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陆霜露出一抹羞涩的笑脸，神情有些赧然。
    “真的？那你挺厉害的，你怎么想到把厕所放在家里的？不担心会臭吗？”
    “冲洗干净就不会臭了，抽水马桶用的是白瓷砖，容易清洗也不会留异味”
    “一楼院子下面挖了一个很大的化粪池，这化粪池几年清理一次就可以了，只要不堵，不用担心会臭的。”
    她想了想又道：“其实，现在的筒子楼的厕所也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一家人用，这化粪池不会这么快满的。”
    几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不禁连连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筒子楼一层一个洗手间加浴室，一栋楼至少几十户人，多的几百户，人口多了，化粪池当然满得快。
    “那设计图——”
    “设计图一般我会做三份，不管平面结构图还是效果图都是三份，如果你们实在没有满意的，我会根据你们的意思再改两轮，如果实在还是不符合你们的意思，那可能我设计的风格和理念可能不符合你们的要求，那只有请你们另请高明了。”
    这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遇上这种一改再改的客户，她不伺候了。
    众人闻言顿时放下心来，三份设计图再加修改两回，等于有五个选择的可能，如果还不满意，那没什么好说的。
    陆霜又把自己的收费标准列了出来，听到她的收票标准，几个客户还是有点犹豫了，这费用一点也不低呀！
    梁松好奇地问：“这设计费是包括所有的费用吗？包括装修？”
    “包括，室内设计提供一份图纸，一个月内有两次修改机会！超过一个月，默认同意设计方案！”
    众人不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趁着众人还要思考的时候，梁松嘻嘻笑着搓了搓手：“既然这样，我报个名建个房子，嫂子，你先给我设计？”
    陆霜从小挎包里掏出纸和笔：“松哥，你的房子建在哪里？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先约个时间去量下地皮尺寸？”
    “还要量尺寸？”梁松神情惊讶。
    陆霜不禁看了他一眼：“当然，不量尺寸不看，我怎么画图？”
    “另外，量好尺寸后，先收一半订金！如果前后五份图纸不能令你们满意，取消合作但订金不退！并且图纸收回！”
    “什么？取消合作不退订金？凭什么？”
    “凭我付出了劳动力，要画几份设计图也要花费很多心思的，你们一句话不满意，就让我白干？抱歉，没有这个道理！如果接受不了，可以找其他人！”
    陆霜说着坦然对众人展唇浅笑，神情自信从容，几个客户犹豫了一会，又沉默下来。
    这个时代，一般人还没有白嫖的想法，只是有人不甘心，觉得花钱了，要多折腾几回，才觉得不亏。
    但陆霜不想给人钻空子的机会，谁知道有没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看一回就记住了，然后借口不满意，然后自己偷图？
    所以，即使退图，订金不退，也可以保障自己的利益！
    梁松爽快答应了，跟两人约好了时间，到时带着工具一起去他的地皮量尺寸。
    另几个客户见陆霜这般讲究，决定再等等，先看看梁松的结果。
    两人谈妥后，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起喝茶聊天，顺便陪着三个孩子一起玩！
    一直到午后，下面开席后，才有人通知茶室众人坐席！
    陆华诚的酒席弄得非常丰盛，九大碗加一汤盅，凑成了十全十美，并且色香味俱全，比陆霜过年时弄的年夜饭好吃多了。
    不愧是祖传的大厨，陆霜暗自点头，见小贝对着满桌美食流口水，她夹了一块蒸得软烂的扣肉，用筷子夹断一小截喂到她嘴里！
    她抱着小贝和两个嫂子，陆晓雪等人一桌，张玉兰好奇地笑道：“小贝挺厉害的，知道要好吃的了？”
    “挑嘴得很，白粥白米饭从来不吃，必须加点肉沫或鱼肉，鸡茸鸡蛋拌着吃！”
    一位嫂子闻言瞥了小贝一眼：“孩子从小宠惯了不好，饿她几顿，自然什么都吃了！”
    陆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舍不得，由她吧！”
    那嫂子闻言还待再说什么，陆霜一边给小贝喂吃的，一边和陆晓雪聊起了天。
    大队的妇女主任罗红英问起张玉兰：“玉兰，你家新房子也快了吧？是不是也像陆二家一样？”
    张玉兰闻言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哪可能呢？我们就抹点水泥地板，这瓷砖很贵的，而且还买不到！我们地里刨食的，哪学得来？”
    “能在城里造房子，都很不错了！”
    罗红英一转脸，满脸堆笑对陆霜道：“听说这房子都是按阿霜画的图纸造的是不是？你还真厉害，什么时候回娘家，也帮我家看看，这房子怎么造？”
    “想怎么造就怎么造，都可以！”陆霜笑道！
    “哎呀，我们这些粗人，哪懂得这个，还是你们文化人有能耐，阿霜，帮婶子一个忙呗！”
    陆霜笑了笑：“婶子想要按图纸造？我手上有十几张房子的图纸，五十块一张，有没兴趣嘛？”
    “乡里乡亲的，还要钱啊？”
    “婶子真会说笑，你平时买东西不用钱？”
    “这怎么一样呢？”刚才那嫂子不屑地撇撇嘴。
    陆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不一样？别人卖有形的商品，我卖无形的，例如知识和设计，就像学校的老师，天天给孩子传授知识，你也不能说你孩子学不来，就拒绝交学费，是不是？”
    罗红英讪讪笑着，不好意思再提，便换了个话题！
    不过，她舍不得，却有其他人动了心，暗暗记下她的话。
    在酒席后，有个小巷的女邻居陈慧玲找上了陆霜，想了解关于图纸的事情！
    陆霜的确有多余的图纸，原来好几家都画了三四份，还有画了六七份的，别人要了一份，余下的几份便是多余的，全部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份了，她全用文件夹存档留存着。
    反正都是自己智慧的结晶，能换钱就换了，当废稿利用就好，主打一个不吃亏！
    听陈慧玲说明来意，她坦然答应，带着她和小贝回家，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了文件夹。
    “你先挑，挑了自己喜欢的风格，我可以根据你家地皮的尺寸给你适当改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