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柏吃完了小半盆腊八粥,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神情放松地笑道:“这个的确好吃,难怪她们吃得停不下来。孙婶煮的腊八粥,估计都要送给邻居们了。”
“对了,他们也分了一些腊八粥回来,你看怎么办?”
陆霜收拾了碗筷下楼,才发现江正柏带回了四个保温桶,里面都装了腊八粥。
不过,她打开腊八粥看了看,里面一般只有五六种材料,红豆核桃大米红枣和芸豆。
材料稀少,煮得也有点稀,陆霜尝了下,摇了摇头,把它倒在一起,重新再用小火煮了半个小时,才和自家的腊八粥混在一起加热。
傍晚,江家老宅
江建业与蒋爱兰先后脚进了门,小雨便泪汪汪地冲了出来,带着哭腔大叫:爷爷,奶奶——”
蒋爱兰连忙停下了自行车,吃惊地问:“怎么啦?你们哭啥?跟小朋友打架了?”
小雨眼泪汪汪的,一脸愤怒地回头指着客厅:“姑姑打我——”
“姑姑打你呀?姑姑坏,奶奶待会教训她!”
蒋爱兰闻言把女儿暗自骂了一番,又低声哄了小雨一把,这才把自行车停放好。
待她回客厅,江建业已经把小雨小祺叫到一起,温声细语地对他们问话。
这时,江新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到一对侄子女跟父亲告状,不禁脸色一沉。
她冲着父母不满地说道:“爸妈,小祺小雨都不知被谁管教的没大没小的,一点礼貌也没有,还挑食,再不好好管教一番,只怕都在养废了。”
听到江新月这话,蒋爱兰听着就不高兴了。
两个孙子女是他们老夫妇教养的,不管是左邻右舍还是出门的时候,人人都说两个孩子被教得很好。
女儿说孩子被他们养废了,这是骂谁呢?
她冷哼一声:“孩子为什么没大没小,不讲礼貌?你做了什么?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她们不会这样。”
小祺小雨鼓着小脸愤怒地瞪着她:“奶奶,二叔和婶婶送了腊八粥过来给我们吃,姑姑不给我们吃,一个人吃完了,还打我们。”
“胡说,你们两个小鬼头还真不要脸?你们没吃吗?你们都吃完了,还在爷爷奶奶面前说谎?”
“我们没说谎,叔叔说有很多,每人可以吃两碗,我们没吃着——”
“你们两个小屁孩吃得了这么多吗?”
一大一小纷纷指责,小祺则在旁边愤怒地瞪着江新月,忽然哭丧着脸回头对江建业说道:“爷爷,姑姑不仅把我们的腊八粥吃完了,还骂我们打我们。”
江建业对这一大两小的争执当真是又可气又好笑。
气得是为了一口吃的,三人可以争论不休,尤其是女儿,这么大的人跟两个孩子抢吃的,真是丢脸死人了。
高兴的是,孩子去年说话还是口齿不清的。
此刻他忽然发现,两个孙子女不知何时已经口齿清晰,说话流利有条理了,这可是一大喜事。
见一家几人争论不休,老两口把孙婶叫了出来,问个究竟,这才知道,江正柏中午送腊八粥,这三人打开保温桶装了就吃。
因为江正柏说过每人可以吃上两碗,但江新月吃得快,她吃完两碗后,两个孩子连一碗也没吃完呢,然后她把整桶腊八粥全吃光了。
两个孩子吃完一碗后,发现保温桶中已经被江新月吃空了,两人哭闹不休,便被江新月狠狠教训了一番。
两个孩子是孙婶养大的,她对江新月刚才的话记着呢。
说没教好孩子,这不是怪她没教好吗?
所以,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帮两个孩子说话,但她话里话外之意,还是偏着两个孩子的。
江建业听了孙婶的话,神色沉了沉,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新月:“一个腊八粥也要跟孩子抢,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我看你才是真的废了。”
“爸,不就一个腊八粥吗?让哥再送点过来不就得了,小气巴啦的,家里这么多人,才送这么一点过来。”
江新月还一脸不忿的神情,这吃食也只送一点点,陆霜当真是小心巴啦的。
“闭嘴,家里没腊八粥给你吃?”
“别提了,孙婶煮的腊八粥,狗都不吃。”
江建业闻言不禁勃然大怒,这时,孙婶小声道:“先生,蒋姐,其实小柏送了两桶腊八粥,我想着你们没回,所以另一桶腊八粥还没开,温着呢!”
“什么?你这婆子,明知道两个孩子因为腊八粥而哭闹不停,你居然还藏着一桶。”
江新月闻言不禁脸色一沉,孙婶不紧不慢说道:“那是小江先生说了,要让先生和蒋姐尝个味道的,所以我才放在锅中温着。”
“就算这样,你也可以给两个孩子先盛一些出来吧?这大冷的天你故意让孩子哭是不是?”
孙婶正要回答,小雨忽然大声说道:“我才不要,二叔说了要留给爷爷奶奶吃的,我们才不要先吃,要等着爷爷奶奶一起吃。”
“小雨真是好孩子,小祺也是。”
蒋爱兰把两个孩子夸了一顿,才让孙婶把腊八粥端上来。
当天孙婶没做其他吃的,晚餐除了江正柏提来的保温桶,还有孙婶煮的腊八粥,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去洗手,坐在餐桌边上等着。
蒋爱兰看到孙子孙女这般乖巧懂事,不禁笑呵呵地笑了起来。
老两口各盛了一碗,余下的全分给了双胞胎。
其实,一桶大约只有五碗的份量,四人各一碗后,只剩下最后一碗,后来还是两兄妹分了,吃得一个满足,把老两口乐得呵呵笑着。
江新月满脸的不服气,但江建业与蒋爱兰都觉得这女儿的性子出了问题,应该好好纠正一下,把她狠狠批了一顿,把她气得直接冲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生闷气。
孙婶次日带着双胞胎过来之时,给陆霜带来了江新月吃瘪的消息,倒让陆霜高兴不少。
她就是不愿意让江新月吃她煮的腊八粥,心里不爽。
小雨也紧紧抱住了她的手臂,不高兴地告状:“婶婶,姑姑可坏了,二叔说了腊八粥是给我们吃的,她一个人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