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着眼前奇怪刘海的男人仿佛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
他眉头微皱,握着行李箱的手松开,紧紧握成拳,直打向眼前之人的胸口。
夏油杰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举动,松开眼前,少年的手腕侧身躲过。
与此同时,太宰治拎起行李箱冲进人潮汹涌的人群,他刚刚换了一个新的地方,还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转身要跟着人群离开机场的时候,一道极其凌厉的掌风从背后传来,他灵活的弯腰躲过。
回头望去,身后空无一人,下一秒,后脖颈传来一阵刺痛,陷入昏迷前,太宰治最后的一个想法就是,大意了!
脱离了港口黑手党生活多年的他,警惕之心反倒减退了不少。
夏油杰伸手揽住少年瘦弱的肩膀,感受着体内咒力全然消失的状态,他眼里重逢的喜悦仿佛快要溢出来。
将少年扛在肩膀上,感受着体重不知变轻了多少,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心疼和苦涩。
八年前的太宰治,在大家尤其是伏黑惠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才喂的体重健康了一些。
八年后的太宰治却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相遇的状态,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糟糕。
夏油杰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扛起少年,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少年放到后座,并帮忙系好安全带。
坐进车里的时候还不忘警告,前来接他的辅助监督,狭长的眼睛微眯,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八年前,那群猴子怎么在我和悟手里死的,你应该很清楚。”
辅助监督被吓得浑身一激灵,眼神都不敢向后座看,汗流浃背的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辅助监督永远无法忘了八年前的那一幕,那是特级咒术师太宰治失踪后的第三天。
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五条悟两人来到高层总监部,气势汹汹的将高层称呼为烂橘子以及猴子。
当天,大开杀戒将指派太宰治去执行那项任务的高层全部残忍杀害。
连同着质疑指责他们两人的高层都一同死在了他们两人手下。
自那一日以后,整个高层总监部被血洗,侥幸活下来的是与那次任务毫无关系,并且怕死没敢说一句话的人。
之后的总监部,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式接管,在绝对武力下,没有人敢质疑他们两个的命令。
就连天元大人都默认了这一结果,并没有出手干预。
黑色低调的轿车穿过市区,行驶至人迹罕见的郊外。
车辆停驶在高专的阶梯下,夏油杰动作温柔的将太宰治扶下车,接过辅助监督颤颤巍巍递来的行李箱。
“你走吧。”
对于辅助监督而言这三个字犹如天籁之音,他转身走进车内,启动车辆快速消失在一片绿莹莹的树木间。
夏油杰单手抱起瘦弱的太宰治,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走上高专的阶梯。
回到高专太宰治的宿舍,里面很整齐,处处都充满了生活痕迹。
自从太宰治失踪后,夏油杰,五条悟就将他们三个的宿舍打通,形成了一大间屋子。
每天早上睡醒的,两人都会同时望向同一个方向,期盼着挚友的出现。
夏油杰将昏迷的太宰治动作极尽温柔的放到床上。
他拿出手机拨打熟悉的电话,电话另一边是正在和乙骨忧太对峙的五条悟。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五条悟兴奋不已的大喊:“杰,我找到治酱的消息了!”
夏油杰温和的语气难掩激动:“悟,我找到太宰了。”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声音莫名的重合,下一秒,电话另一边的五条悟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声音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你们在哪!”
“悟,我和太宰在宿舍,你过来的时候叫上硝子。”
电话挂断的五条悟直接夺门而出,瞬移到医务室拽上硝子就前往宿舍。
路上和硝子简单说明了情况,硝子平静又疲惫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激动和欣喜。
两人来到宿舍门前,五条悟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进宿舍。
夏油杰微微侧头:“悟,硝子,你们来了。”
五条悟微微点头,一双苍蓝色眼眸,死死的锁定在夏油杰面前的少年身上。
他冲上前,一如八年前相遇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熟悉的咒力消失的感觉。
这一刻的五条悟,仿佛回到了高专时期,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和兴奋。
“杰,硝子,真的是治酱!老子就知道他没死!”
家入硝子控制着流泪的冲动:“你们两个人渣都还活着呢,他这个自杀狂魔肯定也活着。”
被迫陷入昏迷的太宰治,在睡梦中却见到了很多人。
其中一个身穿白色病服的瘦弱少女出现的次数最多,他感到对方很熟悉,可他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他们两个仿佛被关在两个单独的空间里,可以看到,却无法触碰倾听。
猛然间,一段又一段复杂的记忆涌入脑海,那些仿佛不属于他的记忆不断嗯在眼前掠过。
他吃痛的皱起眉头,张了张嘴,不受控制的说着:“阿悟,阿杰,硝子....”
他的几声犹如睡梦中的呢喃,让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兴奋不已。
尽管眼前少年身上充满了古怪之处,可他们确定他就是太宰治,就是他们的挚友,这就足够了。
在这三股强烈视线的注视下,太宰治缓缓睁开了眼,梦中回忆起来的一幕幕场景被空白取代。
他伸手揉了揉头以及发痛的后脖颈,没有被绷带缠住鸢色漠然而空洞。
“你们是谁?”
五条悟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猫,猛然冲到太宰治面前,几乎快要脸贴脸的地步。
“治酱!我是五条悟,阿悟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你是不是外面又有别的猫了,是不是那个叫乙骨忧太的?”
太宰治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向后退去:“我可没有和男人靠这么近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