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帝旌双手各自举起两把大剑,手臂上的鬼脸犹如流动的液体一样,缓缓流到他的剑上。
顿时剑光能把虚空照亮的剑上布满黑色污秽,邪恶的气息充斥整个苍茫古战场。
紧接着两把宛若黑色水银似的大剑开始迅速延伸,不到片刻就长至万里,在高天之上仿似两条擎天巨柱。
差巧宿无悔就在这两把宏伟大剑的附近,虽是隔着一个时空,危险不会袭至,但弥天的威势依旧让他心中震撼。
帝旌挥动浑浊大剑,天地色变,挥动中,天外大星都被他这一剑波及斩碎,景象极致悍然。
而勾陈太阿凝视这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剑,眼睛通红,嘴角狞笑。
他掏出一个血红色,煞气十足的丹药吞入腹中。
吞入腹中之后,他的气势再次暴涨,磅礴浩瀚,丝毫不比帝旌差,甚至更胜一筹。
“来吧,来吧。路极尽第一步的始魔族,本座还没战过呢!”
“不知道是你死,还是我死,亦或者一起死。”
勾陈太阿低声呢喃,施展天地法相,百万丈高的法相耸入云霄,恍若远古神只,他疯狂燃烧着自身的精血、寿命,不计一切后果。
“十界崩天拳。”
集万千招式为一拳,这一拳宛如开天辟地的一击,带着无尽的毁灭之意,拳风轰塌虚空,恐怖的威压弥漫八方。
他赌上一切,输则死,这一场战争人族败。
赢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但这一场战争人族会胜。
战场上的人族与始魔族不约而同地停止厮杀,静待两大强者的战斗得出结果。
而宿无悔隔着时空仔细观摩勾陈太阿出的这一拳,眼底被这恐怖的一拳刺眼得流出血泪,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嘭!”
终于,两者对撞,发出天震地骇的一声声响。
天地失色,产生恐怖的能量,像是两颗太阳在相撞。
高天之上出现一个恐怖的大洞,时空乱流。
“啊!”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让宿无悔连忙捂住耳朵,但耳膜还是被这声音震出血迹来。
宿无悔忍住疼痛,想看看结果如何。
但随着他们最后的一招交手,画面就被撕裂了,就像渡过了梦空王花的幻境一样,苍茫古战场人与物都整体消失。
宿无悔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对决谁胜谁负,这让他好奇得心痒痒。
他整个人出现在一个茫茫大雾看不见底的空间中,又转瞬睁眼醒在了悟墓林的石碑面前。。
心里不断回味着刚刚的那场战斗,特别是勾陈太阿最后燃烧寿命的一拳。
使他心神振奋。
忽有所悟,连忙在石碑前手心朝天闭起双眼来。
他的意识进入到一个奥妙的境界之中,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住了。
......
而另一边,何沉渔来到了一片荒芜死寂的密林内,里面黑雾缭绕,树木形状怪异,给人一种十分诡异之感。
“奇怪,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不应该是要去悟墓林吗?”
何沉渔有点惊讶,走着走着,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不通,便想掉头就走。
忽然间,她头上的白玉簪亮了一下。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进去里面看看吧!”
她沿着稀疏植被开出一条路,弯弯曲曲的小路。
越走越深,树木也越来越怪异,好似一只只恶鬼般定格着张牙舞爪的动作。
黑雾也逐渐浓郁,更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出来,那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夜枭在啼哭,让人毛骨悚然。
何沉渔皱起眉头,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顾盼前方,只觉诡异无比,不再想进去,这个念头产生之际,她头上的白玉簪又亮了一下。
“都进来了,还是探索一下吧!”
念头好像瞬间被转换。
她停止了掉头的动作,继续往深处走。
终于,她来到了一条断崖前。
断崖下面一片漆黑,其内浓重的黑雾填满,看不见丝毫。
那若有若无沙哑难听的声音此刻很是清晰,不用多想,声音就是在断崖底下传出来的。
何沉渔只觉失望,她在这片密林里面什么收获都没有,有的只是阴森和诡异。
她不想浪费时间了,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前去悟墓林。
转身,迈步。
这时何沉渔头上的白玉簪又亮了一下,但她丝毫没有察觉。
顿然,她又停下脚步。
转身回头,眼睛微眯,开口低声自语,“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最深处了,要不要跳下去看看,也许里面有着机缘呢?”
话语刚出,何沉渔瞪大眼睛。
“不对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断崖下面明显不是善地,跳下去显然不会有好结果,我怎么会想跳下去看看?”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回想起前面种种,越觉得不对劲。
猛然间,何沉渔想到什么,即使淡定从容的她这一刻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一个想法在她脑中涌出,而且越想越接近现状。
“我被控制了,也许是某一瞬间,某一个决定的改变。”
“当前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她直接就跑了,速度飞快。
即将快要跑出去时,她头上的白玉簪连续闪动。
何沉渔脚步逐渐变慢,有一种强烈要回去断崖的想法。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去。
强忍着不回去的冲动,脚步越来越沉重。
终于快要走出这片密林时,她头上白玉簪光芒四射。
突兀的一道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桀桀桀,人族的小女娃。你还挺不错的,区区龙象境的境界,竟然能在我的神通之下清醒反应过来。”
一道浑身透明的灵魂体从白玉簪上面飘出,它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脸颊两边布满鳞片,额头中间凸起一只长满鳞片的角。
才反应过来哪里出问题的何沉渔急忙把头上的白玉簪拿下来,扔掉。
继而肃穆注视这道猝然出现的灵魂体。
“罗浮族的修士?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白玉簪里。”
何沉渔凝重地说道。
“呵呵,我族的布置岂能告诉你。”
“现在还是乖乖地返回断崖边上,然后跳下去吧!”罗浮族修士气焰嚣张,仿佛已经拿捏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