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城。
皇宫中南汉皇帝刘表坐于王座之上,面色阴沉,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安与恐慌。
刚刚收到南阳城失守的消息,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南阳城便落入大夏军之手,这速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该死的蔡瑁,真是够菜的……,刘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蔡瑁。
如今,襄阳城只有不到万余兵马,如何能守住这座至关重要的城池,刘表环顾殿内群臣,众人皆神色凝重,沉默不语。那压抑的气氛仿佛能让人窒息。
刘表声音颤抖地说道:“诸位爱卿,南阳已失,襄阳即将面临大夏军的入侵。诸位可有良策退敌,保我荆州之地?”
大殿之下群臣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良久大臣黄祖站了出来,他微微佝偻着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黄祖对着刘表拱手道:“陛下,如今局势危急,当速速调遣周边郡县之兵,增援襄阳。老臣愿亲率一军,加固城防,准备粮草,以备长久之战。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敌军踏入襄阳城半步!”
蒯良微微摇头,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调兵增援恐已来不及。敌军既已破南阳,必然士气大振,兵锋正锐,恐周边郡县之兵未至,襄阳已陷……当以智谋退敌……。”
此时,法正站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如今襄阳难以久守,不如迁都交州交趾郡龙编城。龙编城在陛下的治理下,多年来相对安定,且远离中原纷争之地。
我荆州军民若迁至龙编城,可暂避敌军锋芒,徐图再起。龙编城乃交趾郡要地,城防坚固,易守难攻,可为我等提供安全的庇护。”
杨松接着说道:“陛下,交趾郡之地,物产丰富,足以供养我荆州军民。且当地百姓对我荆州人士并不排斥,若能妥善经营,必能重新建立根基。虽远离中原,但可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图北伐,收复失地……。”
庞统思索了一番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乃当下可行之计。迁都虽有诸多困难,但总好过坐以待毙,请陛下务必尽快做出抉择,否则等大夏军围城。悔之晚矣。”
然而,荆州各大家族纷纷表示强烈反对。蔡中怒目圆睁,大声说道:“陛下,迁都之事万万不可!我蔡家在荆州经营数代,产业遍布各地,一旦迁都,这些财富将付诸东流。
且交趾郡龙编城偏远荒僻,如何能与荆州相比?我蔡家绝不同意迁都,若陛下执意如此,我蔡家必将另寻出路。”
蒯越也言辞激烈:“陛下,臣以为迁都绝非良策。我蒯家在荆州多年,家族声誉与荆州紧密相连。交趾郡龙编城人生地不熟,未来充满不确定性,贸然前往,恐使家族陷入困境。陛下若不收回成命,我蒯家恐难全力支持陛下……。”
黄家家主紧接着说道:“陛下,黄家世居荆州,家族荣耀皆系于此。故土难离,百姓也不愿跟随。若强行迁都,必失民心。陛下当慎重考虑,否则黄家也不得不为家族未来打算。”
马家家主也说道:“陛下,马家不同意迁都。襄阳乃荆州要地,若轻易放弃,日后如何向祖宗交代?况且,交趾郡龙编城路途遥远,迁徙途中风险重重。陛下若坚持迁都,马家恐难从命。”
世家大族们你一言我一语,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刘表脸色越发阴沉,他感受到了来自世家的巨大压力……。
刘表心中对自己的统治地位充满了深切的忧虑。他深知,一旦决定迁都,就意味着要舍弃荆州这片自己精心经营多年的土地,他在荆州积累的威望也必定会大受影响。
世家大族们在荆州势力庞大,根基深厚且盘根错节。倘若他们对迁都之事心怀不满,极有可能投降大夏,这将会使刘表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而且,交趾郡龙编城远在中原之外,是一片全然陌生的地域。到了那里,自己能否继续稳坐统治之位,实在难以预料。他反复在心中筹谋,究竟该如何平衡各方利益,以确保迁都之后仍能牢牢掌控局面。
刘表心里很清楚,在荆州,世家大族的势力错综复杂且强大无比,在诸多事务上都对他的统治形成了极大的制约。
此次襄阳面临危机,倘若不迁都,必然坚守不了襄阳城,刘表对这些世家也不放心,若他们开城投降,届时不仅皇位难保,他自己也有性命之忧。
而迁都交趾郡龙编城,虽充满风险,但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契机。一方面能够暂时避开大夏军的锋芒,保存实力;
另一方面,远离荆州后,这些世家大族的根基会被动摇,在新的地方他们不得不依赖自己,如此便能趁机削弱这些世家的实力,重新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
就在这时,城墙中传来隐隐的战鼓声,那声音如闷雷般滚滚而来,令人心惊胆战。这鼓声正是荆州军发现敌军逼近的警示。刘表的脸色愈发阴沉,冷汗直冒,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刘表的脑海中思绪翻涌。他想到若继续坚守襄阳,世家大族们为求自保很可能投降大夏军,届时自己不仅皇位难保,恐怕还性命堪忧。
可若迁都,虽要舍弃经营多年的荆州,但能避开敌军锋芒,也能摆脱世家大族的掣肘,日后或有重振权威的机会……。
经过良久的煎熬与思考,刘表最终还是决定迁都。他清楚,若不采取这一果断举措,必定将面临灭顶之灾。尽管心中满是对荆州的不舍与无奈,但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根基,为了日后能有翻身的可能,他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刘表当机立断,迅速安排撤离事宜。他带着那些愿意离开的世家以及部分百姓,当天就急匆匆地收拾细软、行李和重要物资,率先离开了襄阳城。
只留下三千名忠勇的士卒在守城,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试图抵挡大夏军可能的进攻,为迁都争取更多的宝贵时间。
在撤离的队伍中,人们神色匆匆,既有对未知旅途的恐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但在刘表的强令与催促下,不得不加快脚步。而襄阳城内,守城的士卒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