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财站起身,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就你小子爱捧老子的臭脚。
吃完赶紧干活去!”
这话一出,大伙儿纷纷大笑起来。
被踹的那人也不在意,嘿嘿笑两声,捂着屁股挪了个窝继续吃豆花。
刘财一连吃了三碗豆花才作罢。
豆花本就不耐饿,土豆也吃了些,就去做活。
苏茉把剩下的半桶豆花和土豆收回去放在阴凉处。
陈大爷爷和陈大奶奶跟在苏茉后面,要把钱袋子给她,苏茉推回去道:“大爷爷,大奶奶,这是你们的豆花钱,每日还要两桶呢。”
陈大爷爷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值那么多。”
说着就要给苏茉退钱回去。
苏茉道:“辛苦磨的豆子,辛苦做的豆花,怎能不值呢。”
其实豆花这样卖比起豆腐也多卖不了多少,只是少了一道压制的工艺。
以往陈大爷爷老两口没算过这笔账,只按黄豆的价值来算,自然认为是赚的。
若真要拿出去卖,那自然不能以今日的价格卖啦。
苏茉把桶里的豆花拿自家木桶腾出来,还有昨日从陈大爷爷家拿来的那一只都给陈大爷爷带回去了。
梅花这才有机会跟她说话,“茅屋起好了,你去看看成不成。
我们准备搬东西过去啦。”
茅屋起在后面地里,苏茉回来时是看不到的,她赶紧跑到地里去看。
果然就见一个新茅屋立在那里,比原来的旧茅屋的大了三倍多,苏茉进了里面看。
木头的味道,茅草的味道,都是新的。
茅屋被隔成了两间,她跟梅花一间,苏小文苏小武一间。
苏茉本是打算一间屋子用来放东西的,但苏小文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也是大小伙了,不合适再住一个屋了。
至于东西可以两个屋子都放一些,新房子盖起来也就个把月时间,凑合一下还可以。
苏茉高高兴兴地去叫梅花,苏小文林峣一起帮忙搬东西。
马氏和潘彩云要准备晚饭的食材。
腌菜坛子、土豆红薯及一些杂物放在了苏小文屋子,糙米,面粉,种子,菜,肉那些放在了苏茉自己的屋子。
要用的时候提前拿出来就好。
接下来几日,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盖房子的专心盖房子,荒地也由满地的杂草变为可播种的黄土地。
苏茉每日不是给蕨菜焯水泡盐水,就是用荒地挖出来的野菜做腌菜,另外就是每日雷打不动地做两筐臭豆腐。
梅花,马氏,潘彩云每日忙忙碌碌地准备吃食。
苏小文和林峣每两日去一次镇上送蕨菜和臭豆腐。
期间还又跑了两趟,买了些土豆种回来。
这天,跟着陈大爷爷来送豆腐的是个年轻人,是陈大爷爷的大孙子,陈元。
陈元是个二十五的男子,许是时常住在县城里,看起来跟阿坝村土生土长的人不太一样,有一股市井之气。
陈元来的目的是告知苏家人一件事的,苏三斤在县城犯了事,被抓进了县衙大牢,要苏家人拿一百五十两银子去赎人。
茅屋里,梅花,苏小文,陈大爷爷,陈元坐在凳子上,谁都没有说话。
苏茉被赶出了家门,还断了亲,不算苏家人。
苏小武还小,这事没让他知道。
梅花脸色难看,低着头不说话。
最后是苏小文开了口,“他不是去做工的么?怎的去了县城,还犯了事?”
陈元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五日前在县城里偶然撞见了三斤叔,便在一起吃了顿饭,还交换了住址。
两日前,衙差上门来说三斤叔犯了事被关进了大牢里,指名要见我。
我就去了,他确实是被关进了牢里,他说要五十两赎金衙门才肯放人,可一百五十个铜板我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卖了我也没有。
三斤叔他就说让我给你们捎口信,拿银子去赎他。”
梅花听到这都气笑了,“家里有没有钱他能不知道?竟还叫我们拿钱出来?这些年别说是给家里的钱,怕是他赚都赚不到这么多吧。”
陈元尴尬的站起来,他只是帮忙带话而已,“婶子,三斤叔叫我带口信,我也带到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梅花也没为难他,点了点。
陈元急急地出了茅屋门,正好遇到端着糖水过来的苏茉。
苏茉道:“陈元大哥,这就走了?”
陈元点了点头,“啊,嗯,走了。”
苏茉笑着道:“别急着走,喝碗水,都倒好了。”
苏茉率先一步进了茅屋,陈元只好也跟着返回去。
苏茉把糖水递给几人,梅花和苏小文把碗放在脚边的地上。
苏茉问道:“事情很棘手?”
转而看向陈元,“陈元大哥,你细细与我娘和小文说说事情的经过,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要这么多银子去赎人。”
陈元刚到的时候是当着苏茉的面说了苏三斤的事的,此时苏茉提出来也没有不妥。
陈元喝了口水,放下碗道:“事情经过我也不知晓,我也问了三斤叔他犯的什么事,他只说不是多大事,给了赎金就没事。”
陈元说着突然放低了声音,用手虚掩着嘴,身子向着苏小文这边了倾了过来,说道:“我出来时特地跟衙门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似乎是伤了什么人。”
话说完就直起了身子,“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苏茉又问:“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的,平时在县城来往多么?”
陈元想了想,“我那日是帮我爹去收货的,刚收完货出来,三斤叔就撞在了我的板车上,也没要我药钱,我过意不去就请他吃了饭。
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再见就是两日前在牢里啦。”
苏茉边思考边又问:“你们遇见那日是在什么地方?他是一个人么?”
陈元仔细回忆着,“我那日是去城东收皮毛的,我爹托了城东皮毛铺的东家帮他进了一批货……撞到三斤叔时我也没走多远,刚到了主街的一个岔路口……”
“岔路口都是做什么营生的?”苏茉提醒道:“有药铺……酒楼……首饰行……嗯,还有一间赌坊……”
那个岔路口是主街最繁华的地段,有名头的铺子都聚集在此处,他说的这几个都是县城里做得首屈一指的。
苏茉琢磨着,苏三斤没病,不会去药铺,酒楼他也消费不起,首饰行他更不会去,那就只有赌坊了。
“那以你当时的角度。你认为他最有可能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