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阳的基础学的的确非常扎实,覃维一连考了七八个问题,徐正阳都回答得不错。
考了几个问题,覃维对徐正阳的看法不错,便应了下来:“行吧,把你的资料写给我,我找领导疏通一下,过几天再给你消息。”
其实,在七八十年代,正是国家人才断层最厉害的时候,医疗体系也一样。
底层普通流水工人不缺,随便都能招到人上岗,但有一技之长或有学历的人才,还是很短缺的,所以,才会在七七年恢复高考,给国家培养高学历人才。
徐正阳虽是推荐上的大学,但他知道自家背景给不了他的助力,所以,在上学几年,他的确是用了心学习的。
既然有学历有能力,又是江正柏的妹夫,江新月特意找上门帮个忙,覃维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两人听到覃维的答案,不禁兴奋地连声感谢,又追问道:“覃维哥,这事情大概要几天才能落实?”
“大概三四天吧,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星期,我到时通知你哥?”
“不,通知我就好了,我最近一直在这里照顾岳母,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徐正阳担心找上江正柏会出变故,下意识拒绝了,表示自己天天过来照顾蒋爱兰。
覃维想了想便同意了。
告别了覃维,江新月兴奋地尖叫道:“解决了,有覃维的帮忙,你的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徐正阳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谦虚地低笑道:“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呢,新月,反正我暂时不用回校,这几天留在医院照顾你妈。”
江新月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们不用回学校吗?”
“你先回吧,你还要考期末试,不过,我不回也是可以的。”
“我很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工作,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事情没完全落实,他实在不放心,谁知道江家父子会不会给他出绊子?
所以,工作安排没下来,徐正阳打算耗在江城了。
他必须得到一份好的工作安排,徐正阳眼神幽深,暗自对自己说。
江新月对上徐正阳深邃的眼神,温文俊雅的笑容,心神一阵恍惚。
在经历了冷战之后,两人还会重归于好,徐正阳俊秀的外表加了不少分,所以,在他稍微服软,她便投降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一直反对的亲哥,她还是给对象说服了,留下徐正阳,独自一人坐上了回省城的火车。
江新月与徐正阳离开不久,孙婶便提着一个水桶,还有半桶的生活用品到了医院。
她给蒋爱兰带来了住院的各种生活用品,给四人准备了午餐,照顾两个孩子。
有她过来,陆霜与蒋爱兰便轻松多了。
吃了午餐,吊了四瓶药水,陆霜终于觉得好多了,这时,收到消息的江正柏也急急赶到了。
江正柏依然穿着昨天出门的衣服,脚下虽然穿着水鞋,但裤腿从下往上湿了一大半,上衣也是脏兮兮的,汗水,雨水把他的后背打湿了一大半,整个人像从泥潭里捞起来似的。
从夜里忙碌到次日傍晚,他的脸色也憔悴得不像话,眼底一片青黑之色,就像刚从某些地方出来的难民似的,身上更是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陆霜看到一个糙汉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过来,正要惊呼一声,很快便发现,居然是江正柏。
两人异口同声相问:“你是正柏,你怎么成这样?”
(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摔倒了流产了?)
陆霜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心疼地摇了摇头:“摔跤的不是我,是妈,我可能是紧张了一下,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没事了。”
“你是救灾去了吧?现在怎么样了?吃了午饭没有?”
“中午吃了一顿,厂里有部分厂房和仓库受了点影响,现在差不多了。”
其实,厂房有问题的厂房和仓库没完全弄好,不过也只剩下尾声了,听说陆霜差点流产,在医院吊液,其他同事纷纷让他过来,他才过来的。
不过,听说没有摔倒,江正柏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才发现亲妈也在病房里。
“妈,你怎么在这里?不舒服吗?”
蒋爱兰白了儿子一眼,但看到他这副憔悴模样,又不忍心责骂,叹口气道:“是我摔跤了,今天本来想着,阿霜一个人在家,只怕不安全,所以过去看看,谁知道摔了一跤,还受了伤,弄得阿霜受累了。”
“早知道我不过去,阿霜也不会胎儿不稳。”
江正柏听完两人说完的经过,大大松了口气,还以为真的是陆霜出事了呢。
“没事就好,医生怎么说?”
“怎么说?吊了四瓶药液,医生说我可以走了,不过妈最好还是多躺两天,她的腰不仅扭伤了,还划了一个大口子,缝了几针。”
“那妈就多躺两天,让孙婶过来照顾你。”
江正柏说着又回头关心地问陆霜:“你现在要回去吗?”
陆霜嫌弃地打量着他一身的泥巴:“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过来接我吧,你现在这个模样,我可不想跟你走在一起。”
蒋爱兰和孙婶闻言也笑了起来,小祺小雨更是捏住了鼻子:“二叔臭臭,好臭呀!”
江正柏闻言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回头却见陆霜眼底隐隐的心疼之色,不禁咧嘴呵呵一笑。
“是,二叔太臭了,二叔先回家一趟。”
江正柏又回头对陆霜咧嘴一笑:“你等我一会,半个小时,我准到。”
“别着急,我晚一点也可以!”陆霜连忙道。
江正柏应了一声,转身急急走了,蒋爱兰看着叹了口气,心里直心疼。
不过,儿子都这么大了,都要做爸爸的大人了,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她当妈,也不好说什么了。
叹了几口气,她忽然回过神来,刚才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刚才,你跟他说了没有?”
陆霜神情一脸茫然:“说什么?”
“说说你肚子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呀,你跟他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