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见我所为何事？”
    御书房中，李舒宁冷淡的看着周明昊。
    “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爱妃生气了这是？”
    周明昊莞尔一笑。
    “陛下自己知道！”
    “呵呵，爱妃莫要生气，朕选择大皇子也是因为他这六年来，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外治理都要比暻儿厉害上不少，实至名归罢了。”
    “哼，事已至此，臣妾就算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爱妃，朕知道你的一些想法！”
    冷不丁的，周明昊说出这话来，“你的野心比之一般的女性要大的多！”
    李舒宁心中一震，但她迅速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陛下，臣妾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爱妃可以先行离宫，跟随暻儿去往梵天，那里你可能还有机会！”
    周明昊打算给李舒宁一个机会，只不过不是在中原。
    李舒宁听了，心中一阵慌乱。
    她明白周明昊的意图，这虽然是将她放逐远方，却也的确是给了她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但她怎么能轻易放弃眼前的一切呢？
    她勉强笑着回答道：“陛下，您跟臣妾开什么玩笑啊？臣妾在宫中生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去那遥远的梵天呢？”
    “朕很少开玩笑的！”
    周明昊眼神严肃的说道。
    “臣妾真的没有什么野心！”李舒宁强忍着答应的冲动，狡辩道。
    周明昊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爱妃，朕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想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他主要是怕这位会在他百年之后捣乱，这位在朝廷背后的势力还是不可轻看的。
    而且他也确实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别的不说，女子称帝的场面可是毕生都难得一见的。
    虽然他大概是看不到了。
    “臣妾……”
    她突然沉默了，她此刻也不知道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其实结果已经很显然了，太子之位已定，那就说明除非意外，皇帝的位置她是无法觊觎的。
    但这是她待在大燕中原的结果，她若是去往梵天，或许还真的有些机会。
    “你若是想去梵天的话，朕会派遣凉国公护送与你！”
    周明昊又说道。
    男女主的见面其实有好几次了，但都是多人正式场合的见面，少有私人的。
    为数不多的也是因为礼国公家宴聚会。
    “臣妾需要考虑一二！”
    既然陛下都已经知道了，她也就不再掩饰。
    ……
    李舒宁最终还是走了，不管如何，坚持了数十年的念头是她无法割舍的。
    去梵天当王太后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去实现她心中的梦想。
    护送她的自然是凉国公严如松，男女主的见面没有丝毫异常，毕竟人到中年了，不像年轻人一样激情奔放。
    走的那天，她眼含泪水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陛下，您到底是不是？”
    周明昊只是微笑不语，这种事情还是等他死后再让人说吧。
    周光暻还没离开，或者说他还不想离开。
    他知道这一去，他此生就没有几次机会能回来了。
    所以他想向父皇要一个保证，或者说一个机会。
    乾清宫中。
    “儿臣拜见父皇！”
    “嗯，暻儿滞留京城，迟迟不肯动身，想必一定是有事情求朕吧！”
    “父皇果然圣明，儿臣确实有一事相求！”周光暻说道。
    “你心中所想不用说出来朕也已经知道了，天高皇帝远，你想做什么，就尽情的做便是！”
    “但唯有一点，那就是不可进犯中原！”
    周明昊自然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心中想法，继续往西边扩张嘛！
    只不过之前扩张的是大燕军队，之后只能是他的汉国军队了。
    “……儿臣谢过父皇！”
    周明昊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之情。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感慨万千，尽管太子之争以失败告终，但周光暻并没有被挫折击垮，反而展现出了成熟和理智的一面。
    “哪里用得着谢，你不怨恨朕就行！”
    “儿臣还有一事想问父皇。”
    周光暻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六年前，太子殿下在这乾清宫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儿臣六年前进来的时候便问过，可惜父皇只是摇头不语，现今儿臣即将远行，不复有回返的机会，还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周明昊愕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件事。
    “既然你想知道，朕也自无不可！”
    “六年前，炆儿在这乾清宫内谈论的是你之后的去向！”
    周光暻面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六年前便已经决定好了儿臣的去向，儿臣这六年难道是白干的不成？”
    他有些失态，这话蕴含的意思可多了去了。
    “不，朕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是你的好大哥在说，他可是在六年前就算准了你一定会输的！”周明昊有些感慨道。
    即使是过了六年，他回忆起当时的少年眼神中，还是有着被痛苦和决绝包围的复杂。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也是为了你和天下百姓，最起码没有了战争不是？”
    周光暻脸上的神色变的越发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大哥在六年前的时候就开始了算计，什么狗屁和平，狗屁天下，在皇位面前能够值得几分？
    “儿臣知晓了！”
    他咬了咬牙，说道，反正他此番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日后他靠自己的能力打下一个比之中原更大的疆土便是。
    次日。
    周光暻也出发了，带着长长的藩王队伍。
    周光炆还专门在城门处送行，兄弟二人之间又是一番密语。
    只是分开后，脸上都带着些笑容，似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
    “炆儿，这之后的大燕你有何想法？”
    周明昊背对着周光炆，语气莫测道。
    “父皇此话什么意思？父皇春秋鼎盛，最起码还有四五十年的寿命，怎得要儿臣提出意见？”周光炆疑惑道。
    他还太年轻，虽然已经有了上朝听政与治理地方的经验，但他还是自觉有些不足的。
    “……殿内只你我二人，有些话我也该和你说了！”
    “朕还有六年的寿命，即朕最多还能帮你六年！”
    周明昊缓慢的说道。
    “父皇莫要开玩笑，父皇乃是天命之子，怎会……”周光炆面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觉得朕像是在开玩笑吗？”周明昊无奈的看向周光炆。
    “太医呢？儿臣去找太医前来！”
    周光炆说着就准备出宫去往太医院。
    “炆儿，停下吧，朕这是天寿，不是病症！”
    他又把阎王托梦一托词说给了周光炆听。
    “父皇怎可轻信神仙一说？”
    “呵呵，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