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周建民脸色发白的看着李怀德,还是抱着一丝庆幸地问道:“姐夫,那个李阳进保卫科的时间也不长呢,那杨厂长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李怀德吐出一团烟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你倒是别犯错啊!我给你找人,搭人情,费尽心思给你安排到保卫科副科长的位置上。”
“你呢?有好好地干过工作吗?”
“现在你不过就是从这个职位上被拉了下来,你就偷着乐吧!”
“我要是厂长,我直接给你开了!你信不信?”
“老李!”李周氏赶忙起身打断了李怀德的话语,埋怨地瞪了李怀德一眼。
李怀德也就不再吭声,将烟头丢在地上,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掉,转头离开。
看着李怀德离去的背影,李周氏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旋即安慰着自己的表弟。
周建民这个时候埋着头,双拳捏得死死的,青筋凸起。
“健民,要我说,这保卫科的工作,咱不干就不干了。”李周氏开口劝慰。
“大不了,等过段时间,让你姐夫给你找个别的岗位干干,就比如采购员,那个挣得也多,待遇不错……”
听着自己表姐说的这番话。
周建民整个人舒缓了不少。
旋即也是抬头问道:“姐,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你可别骗我。”
“傻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李周氏心疼地看着周建民。
别看周建民三十好几了,在李周氏的面前却还像一个孩子。
现在这个时代和后世不同,虽说不上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但去别的地方也十分的不方便。
跟前有个知根知底的亲人,是多么的好。
这事儿,也只有李周氏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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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
李怀德睡醒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没跟李周氏打招呼,偷偷摸摸地离去。
坐上了班车,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忧心忡忡。
没计算坐了多长的时间,李怀德便在一个站台下了车,面前则是每一个老四九城人都耳熟能详的地方,王八楼。
这里也是四九城第一监狱,因为狱中的五排监舍以中心岗楼为圆心散射开去,状似王八而得名。
也是曾经的京师模范监狱。
而好久没见的刘岚,则就被关在这里。
滴滴——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
李怀德下意识地朝着另外一侧闪躲。
却看到一台解放牌卡车,拉着一批犯人往里驶去。
李怀德不经意的一眼,却看到了傻柱的身影。
“好家伙,这是真判了啊!”李怀德惊讶了一瞬,旋即也没太过在意。
毕竟这傻柱向来和杨厂长关系不错。
和自己嘛…那可以说是不咋好。
没用太长的时间。
李怀德经过一道一道的手续后。
在探监室看到了刘岚。
刘岚现在早已经剪成了短头发。
脸上还有少许的伤痕。
“你…你还好吧。”李怀德坐在另外一侧,看着刘岚现在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好受。
刘岚脸上露出苦楚,旋即又化作一道鄙夷,“你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我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再给你招惹出什么事儿是吧。”
没等李怀德回答,刘岚冷笑一声,“你放心,那些钱你都给了我的孩子,我就无所谓了,不过就是关几年罢了……”
听着刘岚这番话,李怀德脸色稍霁,但也没说些什么。
自己为什么屁事儿没有?
还不是因为这刘岚把所有的事儿都给扛了。
证据确凿,再加上坦白从宽,直接判了七年。
李怀德当时保证,一定找关系给刘岚。
到时候帮她减减刑期,早点出来。
这刘岚有反抗的余地吗?
她若是不愿意,李怀德也能逼着她承认。
当时是刘岚主动跑到李怀德办公室里。
为了求李怀德办事儿,刘岚主动脱了衣服……
毕竟,这李怀德有后台,刘岚一个寻常妇女,怎么能掰得过人家的大手腕。
聊了没一会儿,刘岚便要求回去了。
她说这么多,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李怀德安心。
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和李怀德这个人聊下去。
李怀德确实心定了不少,也没多说什么,从探监室走了出去。
正准备抽根烟缓释一下心情,正好遇到一队正往监舍走去的犯人。
其中正正好站着傻柱和贾张氏。
李怀德眼珠子转悠了转悠,旋即凑到一名狱警旁边,递过去根烟。
那名狱警斜睨了李怀德一眼,摆了摆手拒绝了烟,“这位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怀德不疾不徐地说道:“同志,刚才那些犯人里,有我一个厂子的。”
“我想问问,他被判了多久啊?”
狱警抬眼望了一眼队伍,旋即侧过身子,看起来自己的笔记簿。
“名字,信息。”
“傻…何雨柱,家住在……”李怀德苦思冥想,想到了许大茂,许大茂和自己关系不错,“住在南锣鼓巷,应该是九十五号院儿。”
狱警抬头看了一眼李怀德。
李怀德赶忙笑了笑,点了点头。
“何雨柱是吧,涉嫌流氓罪,判了十四年,和他一起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个…女人,直接判处了死刑……”
死刑。
这两个字在李怀德的心中不断激荡。
“同志,同志?”狱警皱起眉头,伸出手轻推了李怀德一下。
李怀德这才回过神,旋即也是连忙道谢。
慌慌张张地朝着外面跑去。
而这个时候,傻柱和贾张氏的处理决定。
一式三份,分别送到了四合院,街道办以及轧钢厂里。
“李阳,何雨柱和那个贾张氏的判决下来了。”
“今天下午全厂要开大会,着重说一下这件事儿,然后你要做好准备,我会在大会里,对你提拔你为保卫科的科长。”
厂长办公室里,杨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满脸严肃地拿着那张通知。
李阳则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厂长,这事儿我知道了,不至于这么大清早给我招呼过来吧。”李阳说着,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旋即把放在地上的一个口袋,拎起,放在待客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