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海边民宿,树影婆娑,透蓝的无边泳池波光粼粼。
何塞一口白牙,笑容感染力极强,和所有人都打了声招呼,乖乖跟着凌野回房间放行李。
光是凌野自己已经足够显眼,再加上一个棕发蓝眸的何塞,两位气场不同的188大帅哥并排从餐厅的华丽吊灯下经过,步调默契到几乎完全一致,有种难以言喻的非现实感。
几个女嘉宾不由互看一眼。
戚酒酒收回目光,走到温晚凝身边,“你弟弟的队友是外国人?怎么说话还带东北口音,乐死我了。”
温晚凝随口“啊”了声,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她表弟追着凌野满世界跑的那两年,他人还没签进梅奔,队友也不是现在这一个。
就连何塞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她都是刚刚才从导演那听说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中西混血,”魏应淮抱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椰子,一脸给圈外人安利的亢奋,“凌野哥他们车队的二号车手,本来叫jose,何塞是妈妈起的音译中文名。”
他想起什么,撞撞许嘉树的手臂,“诶,嘉树哥刚刚不是过去帮忙拿行李吗,你看见他眼睛了吗,是不是巨蓝巨好看?”
许嘉树莫名地不想应。
经过昨天的凌野夜市热搜,他也想通了,他们这些开赛车的是拽得二五八万不理人,但背后的热度和流量不是盖的,就连刚刚回来的路上,编导的眼神都全程没离过前挡风玻璃里那辆骚包的粉色小摩托。
他刚下车就做好了计划:抢在魏应淮前面迎上去,先入为主,用主场气魄先把何塞拿下。
凌野蹭不到就算了,他先关心再拎包一条龙服务完,何塞那小老外能不感恩戴德叫他一句哥?
结果没想到何塞那一米多高的登山包跟装了铁一样,他拼尽全身力气拖了没两步,就被人家单手拎了回去,还附赠一个特别和善的怜悯眼神。
体育生了不起?
开赛车有什么好牛逼的,谁还没个驾照?
给他一辆顶配amg练上几个小时,他也照样能上天!
“没看见,”许嘉树坐在沙发背上,心里的火腾腾往脑门冒,装作不在意地撇撇嘴角,“大家都是直男,我关心人家好不好看干嘛。”
魏应淮也不恼,想想接下来的行程就兴奋,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根,“上次我一rapper朋友还炫耀进梅奔车队参观,我要是能让凌野哥和何塞一边一个给他打个视频,他能管我叫十年爸爸。”
放完行李的何塞很快重新下来,在凌野身边斜斜倚着,同样的身高腿长,蓝眼睛剔透得像玻璃珠,偶尔眨一眨都像在放电。
魏应淮在温晚凝身边站了一会,忧心忡忡地捂住胸口,凑过脑袋去说悄悄话,“晚凝姐,你说我刚刚发的疯是不是被何塞听见了,我怎么觉得他老看我。”
温晚凝抬头看了眼那边的混血帅哥,对方也回望过来,笑眯眯。
她想了想,宽慰地总结:“你放心,叫爸爸这个梗,他们老外不一定听得懂。”
时间还早,接下来的行程时间宽裕,导演组给了三家店作为晚餐选项:一家米其林三星,一家某点评上排名靠前的平价网红店,最后一家是夜市街角的鱿鱼船面小摊。
昨晚赚了那么多钱,吃顿好的给飞行嘉宾接风没问题,众人全票通过,向米其林餐厅出发。
俗话说得好,钱到位,一切到位。
预算加到平常吃饭的十倍,连景色都变得格外优美。节目组帮忙定的高级餐厅位于海角边的悬崖,全景露台外晚霞层层浸染,随便哪个角度都美得像画。
等上菜还需要时间,女嘉宾们补了补妆,互相拍了几张照。
姜芸对着温晚凝的侧脸连按快门,停下来边翻看边赞叹,“我的天,晚凝耳边这朵小白花真的绝了,素净又水灵,从哪儿掐的,刚下车的时候怎么没见?”
温晚凝笑了笑,“餐厅门口的迎宾妹妹给的,我夸她脖子上的花环漂亮,她好热情,直接摘了朵给我戴上了。”
整张桌子上的人都看过来,她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颊上泛红,“会不会太招摇了?”
“当然不会,”姜芸平日里挺看不惯那些目中无人的小孔雀,但遇上这种格外谦虚的也发愁,“就你这张脸,女娲来了都要观摩学习记笔记,浑身钻石都压得住。”
温晚凝有些害羞地道了句谢,把头发上的花拿了下来,“姜老师也好看,你要是想拍,随便拿去用。”
真人上身种草效果显着,戚酒酒也过来凑热闹,一朵黄白相间的鸡蛋花传了一大圈,连平日里非高定不穿的乔梨都试了试。
侍者陆续端上前菜,回到长桌时,原先的位置已经坐了人。
女生一侧只剩最靠内的一把椅子,不太好进,男生这边从里到外依次是许嘉树魏应淮,何塞和凌野之间的座位空着。
温晚凝思索了几秒,准备侧过身向里面挤时,何塞先一步站起来,十分绅士地拉开身边的椅子,冲她笑了一下。
“……谢谢。”
温晚凝只能硬着头皮坐下,身边的凌野倒并没有很意外,只是很轻地勾了勾唇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总觉得请他吃了昨晚那顿夜宵之后,她和凌野的感情好像修复了许多。
而饭前刚回民宿时的那两条短信,也确认了这一点。
现在的凌野看起来沉稳成熟,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做那个可以依赖的姐姐,这种感觉让她那些扭成麻花的心绪重新舒展成一条柔顺的丝线,觉得熟悉又安全。
侍者上热汤时,凌野下意识地躲了下,肩膀微微靠过来了一点,挨得很近。
温晚凝偏头看了眼他,刚想说什么,听见另一侧的何塞轻咳了一声。
他单侧手肘撑脸,用公勺挑了两只烤扇贝放在她盘里,淡色的长睫毛掀起,蓝眼睛眨了眨,“姐姐怎么都不吃啊。”
温晚凝被他这个亲亲热热的称呼喊得一顿,一下子有点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