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集资搞教育
    海涛看小苇如此慎重，颇感意外：“是不是银梅她们又惹你了？”
    “她们还不值得我在意。是我姜姐的事。”
    “姜姐怎么了？”
    “姜姐欠了不少债，过几天又要结婚。我想请你帮忙买点肉食品，最好是咸肉，吃不完也不会坏。”
    海涛表示理解：“办喜事确实需要不少，他们那点肉票肯定不够。这事我来想办法，问题不大。”
    “不只是办事用，我家里人也需要，乡下买肉太难了。”
    “你大约需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在学校只收了两三百斤肉票，不够，最好能搞到千把斤。”
    海涛一愣：“肉票目前只在本地区发行，市区的到我们这里不一定能用。只有布票和粮票可以通用，但都可以用钱购买，你钱够么？”
    小苇暗骂自己没问清楚，两耳不闻窗外事害死人啊。
    肉票得回市里才用到，原来那些收购的是直接把肉买好带回去的。不由苦笑：“就是缺钱啊。”
    海涛沉吟道：“我们几个最多能给你凑五百块，再多恐怕不行。”
    “不需要你们凑。姜姐祖上偷偷藏了三块银元宝和十几块银元，本来留着传给女儿的，现在实在困难，你能不能帮忙兑换掉。”
    海涛愣了几秒：“这不合适。”
    “为什么不能兑换？又不是来路不明。”
    “不是不能兑换，是动用传家宝，不合适。烈士遗孀国家应该照顾。”
    “国家已经照顾不少了，再说盖房子结婚是私事，不能再给国家添麻烦，别人也会有意见的，不能搞特殊化。”
    “姜姐贡献了那么多好歌，就该特殊对待。”
    “我姜姐可是正派人，不可以犯错。她不想张扬，更不想出名。”
    海涛说：“你也一样，都是让人敬佩的好人，新社会不能亏待好人。这事容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回复。”
    小苇暗道：好个屁。这个地方自古就不适合好人生存好吧。
    其他人都去学校忙教唱的事，钱秀文也不喜欢热闹，由晨霞引路，带着小苇和石明松去给姜英英买嫁衣。
    这个时代衣服样式实在单调，小苇后悔没给姜英英设计几套。不过，还是不要张扬的好，免得让人嫉妒。
    给姜英英买了四套，小苇自己也买了两套。又买了些鞋子手套袜子，还有一大捆毛巾，
    这时候没有卫生巾，小苇只好用毛巾剪成条代替，一次性使用。嗯，粗糙卫生纸也不能少。
    外衣再丑都没关系，内衣可不能马虎，怎么舒适怎么来。。
    几个要抢着付钱，被小苇生气阻止。钱秀文说：“小苇这脾气，不可能占人便宜的，你们就省省吧。”
    晨霞说：“小苇妹子其实很好看的，比我们都好看，皮肤保养得也好。就是不会打扮，连一件鲜艳的衣服都没有。”
    钱秀文冷笑：“不会和不屑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小苇又不想取悦谁，干嘛要打扮。”
    晨霞骂：“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失恋了？”
    石明松说：“都有。”
    晨霞捂嘴笑：“小苇妹子移情别恋了不成？”
    钱秀文也笑了：“拉倒吧。从来就没恋过。”
    晨霞表示理解：“这是单相思的节奏。”
    石明松故意正经地说：“确实如此。”
    钱秀文哼了下：“我没戏，你也没戏，激动什么。”
    晨霞问：“你们都没戏，那小苇妹子到底看上谁了？”
    钱秀文回：“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这群杂碎，小苇半个都没看上。”
    小苇只好声明：“确实是这样，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
    石明松叹气：“太高人越妒，过洁世同嫌。”
    小苇被逗笑了：“我没那么超脱，也没那么世俗，更没啥崇高的理想。只想自由自在的混吃等死。”
    晨霞说：“知道你最怕麻烦，行了吧。”
    中午约在春晓的前男友家里，还是原班人马。
    都在说上午学生不多，三个班都没凑全：“学校已经发了通知，自愿学唱，下午人肯定多。”
    小苇暗骂：学校通知自愿，谁敢不自愿啊。
    “宣传部今天派人去学了，说要把无疆大力推广。下午宣传部的演员领导都会去。”
    “反正不管是谁，都得交费。”
    “有老师看着呢，谁敢不交。”
    “政府的人不一定肯交。”
    海涛说：“我已经说了，这是作者的要求，谁也不能例外，县长也不行。”
    葵花宝典一旦公开，立即会卷得发疯。不练就会被别人比下去。尤其是官方，开会搞活动啥的，别人都会唱，就你不会，被挂个思想落后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这局势，说不定还会发动乡镇加入，教育经费应该有着落了，减轻了官方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趁大家热闹的时候，海涛把小苇叫到一边：“姜姐的事，下午上面会开会研究，你暂时不要回去，晚上听消息。”
    “好。”
    下午人真多，大人占了一半，几个投币箱就放在校门口，小苇很自觉地投了五毛。很快有人认出了小苇，喊着围拢起来，钱秀文大笑：“你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小苇不答，快步去了学校的厕所。
    刚蹲下，就听隔墙男厕所里有孩子哼着，是那首海城竞赛的歌，有几个孩子跟着学。
    看来，海城那边出了叛徒。
    不过，小苇没半点奇怪，那么多人里，总有人会被收买。
    晨霞见小苇仔细听，脸色不太好，忙问怎么回事，等知道了原委，气得小声说：“等会我来问问。”
    “算了。知道了又能怎样，没意思。”
    “容忍坏人使坏等同于作恶。”
    小苇跑出来时，晨霞已经站在对面门口，大声吆喝着叫几个孩子出来：“这歌谁教的？说。”
    教唱的男孩想跑，被晨霞一把抓住：“不说就去告诉你老师。”
    男孩挣扎着不吭声，小苇站到面前，冷着脸吐出一个字：“说。”
    边上一个男孩说：“他说是他哥哥教的。”
    小苇问：“教你们要收钱么？”
    “只收一毛。”
    “卧槽。”晨霞直接骂出口。
    小苇又问：“上午那歌你们也应该会了吧？”
    “上午我们没来。是他哥逼我们来的，不来就不教我们别的。”
    小苇被逗笑了：“挺聪明的嘛。他哥叫什么？”
    听到名字，小苇也没想起来是谁：“他哥是不是在市里上师范？”
    “不是。他哥去年被录取在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