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树顶，清河站上去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后从树上下来：“这里是西灵山脉深处一些的地方了。”
“平时没什么人来，我也只是在飞行兽背上路过时看过此处。”若是以前，清河肯定会劝他们离开，毕竟深处是那些高等级玄兽出没的地方，但现在……
姮姝连会说话的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人面蛇都能对付，高等级玄兽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来西灵山脉半年多了。”姮姝道：“该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半年多里面，十三城热不热闹？
清河听说几人要离开，连忙问了一句：“你们是回去西灵城还是去别的地方啊？”
“去别的地方，不过到底去什么地方还不确定。”姮姝看着清河：“能让你们的兽送我们一程吗？”
“送到西灵城外就行。”
“额。”清河有些迟疑：“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我在西灵城不受待见，送你们回去，你们怕是……也要被那些人找茬。”
“无妨。”姮姝道：“你不受待见是因为神殿，在神殿那边我比你更不受待见，就是不知道半年过去，神殿找来没？”
清河听完姮姝所言，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们也招惹了神殿。”
姮姝笑笑，没多言。
清河放出兽，带着几人到了兽背上，往西灵城去。
去西灵城的路上，姮姝想到那块石碑，问清河：“你知道那个地方是人面蛇窟，怎么还去那边？”
清河想了一下，说道：“要是你们之前问我，我肯定不会告诉你们，但现在人面蛇窟的秘密我们都知道了，我就直接说了。”
“六年前，我采的药被神殿劫走，我不甘心，决心报复神殿，便回了山脉之中，四处收集炼制兽春药的药材，搞了两年，终于搞好了兽春药。”
“搞好兽春药后，想起收集途中发现人面蛇窟那边有一株稀有药材，便想摘那株药材献给神殿，让他们带我进去，好趁机放药，这方法危险，但那个时候我没打算活了，我只想报复他们。”
“那株药材长在人面蛇窟，人面蛇难以对付，我原本打算用金灵鸟引开它们，我再去采药，但就在我打算这么做时，人面蛇窟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那人一眼发现了我，强行将我从人面蛇窟带走，告诉我那个地方危险，让我不要靠近，我跟他说我必须去，他问我原因，一开始我没说，我怕说了他直接把我抓去神殿，后来他说，我若是不说，就杀了我。”
“我还没报复回去，怎么能死？”清河道：“我只好把要报复神殿一事告诉了那个人。”
“说了后，我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帮我，但条件就是不要再来人面蛇窟这边。”清河道：“他比我厉害，听他愿意帮我，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人面蛇窟，立即答应，当天晚上他就带着我去了神殿。”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神殿那些守卫完全没发现我俩，我把炼制两年的兽春药全部倒在了神殿，还让金灵鸟驱赶来了一群飞行兽，那天晚上神殿鸡飞狗跳，可有意思了。”
“我成功报复神殿后，那人便离开了，只是临走之前再三交代我，不可靠近人面蛇窟，我答应了他，一开始的确没再去人面蛇窟，但后面时间越长，我越好奇人面蛇窟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为什么能毫发无伤从人面蛇窟走出来？为什么再三叮嘱我不要靠近人面蛇窟？”
“人一闲，就容易多想，想多了，就越发好奇，只是我实力不够，只能依靠飞行兽在附近转转，去蛇窟里面是不可能去的。”
“我去转过很多次，没想到这次捡到了人。”清河说完，看向姮姝：“就是这样。”
姮姝听完，想了一下：“这么说来，你是在四年前见到的那个人？”
清河点头：“是。”
姮姝没再问，拿出纸笔给清河：“我知道那人戴着面具你看不到他的模样，但能把他戴着面具的样子画下来吗？”
清河看着姮姝：“你对他很感兴趣？”
姮姝知道清河的意思，点头：“人面蛇窟那块石碑有抹除痕迹，我怀疑和你说的那人有关。”
清河皱眉道：“那人帮过我，我不……”
“不能告诉我？”姮姝微微一笑，话落之时，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清河的颈上：“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你。”
清河：“……”
姮姝：“他当初不也是这么威胁你的？你都吃他的威胁，想必也会吃我的威胁。”
清河：“不一样！”
“我那个时候还没报仇，不想死，但现在仇报了，他帮过我，我怎么能出卖他？”
“这么有义气？”姮姝长剑微动，清河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细小的伤痕：“不怕死？”
清河梗着脖子：“谁不怕死？”
“只是分情况，我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怎么能随便告诉你？”说完，清河闭上了眼：“要杀就杀吧。”
“呵。”姮姝轻笑一声，收回了长剑：“看不出来，骨头还挺硬。”
清河摸摸伤口：“做人要有原则。”
姮姝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起身走到一旁，在纸上画了起来。
清河刚被姮姝威胁过，根本不敢靠近。
过了一会，姮姝走回来，重新在清河面前坐下：“给你看个东西。”
清河一脸警惕：“什么？”
姮姝展开纸，让清河看，纸张展开，上面画着一张面具，清河再怎么警惕，也没想到姮姝居然画出了那人戴的面具：“你……”
姮姝看着清河，勾唇一笑：“确定了。”
这张面具，是她在姮阳记忆所见，是那位大祭司戴着的面具。
姮姝之前便怀疑，那位大祭司就是圣殿圣子，也就是雪灵记忆里面的阿衡，如今又在清河这里得知大祭司来过。
四年前……
姮姝十岁进入圣殿，十二岁被游历归来的收为徒弟，她如今快满十六，算算时间，四年前那位正好在外面。
一次是巧合，这么多次还能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