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战事若是起来,届时你担待得起吗?楚忠伟,你若是还有三分良知,就不该阻拦我们!”
见他们这么执拗,楚忠伟摇头,他果然是最讨厌这种人。
楚忠伟转身离开,不再和他们多费口舌。
离开之后回到府邸,楚忠伟让人查查老太傅那边的动向。
只怕老太傅要用这件事做遮掩把人给送过去,明日朝堂之上可有的吵了。
楚忠伟自己也要早做打算,把老太傅的人给拦住,不然李纪泽在这边也不好行事了。
敲定主意之后,楚忠伟心中有了几分成算。
下朝之后,老太傅果然去见了皇帝。
老太傅过来,皇帝不好推脱,只好见了一面听听他想说什么。
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行礼。
“皇上,边关一事还望皇上三思后再做定夺。”
皇帝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太傅,朕敬你是三朝元老一直礼待于你,一年之前你保下裴翊性命,如今又要替那拥兵自重的凌跃飞说话不成?”
老太傅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
皇帝已经冷了脸,他再三退让,结果老太傅倒是倚老卖老起来,仗着他不敢杀了太傅,总是与他叫板。
保下裴翊,这已经让皇帝很不满了,如今又为了凌跃飞来求情,几次三番触及他的底线。
太傅连忙说:“皇上,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皇上多多了解事情的真相,莫要被蒙骗了。”
“你是说楚忠伟敢骗朕?凌跃飞拥兵自重的事情,太傅难道不知吗?”
“是否拥兵自重,不是靠一张唇舌说出来的,皇上当该查清此事,凌跃飞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他怎么可能拥兵自重呢?”
皇帝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老太傅忍不住叹气,奸臣当道,当真是国之不幸,竟将皇帝蒙蔽至此,他们这些老臣说话也没有用了。
“太傅身体一向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吧。”
老太傅抓着拐杖,“皇上,那李纪泽是楚忠伟的外甥,皇上千万多多提防!”
皇帝叫来薛公公,让人把老太傅给带回去。
老太傅前脚被带走,后脚楚忠伟就得了消息。
“看来是没成了。”
楚忠伟没敢放松警惕,难保老太傅没有后招。
裴翊收到了秦宇文传来的消息,何荣已经到了边关。
到了地方,难保会被李纪泽发现,所以裴翊连忙找了个理由出去找人。
他要甩开身后跟着他的人和何荣碰面,何荣不像秦宇文那样有变换容貌的本事,现在秦宇文也在找何荣。
裴翊想着,那个何荣要真是奔着自己过来的,两个人一起找找,倒也方便。
甩开暗处的人倒也不难,只需要让他们暴露在明处就可以了。
凌跃飞本就对这些人不喜,有个办法收拾他们那当然是最好的,而且李纪泽也没法说什么。
将那几个人甩开,裴翊就去找何荣了。
他先到了市集上去,市集人多,也好遮掩身份,而且要落脚,必得是在这边找。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混在难民里面也不是不可能。
裴翊还记得何荣的长相,但他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不然边关的人也会起疑心,尤其是李纪泽。
李纪泽现在还不知道何荣往这边去,所以他需得尽快把人交给秦宇文藏起来。
集市上,裴翊看见了秦宇文。
秦宇文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说:“我去难民那边瞧瞧,你就在集市这里,若是找不到,你抓紧回去,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裴翊点头,在集市里四处看看。
他的目光落在包子铺那里,包子铺附近有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站在那边,似乎是要偷东西。
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裴翊看见那人的双手,那双手倒是弄得白净,跟其他难民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何荣在裴贤平手底下掌管的就是执笔文书什么的,现在虽然看不清这人的面貌,但是裴翊已经怀疑起来了。
就在那人要上前偷包子的时候,裴翊过去一把抓住他。
男人抬头,看见了裴翊,顿时瞪大眼睛。
裴翊拨开头发,确认是何荣之后带他到了一边。
“世子。”
何荣抓着裴翊的手臂就要跪下,裴翊扶起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
裴翊带着何荣到了秦宇文落脚的地方,何荣打量了一下才敢问:“世子不是在边关吗?怎么这地方还能有房间住着?”
“这是秦叔落脚的地方,他没死。”
何荣惊讶,秦宇文死了的消息他也收到了,万万没想到居然骗过了所有人。
“怪不得,怪不得啊。”
何荣坐了下来,裴翊跟他一起等着秦宇文回来。
秦宇文在难民那边没找到,去了集市没看见裴翊,就赶紧回来了。
一回来就见裴翊和何荣坐在屋里聊了起来。
“找到了?”
何荣起身,秦宇文过去握住何荣的手。
“没事就好,咱们都还活着。”
何荣喜极而泣,又哭了一遍,他这一路,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头,他就是为了找裴翊才不远万里来楼兰关的。
钱财早就用完,一路乞讨,这才支撑到现在。
“世子,裴家是被冤枉的,将军和世子都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何荣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将那一封文书拿了出来,身上丢了许多东西,唯独这个不敢丢。
“世子你看,这文书字迹,虽与将军有八分相似,但我伺候将军笔墨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这一封字迹不同呢,那些信件,我看过几封,那些的确和将军字迹一模一样,但是唯独这封不是啊,裴家肯定是被冤枉的,将军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呢。”
何荣越说越悲愤,他没想到,竟有这样冤屈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
裴翊看了文书,反应倒是没有何荣强烈。
“父亲胆小,莫说通敌叛国,就是每次皇上叫他领兵征讨山匪,他都得犹豫一二,我是最了解父亲的人,自然知道裴家这件事是有人栽赃陷害,而陷害裴家的人,如今还在朝堂中搅弄风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