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膛里传来的空响，如同丧钟敲响在我的心头。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王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哈哈哈，叶凡，你也有今天！”王强嚣张地笑着，他身后的暴徒们也跟着发出哄笑，如同看马戏般看着我，仿佛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叶凡，别做傻事了，你已经尽力了。”赵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力。他浑身是血，靠在一块断裂的墙壁旁，眼神空洞，曾经的锐气消失殆尽。
    我转过头，环顾四周，满目疮痍。曾经坚固的基地，如今已是一片废墟，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兄弟们的尸体，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最后的恐惧和不甘。
    “咳咳...”我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我一阵眩晕。王强那一脚，几乎要了我的命，要不是孙磊及时出现，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孙磊...”我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最后的眼神，是决绝，是愧疚，还是解脱？我无法得知，我只知道，他又一次抛下了我，独自面对那未知的命运。
    “叶凡，别想了，孙磊他...已经走了。”林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走了？”我苦笑着，是啊，走了，在这个吃人的末世，死亡才是最终的归宿吧？
    “我们...真的还有希望吗？”赵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曾经坚定的信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开始动摇了。
    “有！当然有！”我强打起精神，对着他们吼道，“我们还有如烟，还有希望，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战胜王强，重建家园！”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却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话，究竟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欺骗自己？
    我们，真的还有希望吗？
    如烟来了，她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手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金属箱子。看到基地变成这副模样，她先是一愣，随后眼圈就红了。
    “叶凡，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她冲到我身边，仔细地检查着我的伤势，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我摇摇头，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孙磊的死，基地的覆灭，兄弟们的牺牲，这一切都像一块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研究成果带来了，”如烟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手中的金属箱子，里面放着几支颜色各异的药剂，“这是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可以大幅度提升异能者的能力，还能加快伤势恢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我和赵刚、林风，都没有对她的话表现出丝毫的兴趣。我们只是呆呆地坐着，像三具行尸走肉。
    “你们怎么了？振作起来啊！”如烟急了，她摇晃着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还没有输，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可以战胜王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她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灼痛。我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相信什么希望了。
    “如烟，你走吧，”赵刚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忘了我们吧。”
    “你说什么傻话呢？”如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们是一个团队，要走一起走！”
    “团队？”赵刚自嘲地笑了笑，“我们还有什么团队？兄弟们都死了，基地也被毁了，我们现在只是一群丧家之犬，苟延残喘罢了。”
    “不，我们还有希望……”如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风打断了。
    “够了，别说了！”林风突然暴躁地吼道，“希望？你告诉我希望在哪里？我们还能做什么？难道你以为就凭这几支破药剂就能打败王强吗？”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看着眼前这三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却一个个心灰意冷，我心中五味杂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也许，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如烟还在哭喊着，试图唤醒我们，但我能感觉到，我和赵刚、林风的心，就像是被冰雪覆盖了一般，寒冷彻骨。我们曾经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相信只要团结一致，就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我们。可是现在，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们身心俱疲，曾经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我无力地靠着残破的墙壁，眼前浮现出孙磊临死前的画面，他的笑容，他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脏。我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画面驱逐出去，可是，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基地被攻破时，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场景，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够了，别说了！”林风的怒吼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猩红着双眼，指着如烟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大家！如果不是你非要研究什么进化药剂，我们也不会被王强盯上，基地也不会被毁，兄弟们也不会死！”
    “林风，你冷静点！”赵刚上前拉住林风，却被林风一把推开，“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家人都死了，朋友也死了，现在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林风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如烟愣愣地看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深了，我独自一人来到基地的废墟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混乱的情绪，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却像藤蔓般缠绕着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伸出右手，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空间能量，可是，这一次，我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阻力。我的手心里空空如也，没有出现以往熟悉的空间漩涡。我不信邪地再次尝试，结果却依然一样。
    我的空间能力，竟然在减弱？
    这个发现让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空间能力是我最大的依仗，也是我对抗王强的底牌，如果失去了空间能力，我就真的变成一个废人了，更别说保护如烟，为兄弟们报仇了。
    难道我真的要放弃吗？
    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远处，林风绝望的哭喊声和如烟无助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嘲讽我的无能为力。
    绝望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团队，我们真的要就此解散，任由命运的摆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