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虞婉管理府中事务,对于各种食材还是了解的,她见过的蔬菜不少,但都没有苏茉这里的品种多,也没有这么的鲜嫩。
“小茉妹妹,你这菜卖么?”
苏茉道:“婉姐姐要的话,走的时候给你拔出来捡好就成。
不要你的钱。”
苏茉种菜本就是想要拿来卖钱的,便直接道:“卖给别人的话,常见的五文钱一斤,不常见的产量低的八文钱一斤,珍稀的暂时还没定价。”
严虞婉听着苏茉的报价,对她们这些人家来说,这个菜钱不贵,这个价就是镇上普通人家也是能吃得起的。
卖给身份贵重的人家的话,多翻几番也是值得的。
当即道:“妹妹,这个菜我不止自己吃,还拿去送人,我就按正常价格给钱就是。
我先帮你探探路,稍后你再定价钱如何。”
“那就多谢婉姐姐了。”苏茉本也没打算把菜卖得太便宜,她得先在上流富户圈里打一圈,先赚上一波。
严虞婉正是她把菜卖进富户圈子里的开门砖,她十分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不过,我这菜目前也就我们看到的这么多,要大量卖得一个多月以后。”
严虞婉也是生意人,当即表示她懂,这更加可以方便她把菜推出去,物以稀为贵。
这第一批定能卖个好价钱。
“也不用多,就每家送上一筐,让人尝个味。”
苏茉也表示可以,有钱人更注重吃,为了口腹之欲豪掷千金的也不在少数。
苏茉虽没想过把蔬菜卖多高的价钱,但也不会便宜卖。
中午饭也是苏茉亲自做的,都是几人没吃过啊菜色,有红烧肥肠,韭菜炒鸡蛋,凉拌土豆丝,麻婆豆腐,清蒸鲫鱼,酥红豆,黄豆焖猪蹄,清炒小苦菜,白萝卜丝酸菜炒红豆,野藠头回锅肉,清炖土鸡汤。
苏茉用两个灶两口大锅一次同时炒两个菜,忙得满头大汗的,小舅母也忙得团团转,苏茉要什么她马上递到手边,还抽空用帕子帮苏茉擦额头滴下来的汗。
最后一个菜炒好装盘,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两个只手使劲地扇着风,稍稍缓解了热,苏茉就走到饭厅门口冲着中院大声喊道:“吃饭了!”
很快传来梅花的回应声。
墨老,陈掌柜,刘财三人也不用叫,他们本就在饭厅不远处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聊天,听到喊吃饭自己就过来了,他们早被厨房飘出的菜香味馋得咽口水了。
陈掌柜走到饭厅门口想到自家媳妇和儿子还没来,又返回木楼去找人。
在一楼找到跟苏小武玩耍的儿子,又跑到二楼找到在躺椅上假寐的媳妇。
在陈掌柜的印象中,妻子总是忙碌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妻子如此恬静娴雅的样子,想起平日里妻子的疲态,他突然有点不忍心打扰她。
他不由得放轻脚步,折回楼下,让翠儿去跟苏茉说一下让他们先吃饭,他和夫人稍后再去。
再上楼时迎头遇上正下楼来的严虞婉,“娘子,我让翠儿去说了,我们稍后再去吃饭,累的话可以再歇息一会儿,小茉妹子不会介意的。”
严虞婉嗔他一眼,“主人家不介意,我们也不能太过随意了。
走吧,去吃饭。”
严虞婉早在她上楼的时候就听到动静了,本以为他会来叫醒她的,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
他是在体贴她?
严虞婉属于下嫁,她的家世比相公要好,陈家能娶到她也是还一个恩情。
五年前,陈洛阳,也就是眼前的人无意中救下了严虞婉突发急症的父亲,它的父亲严翀看中了陈洛阳的人品,忽略门第,将女儿嫁给了他。
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夫妻之间有关怀却没有完全的信任,他忙他的生意,她操持家务,管理自己的嫁妆。
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却又责怪自己贪心。
就像翠儿说的,昨晚是陈洛阳将她抱回屋子的事,之前是从未体验过的。
想着她便欠身行了个礼,“昨夜多谢相公了。
相公怎地不叫醒我。”
陈洛阳牵起妻子的手,拉着她往楼下走,不答反问:“昨夜睡得可好?”
严虞婉点头,“嗯。”
自然是极好的。
“那往后每日都按今日这个时辰起床。”
陈洛阳边走边说。
严虞婉疑惑地看向陈洛阳,只见他正用脚把路面的一颗石儿子踢开,肥肥的脸上神情与她平日所见没什么两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何出此言?”严虞婉问出心中的疑惑。
陈洛阳道:“我观娘子面色比往日好多了,想必是平日劳累所致,应当多睡些时辰。”
严虞婉心中郁结,她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就是这样每日睡下都是极晚的了,再多睡些时辰那事务就处理不完了。
正要开口说话,就被陈洛阳打断,“这次回去,我想禀明父亲,分出去单过。
偌大的府邸,怎能将全部重担都压在娘子头上,娘子未过门前,日子还不是照常过。”
严虞婉有些眼热,她出身高,嫁到陈家,陈洛阳母亲就把管家权给了她,别人都羡慕她一过门就掌家,是夫家看重。
可只有自己知道,夫家看重的同时也意味着劳苦,她不再有独属于自己的时间,不能跟闺蜜相约游乐,娘家不能想回就回。
“相公……是发生何事了?”
陈洛阳脸色有些不好,“无事,只觉得家中人多事烦,想跟娘子过自己的日子。”
说着便到了饭厅所在的院子,苏茉正站在饭厅门口等他们,便道:“回去再与娘子细说,快去尝尝小茉妹子的手艺,每次都能给人的馋虫勾出来。”
严虞婉的情绪瞬间被他那嘴馋的模样给逗笑了,“那得多吃点。”
苏茉正出门看他们来了没有,正好看到胖胖的陈洛阳拉着模样温婉的严虞婉从中院那边过来,她不由咂嘴,“婉姐姐是怎么看上陈掌柜那胖样的。”
温婉美人配胖哥,这严虞婉的父亲果然是性情中人。
严虞婉要是能听到这话,定要说句:哪是她看上的,是她爹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