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荒刚回到家里。
    阿宾的【调查报告】就提交上来了。
    “赵清歌，女，30岁，未婚——”
    “赵氏集团掌舵人赵随缘的千金。曾在英国留学三年。”
    “赵氏集团，致力于前沿科技的研发、生产、销售，2008年在国内上市，目前市值三千两百亿。赵家持股39%。”
    “赵清歌为人低调，平时基本不参与任何的社交，早上有晨跑的习惯——”
    苏荒一路看下来，没有看到自己想了解的内容。
    他只是想知道，赵清歌是不是跟方雪芹有关系？
    不然，为何要针对他呢。
    “赵清歌的父亲赵随缘三十五年前因为一件事情，被十几条大汉追着砍，一位名叫方松龄的警察救了他。两家一直保持着关系。直到赵家发达了，方家自知高攀不起，这才断了联系。”
    方松龄？
    要是苏荒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方雪芹的爷爷。
    对上了。
    赵家跟方家，果然是有些渊源的。
    “赵随缘，就是方雪芹的干爹。”
    最后的结论，是苏荒想知道的。
    苏荒看完这些资料，双目眯了眯。
    赵家，不是陆明峰、陈炎之流能比的。
    掌管着几千亿市值的大公司。
    赵随缘个人的资产，少说也接近千亿。
    关键是，人家在社会上树大根深，情面很广。
    刚才在拍卖会上，赵小姐一个外地人，就很受别人的尊重。
    唯一有利的，就是赵家的根基，并不在榕城。
    然而，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荒真的没有想到，方雪芹还能跟赵家扯上关系。
    有这样一个干爹，她干嘛不早点说呢，也没见她占赵家的便宜，还是说，他们其实一直都保持着来往，只是苏荒不知道罢了。
    “方雪芹啊方雪芹，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苏荒点了一根烟，静静地抽着。
    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梗，苏荒无奈地笑了。
    纯，属虚构！乱，是佳人！
    女人表面的清纯美丽，很多都是假的，这道理苏荒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幻想着自己的老婆能例外。
    现在苏荒想知道，当初搞大方雪芹肚子的那个人是谁？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赵家的加入，对苏荒有些不利，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希望，就看能不能拿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还是有翻盘的可能性。
    ……
    苏荒把自己的地址给了钱钟玉。
    对方说要运送始皇皇冠过来。
    想起赵清歌说的，十天之内，苏荒要亲手把这顶皇冠送给她。
    可笑啊。
    够狂妄的。
    还没有人敢跟苏荒说这样的话，等着被打脸吧。
    想起赵小姐那强大的气场，苏荒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是一个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
    这个时候，苏荒的手机响了。
    是郑默。
    “苏先生，事情有点麻烦。一个姓赵的女人从国外请了律师过来，接手方雪芹的case。”
    郑默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没有必胜的把握吗？”
    苏荒没有责怪对方，这种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
    赵清歌是方雪芹的干姐姐，而且她来榕城，本就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肯定是要出手的。
    “十天内没有把握。”
    “十天这个期限，可以放宽。”
    “谢谢苏先生，我一定拼尽全力！至于您给的五百万，到时候视情况退还一部分。”
    “我送出去的钱，就不会再拿回来了。你放心去做吧。”
    苏荒认为有必要激励对方。
    “谢谢苏先生。”
    郑默感激涕零。
    这件事情，本来没那么棘手的。
    没有想到，方雪芹竟有如此背景。
    关乎到她大律师的荣誉，不拼不行了。
    “你有什么好的思路，可以跟我说一说。”
    在苏荒看来，自己的确已经处于劣势了。
    方雪芹在关键时刻有了身孕。
    本来还可以玩一些手段，出奇制胜，现在又有了赵清歌的加入——
    “我只能制造证据，证明她其实是一个——”
    “但说无妨。”
    “私生活混乱的人。”
    郑默这样说。
    懂了。
    苏荒叹了一口气。
    制造证据四个字背后，包含着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苏荒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此时他心里在想，难道我为了离婚，非要把方雪芹搞臭吗？
    我到底在意什么？
    苏荒想要的，只是离婚。方雪芹很大程度，不会要他的钱。
    苏荒担心的，从来都不是给钱。
    他只是不想再跟方雪芹有牵连，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照郑默这样搞下去，方雪芹会很惨。
    “苏先生，您是不是要改变主意了？”
    郑默听见了那一声叹息。
    要是苏荒真这么狠的话，她也会感到心寒。
    “这样吧，你帮我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苏荒想知道，当初伤害——这样说没有错吧——方雪芹的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把这个人找出来，或许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明朗起来。
    “好的，苏先生。”
    郑默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制造证据，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身为大律师，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然而为了赢官司，保住自己的金字招牌，不得不这样做。
    她深知这样做的风险，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将永远离开律师这个行业，说不定还要进去踩缝纫机。
    ……
    苏荒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阳台边，静静品着。
    远处云雾缥缈，宛如仙境。
    榕城的风景真美啊。
    正品着。
    有人按门铃。
    苏荒走到门后面，透过猫眼看出去。
    两个穿着蓝色快递服的男子站在外面。
    前面这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箱子。
    苏荒开门。
    “苏先生是吧，我们是顺通物流的送货员，给您送货来了。”
    “什么货？”
    苏荒心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就来两个送货员吧，至少主办方的人要在场。难道是别的货？”
    他感觉不对。
    那人抬眼，目光中戾气暴射。
    苏荒心脏猛地一跳。
    那人拿出一根电力棒，朝着苏荒的腰间递过来。
    “嘶嘶嘶。”
    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了苏荒全身，苏荒来不及反击，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