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瞥了一眼,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女人。
拍拍她的手,温和的说道。
“你们姨娘是我去幽州城,在路上遇到了泼皮无赖正在欺负她,你老子我救下了她,见孤儿寡母可怜我就带回来了。”
韩顺德心里气的要命!哼!可怜,怕不是人家使的诈,故意赖上你的!
怕就怕,她后面还有人,如果被人家端了你的老窝,到时候鸠占鹊巢,可怜的就是你了!
“爹,你怎么可以把外人带进忘忧谷呢?
你了解她多少?
说不定她和那一帮子泼皮无赖是一伙的人,专门演戏就是来骗你的!”
“混账小子,怎么和你姨娘说话呢?”
老村长听完韩顺德的话,吹胡子瞪眼睛的怒斥他。
韩顺德看老村长对那个女人的维护,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
如果这个女人和她身后的人觊觎的是这忘忧谷,那么老爹他们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难过就难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他厌恶的瞥了一眼那个女人问道。
“爹,我弟呢,我弟一家单独去住吗?
为什么?是分家把他们分出去了吗?”
话音刚落冲进来了,一个十岁多的男孩子。
“娘,娘,我饿了,吃什么呀?”
男孩站在堂屋中间,看了一眼韩顺德几个。
鄙夷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嘴里着说。
“娘,爹,这真的是来我们家来打秋风的亲戚呀?”
他刚才往回家走的时候,有几个妇人嚼舌根子,让他听到了。
他连忙跑回家看看,他可不想把家里的粮食分出去。
不然自己又得要饿肚子了,饿肚子的滋味可真是难受啊!
“爹?叫谁爹呢?谁是你爹?你又是谁?”
韩顺德此时肺都要气炸!
“孤儿寡母”,这就是那个“儿?”
自己的老爹这么大岁数,莫名其妙的领回一个女人不说,还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子叫他爹。
“呜呜,啊,我害怕,你谁呀?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骂我呀?
娘,他们是来抢我们的粮食,还有我们的野鸡和野兔子呀!
我们是不是又要饿肚子了?
爹,爹,你可是答应我了,家里的粮食,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他拉扯着老村长的衣袖,跳着脚大骂大嚷。
韩兆雄站起来一脚踹在了这个男孩子的腿腕上。
“噗通。”一声,他就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只茶碗就飞了过来,砸在了韩兆雄的脑袋上。
瞬间,他的额头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韩顺德三个人站在当地,吃惊的望着一只手还保持着抬起来扔东西姿势的老村长。
“嗷!”的一嗓子。
槐花婶子不愿意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了过去。
对了老村长的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你个老东西,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刚才打的是谁?!
这可是我们的孙子,我们亲亲的孙子!
你打破了他的额头都在流血,你个老东西,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自从这个狐狸精来了,家里就不得安宁!
你鼓动着老二黑更半夜的去偷村子里的猪和牛,说让他迁到山里藏起来。
结果牛和猪冲出来把老二的腿撞断了。
你却不顾他伤着腿,把他们一家子硬生生的赶了出去!
都是这个狐狸精,撺掇的你,对不对?
你让这么一个可以做你孩子的女人迷昏了头,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
迷得你头昏脑胀,不分青红皂白的你就打孙子”
“啪!”
槐花婶子话没有说完老村长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槐花婶摔倒在地,吃惊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和她生活了几十年的男人。
那个女人抱着老村长的胳膊扭着身子还在拱火。
“大姐,不是我说你,老爷是有身份的人,你怎么能这样下他的面子呢?”
韩兆雄和古玉石连忙跑过去把槐花婶子扶起来。
看着自己奶奶嘴角都打破流了血,韩兆雄心疼的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干净。
他转过身去一把从老村长的身子后面拉住了那个男孩。
狠狠的一脚踢向了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女人。
他的动作太快,女人没有防备娘俩一块摔倒在地上。
立刻,屋子里响起了二重奏。
“呜呜,老爷呀,我不活了!”
“爹,你快揍他,就这个上门讨要粮食的乞丐,他居然敢打我!”
韩兆雄抬起脚还要踢上去的时候。
老村长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老村长看着双眼冒火,拳头握得紧紧的韩顺德。
“怎么?你还想打你老子了?
带着你们娘给我滚出我的家!”
槐花婶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兆雄走过去搂住了槐花婶子的肩膀安抚她。
“奶奶不哭,我们走!”
槐花身子抹干了眼泪,站起来,表情平淡地望着老村长。
“你的意思是把我和儿孙们全都赶出去,你和这个狐狸精还有他的这个崽子一起生活,对不对?”
老村长梗着脖子说,“对,你们都给我滚,见不得老子过两天好日子,是不是?”
槐花婶子抬起手,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头发,拍了拍衣服,抬起头说。
“行,你的意思是要休了我?
那是不可能的!我为你生儿育女,养大了孙子,伺候了你的爹娘下士,你没有资格休了我!
所以写一封和离书吧。”
韩兆雄连忙说,“奶奶,写什么和离书?是爷爷做的不对,他对不起你!你写一封修夫书!
现在是你不要他了,你带着我们,另起炉灶过日子!”
老村长一听,抄起一只碗又要向韩兆雄砸过来。
韩顺德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腕,“咣啷”一声瓷碗掉在地上打碎了。
老村长气得发抖手指着他们说。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天了!
都是你们跟着李兰珍那个极品老太婆学的是不是?!”
古玉石跑进来了拿着笔墨和一张纸,对着韩顺德说。
“大舅,我借来纸笔了。”
韩兆雄诧异的看了她一,这个小丫头还挺机灵,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也不知道。
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受磋磨,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主动的去找纸笔。
韩顺德接过来放在桌上,提笔容易,下笔却有千斤重!
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亲娘!
可是现在,打小当作自己心目中的榜样的亲爹,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居然要休了自己的亲娘!
他在心里叹口气,下定决心提笔刷刷刷的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