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白知辛翻着手里的书,她得好好学学这里的字了。
突然,一个大花脸冲进院子,“阿姐,早上好!”
嗖的,小身影抱着什么东西又跑了出去,“阿姐,再见!”
戏台后面,狗儿将布剪了个大洞,然后,毛毛从洞里钻出头来,“你们看,这像不像脑袋被砍下来了。”
“太像了,毛毛,你太聪明了。”
“嘿嘿。”毛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邱书白打了个哈气,“狗儿,下场戏用不到我了吧?”
他还有医书没读完呢,这一早上,他已经把所学的功夫全都用到戏台上了,太累了。
狗儿挥挥手,“嗯,哥哥,你去吧。”
台上渐入佳境,台下气氛正好。
正月十七,正式开工开课。
年前,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队伍终于在关兰山扎了根,但就当前的局势来说,前景不容乐观。
南方混战没有结束,朝局不稳,他们最大的靠山镇北王,和朝廷的罅隙越来越大,一旦镇北王失势,花果山也危矣。
“云大哥,我一直有个问题,按地理位置来说,我和爷爷属于北方,我们当初往北逃是最好的选择,但你们为何会放弃京都这个最优选呢?”
云墨之一下子被问住了,是啊,三王混战,但是他们不敢在京都造次呀,当时逃跑,他们可以往东北方向,直奔京都的,可为什么就往北了呢。
王卲好似也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离丰城最近的是吴王的封地,但要说吴王跨过梁河抓壮丁,那动静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们当时决定逃荒,就是听到抓壮丁的风声,加上各地封城,尤其路上碰见南方的流民后,才决定北逃的,但封城的真实原因,不得而知。
“一群种地的能有什么想法,那保证是随大流呗。”刘村长好似一语中的。
“那谁是这个‘大流’呢?”白知辛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么多年的电视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云墨之和王卲互视一眼。
“你们说,这场逃荒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人为推动的阴谋。”云墨之仔细回想着逃荒前后的事。
朝廷对三王之乱太过放纵,灾难频发,兵祸横生,他们却视而不见,要么是朝廷腐败无能,要么就是有人能从中得到莫大的好处。
“镇北王?!”王卲突然就悟了,流民向北,不就是来到镇北王的封地了吗。
流民来到镇北王的地盘,救,就会拖垮王府,不救,就会遭万民唾弃。
刘村长冷不丁的被王卲吓了一跳,“啥意思?”
“王叔,你说的意思是,这是针对镇北王的阴谋?”
王卲点头,“如果真是阴谋的话。”
“镇北军有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云墨之看向白知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还还真不知道。
“按你们的思路,能做这么大局的只有朝廷,而需要拿这么多百姓的命作为筹码的,只可能是忌惮镇北王手里的兵权,对一般的人,看不上了,直接抄家灭族就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
众人惊愕,虽然分析的简单粗暴了点,但好像挺有道理。
“你们等一下,我去找百夫长。”
片刻后,云墨之回来,“我问了,明面上人数是十五万,但实际多少,就不知道了。”
十五万!白知辛感叹,纵使强大如唐朝,全国军队也才五十多万,整个盛朝的军队应该没有五十万吧,可镇北王一家就有十五万,这还是连年粮饷不足的情况下。
“那啥,你们说这一通,是什么意思呀,咱们花果山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会逃荒逃一路,还是要造反吧。
“村长爷爷,未来一年,咱们最大的问题还是粮食,如果外面乱了,咱们也不能幸免,再者,没有了镇北王,咱们有炸药这样的杀器,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呢?”
众人沉默,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太弱,要是足够强大,管他外面是什么局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散会后,白知辛拿出之前她在空间里找到的水泥制作方法,虽然只是简易过程,但是足够了。
“云大哥,你看这个。”
云墨之接过书,“这字?”
“这样,我念,你看插图。”
在白知辛的讲解下,云墨之虽然对摄氏度之类的词还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对水泥的制作方法和用途有了初步的了解。
自从进了空间,云墨之对这些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已经不怎么感到好奇了。
“现在地还冻着,但烧柴解冻后,建个小窑作为实验还是可以的,我去找张青他们。”
“叫上赵斗圣,他说不定对建窑能起些作用,就是最近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都没见着他。”
云墨之垂眸,“他最近是挺忙的,开春咱们不是还打算盖房子吗,他忙着研究图纸呢。”
另一处,赵斗圣边走边抱怨,“你说,我是不是被针对了,明明一模一样的房子,非得让我挨个儿数房顶用了多少根檩木,这都小半个月了。”
申石山打着哈气,“你是不是得罪大队长了?”
“没呀。”赵斗圣努力回想着,“石山,咱们住一块儿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申石山想了想,作为一个富家公子,没有嫌弃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人,还整天兄弟相称,确实无可挑剔。
“要不你直接问问?大队长人还是很不错的,问姑娘也行,你和姑娘关系不是也很好吗。”
“唉,算了,反正也快结束了,万一有用了,我岂不是理亏。”
众人离去后,白知辛又想到了辣椒,现在冬季,可种植的农作物太少了,于是她想到了塑料大棚种植辣椒。
当然,这规模并不大,因为辣椒种子有限,空间里的透明塑料布也不多,只适合在院子里搭一个小棚。
因为屋里有炕,温度合适,所以育苗很容易,临近中午时,花盆里的育苗工作已经完成。
她伸了个懒腰,突然,“爷爷,你背后的衣服?”
怎么有个圆形的大补丁呀,关键补上去的布完美契合了原先的洞,料子和颜色还一模一样。
杨威噗嗤笑出声来,“这你得问狗儿他们了。”
“怎么?”
“孩子们可说了,这是为艺术献衣服。”
呃,这话好耳熟,不会是学她的话吧,难不成这衣服是孩子们的杰作?
“唉,长心眼了,管不住喽,说话一套一套的。”王卲长叹。
那郁闷又无处发的样子,逗的白知辛哈哈大笑,要在现代,就这补丁,说不定又成什么新潮流呢。
铁匠铺重新开始打造兵器,队长们的兵器已经打造一半了,虽然成品略显粗糙,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华笙华默还给各自的剑取了个特风雅的名字,乐笙剑、言默剑。
这搞得其他队长不起名都对不起自己的兵器。
但在张勇胜给自己的刀起名为‘胜儿’后,大家就突然觉得,这名也不是非起不可。
晚上,空间里,云墨之抱着白知辛,讲着今日的安排。
白知辛对云墨之的这股黏糊劲儿已经习以为常了,白日里挺板正严肃的人,一到晚上就跟精神分裂似的,活脱换了个人。
她时常想,云墨之为什么会喜欢她,是空间加持下的神秘光环起的作用?
如果没了这个光环,这份感情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没了空间,她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无论哪方面,她都算不上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