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有关注过。”
    余音袅也不失望，不过如果这两个人对上了一定有好戏看。
    回到洞府，余音袅就和月舟交代好，把三只灵宠留在外面，自己闭关。
    她已经通过飞升池把自己的灵力转化为神力，而曾经被余母封印的记忆也回来了，只不过当时在飞升池里面她没有这么多时间查看，现在终于可以慢慢梳理一下了。
    神识小心翼翼地触碰识海角落的记忆碎片，一幅幅画面在余音袅的识海里播放着。
    鲛人族原本生活在西大陆中的幽冥海域里，鲛人族喜和平，不喜战争，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幽冥海域中。
    幽冥海域就是鲛人族的地盘，鲛人也不喜欢现于人前，在神界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种族，但很少有人见过鲛人。
    直到一万年前，神界不知何时起流传起了鲛人浑身都是至宝的谣言，鲛人泪可以治百病，用鲛人提炼出来的鱼油制作成灯可以永不熄灭，鲛人肉可以助突破，毫无副作用。
    一开始神界之人的没有当一回事，可是随着传言越演越剧烈，不少人动摇了，宁愿信其有而不愿信其无，前面两个不是很吸引人，但重点是后面一点啊！无副作用的大补丹，很多进阶困难的修士打上了鲛人的注意。
    于是在鲛人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场有预谋的屠杀向鲛人族网来。
    整整一年，幽冥海域成为炼狱，海面上的鲜血不断扩散，与世隔绝的鲛人族最终不敌，他们至死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又是谁在算计他们。
    鲛人族拼尽全力才把当时最优秀的后辈连同族地核心送出去，留在神界的鲛人已经全部死亡。
    最后的结局余音袅也知道了，最终在逃亡路上活下来的只有她的母亲，鲛人族的公主——余未央。
    余音袅眼睛猩红，透过那一幅幅的画面，她可以感受到生活在幽冥海域鲛人族的欢声笑语，却被无情的战火，恶心的阴谋粉碎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消逝。
    鲛人族不是没有联系过其他的神兽，发出去的消息却石沉大海，直到神界最后一尾鲛人自爆也没有等来救援。
    来自血脉上的悲鸣，让余音袅心神不定，在外面的月巫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息泄露，脸色大变，连忙弄起结界，对正在玩耍的三只灵宠道：“快，快唤醒你们的主人。”
    月舟不知道余音袅在做什么，但余音袅的身份决不能暴露。
    “主人……主人……你醒醒！”
    “醒醒，主人！”
    “主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别人包围了！”
    三只灵宠的声音顺着契约来到余音袅的识海里，试图唤醒余音袅。
    经过灵宠们的努力，余音袅眼眸里才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揉了揉额角，从那滔天的愤怒与悲哀中恢复过来。
    “我没事了，你们放心！”
    余音袅没有想到她不知不觉中陷在了过去的幻象中，犹如身临其境。
    余音袅拿出一颗清心丹，虽然是下界的东西，但也是有点用。
    从头到尾鲛人族都不知道算计自己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其目的。
    她不知道该夸鲛人族与世隔绝的好，还是他们反应慢，居然让一场算计就灭了，留下来的线索也不多。
    当年幕后之人煽动了整个神界，想要找到幕后黑手很难。
    “月巫族的人应该知道鲛人族的一些事情吧！”余音袅喃喃自语。
    等余音袅调整好自己走出去后，月舟正在窗边的小塌上憩息着，手边摆着一盘金光葵的葵花籽。
    余音袅毫不客气地抓起一把，在旁边放张凳子坐下来。
    “出关啦！”月舟抬头看向余音袅，没有受伤。
    “嗯，你知道被灭族的鲛人族吗？”余音袅声音低落。
    月舟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咔嚓，知道，幽冥海域的鲛人族，死得很惨，死得很冤枉。”
    月舟瞅了瞅余音袅，是幽冥海域鲛人族的后裔？
    “可以具体说说吗？”
    “可以，鲛人族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算计得死死的，在鲛人族被灭后我族的长辈还去过幽冥海域，听说那里的海水都是红色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鲛人族与世隔绝，族中长辈说鲛人族隔绝得连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了。”月舟想起长辈对鲛人族的评价，没忍心说出口，他还记得族学讲到鲛人族时，长辈说：“一群被关久了的傻子，不灭族谁灭！”
    “当时，那个谣言起码在神界流传了两年，这两年不是没有鲛人族的世交把消息递给过鲛人族，可鲛人族认为清者自清，时间久了自然散去，鲛人族自己不着急总不能我们越庖代俎解决这件事情。”
    余音袅一滞，就算神界的鲛人是自己的族人，但她没有想到鲛人族如此天真。
    “被屠杀的时候，鲛人族应该是试图求救的，但很可惜，并没有哪一族神兽接到过。”
    余音袅声音缥缈，“都计划了，当然要阻止援兵来救鲛人族。”
    她万万没想到鲛人族如此作死，有点愚蠢了。
    “没错，按我族中对于鲛人族的描述，那一场屠杀有鲛人逃出去，但不多。”
    “那些参与屠杀的修士，也都死光了。”吞海鲸在旁边插了一句。
    “都死了？”余音袅大为震惊，她记忆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那些人猖狂的笑声，而他们前面已经没有活着的鲛人。
    “死了，鲛人族毕竟是海上霸主，幽冥海域更是他们的地盘，最后的鲛人用献祭族人的尸体和他的一切，控制了海域里的大型海兽，让海兽把他们杀死，不能放过这里的修士离开。”吞海鲸慢吞吞地说。
    “我的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幽冥海域死了太多鲛人和修士，现在海域还是暗红色的，而且现在的幽冥海域已经变成了险地。”
    “所以是两败俱伤，双方都没有活下来！”余音袅沉默，所以直接杀鲛人的修士已经全部归西，只剩下那些谋划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屠杀鲛人是为了什么？”
    “为了鲛人的血肉，为了进阶，但我觉得不止。”吞海鲸就是找不到鲛人灭族的原因，才害怕离开那里。
    余音袅迷茫，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月舟安慰余音袅，“说不定那个人已经死了，神兽也曾查过，但查来查去都是那些修士觊觎鲛人族的血肉，没有其他原因，时间久了，他们也放下了，毕竟不是自己的族人。”
    余音袅看似被说服了，但心中却有一种直觉，幕后之人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