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蕊拿起杯子猛灌一口。
太劲爆了。
过了好一阵,陈队回过神来。
手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陈队:“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行动。”
“收到。”
——
刘杉从房间里走出来,捡起扔在地板上的骑手服,扔进垃圾桶里。
这份工作干了三天,他累得浑身酸痛,骨头都快散架了。
“李全安,你快出来给我揉揉腰。”刘杉杉说完,舒舒服服地趴到沙发上。
李全安拿着手机走出来,“马上,我先回她消息。”
他昨晚没回家,告诉方恋自己加班,直接睡在公司。
刚才同事发消息告诉他,方恋找到公司去了,而且他们还告诉她,李全安今天请假了上班。
知道刘杉不喜欢自己和老婆打电话,方恋的来电一跳出来,李全安就条件反射的挂了。
很快,方恋的短信就追过来了。
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全安暂时放下手机,侧身坐到沙发边,轻轻帮爱人揉按。
刘杉不乐意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再多弄点钱吧,总得保证我们以后的生活。”
李全安说时,脸上没有丝毫歉疚。
仿佛算计的不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根木头。
当初父母催他结婚,各种托人,好不容易才把方恋介绍给他。
方恋长相中等偏上,家里有钱。
只要和她结婚,她家可以陪车子和房子。
作为不需要付出的一方,自然而然成了上门女婿。
所以自打儿子生下来那天,就被他的丈母娘抱走,跟着方家姓。
李全安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过日子。
对待方恋就像对待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敢让她有半点不顺心。
这种日子过久了,他心里越来越憋屈。
去年是三月,他和初恋重新相遇。
对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似乎时间在特别优待他。
那天晚上,两人喝了很多酒,陈酒精上头疯狂的用另一种方式发泄情绪。
第二天醒来,李全安悔得肠子都青了。
仰人鼻息的日子是不好过。
可上下班有路虎开,每年还有一次国外度假。
而对他向来苛刻的丈人丈母娘,却并没有在经济上亏待他。
除了承包孩子的营养费,教育费,每年还会给他一张三万块的油卡。
如果没有方家,他一个每个月几千块的普通文职,不可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不敢想,要是被方恋发现昨晚的事会怎么样。
于是李全安坚决地告诉刘杉:“咱们把昨晚的事忘了吧,对不起,以后别再见面了。”
刘杉红着眼睛,目送他离开。
两天后,两人又见面了。
原来上次见面不是偶然,而是刘杉就在附近的咖啡厅工作。
那天晚上没回家,方恋对李全安意见很大。
即便是找人打掩护搪塞了过去,依旧被狠狠骂了一顿。
之后这两天,方恋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李全安一时没忍住,还是走进了咖啡厅。
他希望刘杉能主动来问问他,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然而刘杉没有来。
就是松开咖啡,也是找的其他同事送过来。
李全安心里不得劲,身体不听使唤的地走向点餐台,希望刘杉能正眼看看他。
刘杉偏不,把李全安钓得抓耳挠腮。
九点半,咖啡厅歇业后,刘杉看到了等在外面街边的李全安。
路灯朦胧的灯光,给身材高大的男人增加了一层滤镜,同时也让身后霸气的军绿色路虎柔和了几分。
上次见面,两人是走路去的附近酒吧。
刘杉没想到,他从前的男朋友已经开上路虎了,不动声色地热络起来。
没了酒精和灯光的麻痹,他清楚地发现,不只是车子,李全安身上的衣服不是大众牌子。
“去喝一杯吧。”李全安冲刘杉笑了下。
刘杉沉默了会儿,“走吧,还是之前的地方?”
“去远一点的地方。”李全安带着人上了车,驱车来到五公里外的酒吧街。
这一带没有熟人,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刘杉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状似无意地问道:“跟你老婆吵架了?那天也是吧。”
“嗯?”李全安慢半拍反应过来,点点头,“吵了,明明只是意见很小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有必要去较真吗?我每天上班那么忙,上班要工作,下班要约客户,真的没有心里去跟她掰扯家长里短。”
刘杉试探性的把手伸过去,轻轻搭在李全安的手背上。
他问:“就没想过离婚吗?你明明这么优秀,没必要委屈自己。”
李全安很久被人用崇拜的眼神夸过了,脑袋顿时就热了。
下意识想把自己塑造成,事业有成、有责任心的成功男士。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离了我怎么活?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离了婚,家庭就不完整了,对小孩子身心不好。”
那天晚上,李全安说了很多。
刘杉看他的眼神,无疑是在看一个大英雄,大领导。
让他有种久违的,脊梁挺直的感觉。
两人的交往越来越密切,李全安的成功人士人设,也立得越来越稳。
为了维持住自己在刘杉心目中的形象,李全安不断以各种借口从妻子手里拿钱,去给男小三买礼物,替他支付房租。
一周前,李全安跟妻子说想要升职,需要打点上面。
一下子拿走了十万块。
这件事让方恋非常不满,越想越愤怒。
李全安这些年吃她家的,喝她家的,想升职不是凭本事,反而想还她家的钱疏通关系。
晚上下班回家,李全安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上门的丈人、丈母娘骂了一通。
老两口第一次,对他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方家找上门女婿,无非是怕女儿外嫁受委屈。
如今日子过得不开心,方家的香火也续上了,离了也好,他们方家能少个大包袱。
李全安那晚上气疯了,搞了半天,他只是一个工具!
方恋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打电话哭诉,只是希望父母能好好说说李全安,暂时还不想离婚。
虽说最终没有离婚,夫妻俩也看似和好了,各自心里却生了疙瘩。
给后面的偷盗埋下了一个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