汪世子道。
汪世子点点头。
邓恢带着汪世子以及手下急急地入宫,走到大殿外,他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视死如归的模样走入殿中。
“德行有亏?!老天有眼降下雷电?!一派胡言!”安帝听完邓恢的禀报,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查!给朕查!到底是谁杀了朕的儿子!”
他绝不相信什么天命所归的鬼话,他就是这天下的主宰!
“老大呢?在何处!带我去看!”安帝怒吼道,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令人胆寒。
邓恢战战兢兢地回应:“微臣已经命人将殿下的遗容整理好了,棺椁暂时安放于大皇子府中。”
安帝双眼通红,他一把抓住邓恢的衣领,“前面带路!朕要亲自去看看!”说着,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邓恢和汪世子等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大皇子府。
安帝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这是他的儿子曾经居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他的灵堂。
邓恢引领着安帝等人进入了放置大皇子的棺椁的灵堂。
醒目的灵柩刺痛了安帝的双眼,他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他看到大皇子的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以及手上露出来的皮肤,都是被灼伤的痕迹。
这一幕让安帝很心痛,也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儿子居然真的是被雷劈死的。
安帝站在灵柩旁边,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大皇子的面颊,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
“陛下,节哀顺变。”邓恢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慰和同情。
“汪世子呢?”安帝冷冷问道,“为何大皇子被雷劈了,他们一行人还好好的!”
汪世子连滚带爬到安帝面前,不停的磕头,“圣上,当时那雷电就只追着大皇子一人,臣和一众侍卫无法与雷电抗衡啊。”
安帝冷冷地看了汪世子一眼,“你和大皇子一直形影不离,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汪世子摇摇头,“回陛下,臣当时和殿下都喝了酒,有些醉了,并无其他异常。”
安帝深吸一口气,他转向邓恢,“你说说,朕养你们这群狗有什么用!连朕的儿子都护不住!。”
邓恢身子抖了抖,分析道,“臣以为,大殿下一死,褚国人最有嫌疑,听闻褚国人能人异士颇多,圣上的兴兵之举,可能是褚国人不满蓄意报复,至于梧国人,他们的国主还被关在永安塔上,臣以为他们没这个胆子”
“去,给朕查!还有,让老二给朕滚!别以为外面那些谣言没有他推波助澜,兄长丧命,他还落井下石!让他给朕滚去天门关!”安帝厉声呵诉
邓恢恭敬行礼欲转身退出去,又被安帝喊回去,“等等!”
邓恢一个激灵,迅速跪地。
“你去告诉礼王,让梧国再加三万两黄金,否则朕绝不放人,朕的儿子死了,他凭什么过得那么好!”安帝咬牙切齿道。
邓恢嘴角抽了抽,恭敬应道,“明白,遵旨。”
..........
邓恢随从一直在等在殿外,过了良久,终于见邓恢身影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他一脸是灰,又忙忙送上湿手巾。邓恢接过仔细的擦拭脸上的灰。
随从担忧问道,“圣上怎么说?”
“我已经提示了,可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罢了。”邓恢淡淡道,“一个致休的官员,就像他多半也想不起来,朱衣卫还有一个从未失手过的刺客,深得先皇后的爱重,甚至不惜为她,独闯邀月楼的左使任辛。”
随从诧异,“这次动手的真是任左使吗?”
邓恢缓缓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自从知道大皇子、汪国公,陶谓死的那一刻,我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除了她,谁还会记得,已经崩逝五年的先皇后,除了她,谁有如此大的胆量,如此厉害的手段。”
这时,内侍匆匆追上他们二人,传了一道安帝旨意。邓恢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
安帝以朱衣卫奉主不利为由,让朱衣卫绯、丹、紫衣使各两人,卫众十四人在宫城南门外自缢。
.......
长庆侯府
在湖畔的微风中,褚姚斜倚在贵妃椅上,身着的那袭蓝色烟雨长裙宛如静谧湖面的倒影,温婉宁静。
李同光在一旁,专注地为褚姚作画,他的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褚姚的长裙是由上乘的云锦精心织成,每一寸都闪烁着柔和的光泽。金蚕丝细腻地绣出祥云纹路,如同天边轻盈的云朵,似乎随时都会随风飘动。珠玉与金线交织在一起,与周围翠绿的湖面交相辉映,仿佛是大自然与人工匠心的完美结合。
湖上泛出的翠绿,如同翡翠般晶莹剔透,给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感觉。这种绿色仿佛能洗涤心灵,让人沉浸其中,忘却尘世的纷扰。
裙摆的裁剪线条流畅自如,犹如山水画中的一缕清风,轻盈而飘逸。精心绣制的锦绣图案更是让整件长裙显得精致高贵,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匠心独运的韵味。
然而,这份宁静突然被朱殷的闯入打破。
他急匆匆地跑进湖畔,面色焦急道:“侯爷,不好了!圣上要邓恢在城门处死一批朱衣卫泄愤。”
“为什么?”褚姚脸色骤变,怒道,“难道因为是帝王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李同光放下手中的笔,拉着褚姚的手,“我们去看看。”
“闭上眼睛。”褚姚轻声说道,随后环住李同光的腰,掐诀瞬间消失在原地。
眨眼间,他们便出现在城门外。
褚姚带着李同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任如意和宁远舟也在场。她冲任如意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她目光沉着地注视着跪倒在地的朱衣卫众人,凑在李同光耳边轻声交流着。李同光听后点了点头。
邓恢不愿亲眼目睹行刑的惨状,先行离开了刑场。在半路上,他意外地遇到了李同光。
邓恢面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长庆侯也来凑热闹,看我的笑话吗?”
李同光却没有理会邓恢的冷嘲热讽,他用力扯住邓恢的领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低声说道,“有个好心人让我告诉你,晚上去城外的一个茅草屋,自行安置好这些朱衣卫众人,他们能活。”
邓恢听后惊讶地抬头看着李同光,但李同光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