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我的心绪依旧无法平静。如烟的冷淡，赵刚欲言又止的眼神，都像针一样刺痛着我。我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抹去心头的烦躁，却徒劳无功。
    “叶凡，你和如烟……”赵刚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赵刚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和如烟之间的误会，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在末世中，信任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而我却亲手将它打碎。
    我找到如烟的时候，她正坐在会议室里，对着地图沉思。她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我却觉得异常陌生。
    “如烟，我们谈谈。”我走到她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如烟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和林雨欣的对话……”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天晚上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相信我？”如烟猛地站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和林雨欣有任何瓜葛，可你却……”
    “你听我把话说完！”如烟打断我，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和雨欣只是在讨论如何对付丧尸，我们……”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她的解释在我听来是那么苍白无力，“我亲耳听到的话，难道还能有假？”
    “叶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如烟失望地看着我，眼中的泪光闪烁，“你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如烟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如烟……”我试图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出去！”如烟没有回头，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我知道，我伤害了她，而且伤得很深。
    我无力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会议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痛彻心扉。
    我不知道，我和如烟之间，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我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如烟决绝的背影，脑海中一片空白。赵刚说的对，信任是末世中最珍贵的东西，而我，亲手把它砸了个粉碎。
    “如烟……”我想伸手拉住她，却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解释？我还能解释什么？所有的解释在“我亲耳听到”这句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叶凡，我原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没有回头，“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种人。”
    “我不是，我没有……”我慌乱地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和林雨欣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如烟猛地转身，眼中的失望几乎要将我淹没，“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像藤蔓一样将我紧紧缠绕，让我无法呼吸。
    “真相？！”如烟惨然一笑，“你想要的真相是什么？是想要我亲口承认我和雨欣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我……”我被她的话噎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你混蛋！”如烟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猛地推开我，哭喊着跑了出去。
    “如烟！”我想要去追，却被赵刚一把拉住。
    “你够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赵刚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愣住了，看着如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我做了什么？我到底说了什么？
    “叶凡，你太让我失望了。”林雨欣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
    我无力地松开赵刚的手，颓然地坐在地上，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我到底做了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赵刚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追着如烟去了。我像一尊雕塑般僵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如烟决绝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尖刀般刺痛着我的心脏。
    我究竟做了什么？我竟然怀疑如烟和雨欣……我痛苦地抱住脑袋，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在末世挣扎求生这么久，我早已学会了冷静和理性，却唯独在面对如烟的事情上，总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变得冲动易怒，甚至口不择言。
    如烟的眼泪，像烙铁般灼烧着我的心。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那眼神中透出的失望和痛苦，让我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些伤人的话语。
    “叶凡，你没事吧？”林雨欣担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却无力回应，只是麻木地摇了摇头。
    “如烟她……只是一时伤心，你别往心里去。”林雨欣轻声安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苦笑着抬头看她，此刻我才发现，林雨欣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她是真的关心如烟，也真的担心我。可我呢？我做了什么？我伤害了如烟，也辜负了雨欣的关心。
    “对不起……”我沙哑着声音说道，却不知道这句道歉是对谁说的，又或者，是对所有人说的。
    林雨欣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坐了很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如烟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到并肩作战，再到如今的误会和争吵，每一段回忆都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
    我该如何挽回如烟的心？我们的关系，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我茫然地看着窗外，末世灰暗的天空仿佛也映照着我此刻的心情，阴霾一片，看不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