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平安无事。”
林凡伸手到贾主簿身前虚握,当镰刀凭空出现的时候,他的嘴角略微扬起。
随后,脑袋一歪,意识就被吸入了红衣鬼蜮。
林凡觉得自己身体慢悠悠飘起,四周像是身处列车,充满科技感的窗户外一片漆黑。
林凡此刻完全没心情去考虑这又是哪里,他此刻有更大的问题。
因为贾主簿搜身的时候没有脱掉他的裤子,自然没有拿走镇魂珠。可是现实之中,林凡一只手还被绑着,一只手握着镰刀,压根不可能去触碰镇魂珠,在这里乱动并不明智。
好在林凡早就为了现在的情况做了准备,这是他的底牌,昨晚面对马良才的时候明明凶险万分他也没有使用的底牌。
林凡放松漂浮在空中,对着空中喊出一个名字:“费雪依。”
之前狗皮道士和他说过收服红衣咒的方法,此法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就是在鬼蜮中喊出红衣的本名。
好在前一天在衙门口碰到了她的母亲,从她那里的得知了红衣的本名。
而喊出本名的同时会瓦解鬼蜮。这当然只是能生效一次的附带效果。而且接下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完成第二步,那么就再也没有收服红衣的机会。不过林凡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些,他只需一次可以快速脱离红衣诡蜮的机会。
正如他担心的,贾主簿可能有着保命手段,自己必须最短时间醒来补刀才可以。
四周的鬼蜮如水般褪去,林凡的失重感逐渐混乱,直到感到自己安稳地坐回椅子上。
林凡刚一回到现实就看到黑刀自己飞了起来,还抹了两个衙役的脖子。
愣了一下,林凡一时以为自己还没有返回现实。然后黑刀后面一个黑衣青年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是另一个“林凡”。
林凡此刻完全搞不清状况,就奇怪地看着黑衣“林凡”回头。
“林凡”朝贾主簿冷笑,“贾大人,我确实是假的没错,可我也是林凡。你是了解林凡的,哪怕我自己死了,也要杀了你这个老鬼。”
说着他拿着滴血的黑刀一步步靠近贾主簿。
林凡一下子明白了,贾主簿为了自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了一个假的自己出来。嗯,或者说是“贾凡”。估摸着还想让他取代自己的身份。
不过显然这个贾凡是有自己的思维的,不可能会这么做。
这么一想,林凡就放松下来,看着面前高挑英气的“林凡”多了几分亲切,随口道“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叫他老登。”
“林凡”笑笑,“我果然不是你,我只是老登所知的你。”
林凡阻止了“林凡”杀贾主簿,他正好有个麻烦需要贾主簿帮他解决。
“林凡”拿着刀先是帮林凡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兄弟,忍着点,割脸皮可是很痛的。”
林凡用手掏了掏,镇魂珠贴上皮肤,“没事,你知道我有手段可以…嘶…止疼…”
林凡还没说完,“林凡”的刀已经在他脸上划开一道口子。自己是这么急性子的吗?都不等别人话说完就下刀了?
镇魂珠毕竟只能吸收痛苦,却不是真的免疫,所以“林凡”下刀时林凡呲着牙嘶嘶嘶个不停。
“你不会是硬扛的吧,剥脸皮的痛可不好忍。”
“快点吧,不管痛不痛都得干,不然这玩意可是会要命的。长痛不如短痛,赶快切了。”
“林凡”点点头,十分冷静地拿着黑刀慢慢剥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林凡的脸皮。脸皮上有一个清晰的道人画像。
林凡自己都有点惊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真是冷静得可怕。剥自己的脸皮的手一点也不抖。如果是穿越之前的自己,绝对下不了手,这才过了多久,已经能这么冷静地剥自己的脸皮了。
思绪拉回,整个纹有天尊的脸皮已经被完整剥下。
“林凡”张开了贾主簿的嘴,里面还汩汩冒着血,看来再不赶紧他就要死了。
林凡果断把自己的脸皮塞了进去,两人一起努力,一顿操作,就把脸皮塞了进去。
随着天尊的花纹在贾主簿的脸上显现,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兄弟,我也得走了。”“林凡”笑着说。
林凡有些不舍,虽然和他两人只相处了几分钟,但两人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一样默契。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如此值得信任的同伴是一件让人觉得多么舒服的事情。
可惜林凡知道,“林凡”是依凭贾主簿的手段而生,贾主簿死了,他也就消失了。
“最后再问一句,你是怎么出现的?”
“林凡”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刀,“我也不清楚原理,不过多半是因为这把刀。不说了,你抓紧时间吧,记得照顾好咱妈。”
“林凡”说着一刀捅进了贾主簿的心窝子,还觉得不保险,拎住他的脑袋直接枭首。
脖子像是喷泉一样狂涌,却没有一滴溅到“林凡”身上,只是把黑刀染成了红色。
“林凡”拿着脑袋晃了晃,“这整个拿回去好像也不太方便。”
说着抓起一只耳朵割了下来,丢给林凡,“就这个吧,算我给妈带的纪念品。”
怕被血溅到的林凡退得老远伸手接过耳朵,看着“林凡”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淡消失。
林凡又检查了一遍,确认贾主簿确实死透了之后,拿起黑刀和红衣镰刀。
他身上穿着得是林水秀缝的衣服,此刻已经显得破破烂烂还有不少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而且衣服有些偏小不合身。
林凡没着急走,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拿回了他两个装丹药的瓷瓶是最主要的。
另外则是零碎挑了些看起来值钱或者有用的东西。
“这个食盒和潘祖母装月饼的那个一模一样。”
林凡打开,里面只有银子,没有月饼。林凡不客气全部揣进口袋里。
他不爱钱,可是他吃过没钱的苦。
零零碎碎装了一袋,林凡最后看了眼地上的无头尸体,又啐了口口水。
林凡推门出去,穿着道袍的妙珠子安静地站在门口,脚下躺着两个已经没了气息的衙役。
“师兄,我警告过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的,可是他们非要对我出手。”
林凡摆摆手,“没关系,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现在打算跑路了,你还帮我吗?”
妙珠子灿然一笑,“当然,我就是来帮师兄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