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宿主意图向主角透露系统存在,将自动启动对宿主恶劣行为的惩罚机制。”
“检测到宿主言论涉及世界是小说的本质和向主角剧透剧情,但因为言语没有逻辑和条理,未引起主角世界观崩塌而导致世界线震荡的情况,因此暂定为宿主酒后胡言乱语,不作为有效透露,不采取惩罚措施。”
“检测到主角因宿主的言论而产生困惑,但并未切实理解宿主所述言论,未清晰认识到世界本质,暂定不对主角强行采取记忆清除措施,检测机制待启动中。”
“检测到宿主透露系统番番存在,但不确定主角是否听清宿主言论,无法判断主角是否发现系统的存在,暂定不对主角强行采取记忆清除措施,检测机制待启动中。”
番番话音刚落,陶志便捂着胸口一头栽进龚城的怀里。
陶志只觉五脏六腑都似被碾压一般,头脑之中更是如被搅拌,直疼的陶志脸上褪了所有血色,冷汗直冒,咬牙抿唇也掩不住泄露而出的痛呼。
“你怎么了先生!哪里疼?”
龚城被陶志的模样吓的心中惊恐,慌乱的将其抱了起来搁到床上。
“我去叫医生,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龚城话落便仓皇的冲了出去佣人传唤家庭医生,几次踉跄险些摔倒。
床上的陶志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惨叫声持续了三分钟这才停歇下来,整个人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陶志的瞳孔溃散,已然没了颜色,只胸口小小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疼痛感褪去,那些记忆又一次涌了上来。
这次陶志没有再崩溃的哭嚎,而是无声的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妈妈已经死了,现实生活里已经没有任何自己所珍惜的了。
这会让自己想要贪婪起来,贪婪到甚至想不顾一切丧失理智的去为自己争取一次。
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做。
任务失败的结果是,自己被从这个世界抹杀,世界线被点暂停键。
自己所珍惜着的一切都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湮灭。
妈妈就是维系自己理智的那个存在。
或许谎言与无知才是对的,真相只会让自己自私与冲动。
就让自己再次坠进用谎言编织的美梦里吧。
继续可笑的去希冀着醒过来时与妈妈的重逢。
按照任务将一切推向正轨,然后还这个世界一个既定的美好的结局。
“番番,帮帮我。”
“宿主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封闭有关妈妈去世的所有记忆。”
“封闭记忆十分痛苦,且开启后便不能后悔打断,请宿主再次确认是否要封闭记忆。”
“确定。”陶志说道。
“已为你开启记忆封闭程序。”
番番话音刚落,疼痛感便席卷而来,较之方才的惩罚措施更加的难以忍耐,陶志丧失理智的凭借本能在惨叫痛嚎,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痛到打滚。
一直惨叫到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来,身体也没了翻滚的力气,瘫软着任由自己被一轮一轮的疼痛撕扯和碾压。
在这种机制疼痛中,陶志诡异的冷静下来,想到了自己这并不是第一次封闭记忆。
“番番,我上一次封闭记忆是在什么时候?”陶志问道。
番番给了陶志答案。
陶志闻声呆愣住,一瞬间瞠目欲裂,下意识的就想让番番停止记忆封闭程序,可早在一开始番番就已经说明,程序一旦开启便无法中断。
在震惊了几息后陶志忽然笑了起来,直笑的整个人发颤,整个房间内都是陶志发狂般的笑声。
仿佛正遭受酷刑忍受着极端疼痛的不是自己一样。
陶志的笑声如它出现时的突兀一般,消失时也是戛然而止。
果然都是骗子,哪怕是自己也不例外。
就像现在的自己,也不得不和以前的自己同流合污,去骗未来的自己。
眼眶中已经没有眼泪再能往外流,陶志眼前模糊了视线,意识也在随着程序的进行而慢慢散去。
“番番,我要给下一次试图解封记忆的自己留言。”
“宿主请说。”
“陶志,你要是解封记忆,你就是个傻逼。”陶志说道。
在意识朦胧之际,陶志隐约听到有人进了房间,脚步声在自己的床头止步。
余光只能看到一个背光的轮廓,叫陶志看不分明。
那人伸手过来,微凉的指尖温柔的触及陶志的脸庞,仿若陶志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是谁?
陶志已然没了思考的能力,只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坠进黑暗之中。
龚城带着佣人找来的医生过来时,陶志已经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床边坐着个胡子拉碴的龚城。
陶志脑瓜子有点涨的慌,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缓不过来。
龚城听到了陶志醒过来的动静,赤红着眼俯身上来。
“先生,你怎么样?还疼吗?”龚城哑着嗓子的问道。
陶志意欲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可刚刚动了一下,就感觉浑身跟被屮过一样酸疼的撕拉撕拉的。
然后疑惑的抬起自己格外疼的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绷带包成了一个粽子。
陶志也没惯着自己,上来就是利索的嚎了一嗓子。
龚城被陶志的反应吓够呛,赶紧起身要去喊医生,却被陶志龇牙咧嘴的拉住了手腕。
“别瞎折腾了,先跟我说说我这啥情况啊?”
“怪的很,我也没听说过落水还会浑身酸疼的啊。”
“不能是你趁我醉酒蓄意报复然后揍了我一顿吧?”
“还有我这右手咋回事儿?你给我指头掰折了?”陶志怀疑的问道。
龚城闻言愣住,眸里错愕不掩。
“你不记得了?”龚城问道。
“记得什么?”陶志反问道。
“前天的事情。”龚城神色慌张起来。
陶志眼中皆是困惑。
“啥玩意儿就前天了?我落水回来洗了个热水澡,寻思太冷了就喝了点红酒睡一会儿,我这一睡就是前天的事儿了?”
“不是艾玛家这红酒是假酒吧?后劲这么大!”
“我就说你怎么一个晚上就胡子拉碴的,感情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啊。”陶志惊讶。
龚城心中错愕,一把抓住了陶志的肩膀,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装傻充愣的痕迹。
可是什么都没有。
先生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不对,当时先生根本没有洗澡,自己进去时先生依旧是浑身湿漉漉的,还是穿的落水时候的衣服。
可先生现在的眼神就好像是他坚信着自己当时洗了澡一样。
这种相悖感让龚城感到诡异。
就好像为了让事情合理起来,先生的记忆被什么篡改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