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根据藏宁玉牌上的消息来到夜幽的封印处,被封印的夜幽感受到熟人的气息,他睁开双眼,动用魔力看到洞口外的人,他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千年过去,没想到还能再见熟人。好久不见呐,月神玄羽。”
席昭的眉头皱着,眼神死死盯着洞口,他道:“千年过去,魔君居然还记得本神君,真是受宠若惊。”
夜幽笑了笑,看着自己身上属于月神的那道神力,开口嘲讽,“月神的恩赐,本尊自然无法忘记。你们神界莫要得意太久,本尊早晚打上神界,让你们都成为本尊的奴隶!也好让你们感受这千年的囚禁之苦。”
夜幽的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愤恨,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席昭感受到神力的波动,立马又往洞口输送神力,加强了封印。
“哈哈哈哈哈~听说上神枯兰已经身殒,本尊很快就能冲破这封印!月神,到时本尊一定会给你一个体面。”
席昭没有理会他,只是轻哼了一声,在周围寻找着阿依夏木的身影。明明有她的气息,却没有她的印记,席昭对此甚是疑惑。他用神力覆盖周围,枯兰的神力碎片居然没有了,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化身离去。
他回到宫中,直接来到南桑的宫殿,此时的南桑在议事阁和大臣们谈事,席昭在门口等候。感觉到席昭的存在,南桑寻了借口让众臣退下。
席昭踏进殿中,周围没有一个人,他道:“枯兰身殒,这让夜幽的封印有所松动,我刚才已经使用神力加固,目前暂无大碍。不过,枯兰的神力碎片已经消失了,我怀疑,阿依夏木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将那些神力化为己有。”
南桑皱眉,若是阿依夏木真的得到了枯兰的神力,那三界或许会不得安宁,“她要将那股神力完全吸收,需要时间。而且,她是枯兰上神的邪念,肯定会与其相斥,我们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将她找到。”
席昭认同的点头,“帝君也在帮忙寻找,或许很快就有消息,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南桑虽然不放心,可目前而言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寄希望于藏宁的身上。
转眼到了会试的日子,贡院门口都是排队的考生,他们衣食物品全部都要检查一遍,防止有人夹带小抄。
冯其道在场内来回巡视,深怕有什么地方会漏掉,席昭和南风遥也已经到了考场门口。
看着这么多考生,南风遥感叹道:“皇家子弟虽不用参加科考,可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会忍不住欣喜。”
席昭也笑着附和道:“世人常说,十年寒窗,金榜题名,是改变自己的唯一出路。”
南风遥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一起踏入贡院的大门。
考生们看到二人开始议论纷纷,“刚才进去的那两位应该就是大皇子和南境圣主了。”
“看他二人气度不凡,想必没错了。”
“听说陛下极其信任这南境圣主,还让他住在宫里,你们说,陛下和这南境圣主该不会…”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摔倒在地上,他骂骂咧咧回头,看到魏晨夜一脸愤怒和嫌弃的看着他。
他站起来怒吼,“你谁啊,凭什么踢我!”
魏晨夜的眼中满是怒火,“你竟敢私下议论陛下,你也不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取消你的会试资格?”考生心虚没敢说话,魏晨夜环视刚才议论的那些人,严声道:“能到会试,想必各位都是才能出众之人,莫为了这一时的口头之快害了自己!”
魏晨夜说罢,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站在远处的冯其道看着这一切,对魏晨夜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魏尧的儿子。
所有的考生都检查完毕,他们拿着自己的东西站在贡院之外等候。不多会,就有人站出来高喊,“时辰到!考生入场!”
每个跨进贡院大门的考生都洋溢着笑容,他们都坚信自己一定会榜上有名。待所有人坐定,考官们将今年的会考题目发下,有些人看着题目就开始提笔做答,而有人在位置上冥想许久,久久未动笔。
无论是白天和黑夜,考生们就只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考试结束。虽然已是三月,这个时节夜间是最凉的,好在白日里天气晴朗,没有风雨,这让考生们的状态都很好。
胡思霆和魏晨夜二人一连看着这题目已经两天,均未作答,每每提笔又将其放下,好像是无从下手一般。
夜里,胡思霆看着夜空,漫天星光点点,感觉一股灵感灌入了自己的大脑,兴奋的他,开始提笔作答。天微微亮,看着自己的答卷,胡思霆满意的笑着,趴在桌上满意睡去。
南桑手提酒壶坐在屋顶,看着这一切,她笑着将面前的画面收起,看着夜空繁星点点,有些昏昏欲睡。
会试最后一天,在皇都的人家都套了马车来接自家的公子,贡院的大门打开,考生们纷纷走出来,有些人面带担忧,有的人神清气爽。
胡文敬特意让管家也等在门外,等胡思霆出来就帮他带到府中。他刚跨出门口,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嘴里骂骂咧咧。
“哼,穷书生。”
胡思霆听到他的话,站起身拦住要走的人,“你撞了我,不仅不道歉,还辱骂于我,这就要走了吗?”
那人上下打量着他,一脸鄙夷,他抱着手道,“你看你这一身穷酸样,叫你穷书生,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周围有人打抱不平。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他的样子,衣服上全是补丁,就连这双鞋,哼哼,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面对这人的嘲讽,胡思霆并未觉得羞愧,在场的很多考生家中也并不富裕,身上有布丁也是正常不过,再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脚趾都快漏在外面了。
胡思霆表情严肃,他道:“我等都是饱读诗书,自然明白做人的道理,虽穷但不穷志气!若富也不会嘲笑这世间穷者。而你,虽富但志穷,像你这样的人,也只能是读书人的耻辱!”
话完,在场的读书人都为他鼓掌,席昭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听着胡思霆的这番话嘴角勾笑。男子见说不过,准备要动手,就被人拽住手腕,他回头一看,又是魏晨夜。前几日才吃了他的亏,现下若是动手,肯定又要吃亏。
“这位兄台,轻点,疼疼疼……”男子呲着牙,一脸痛苦。
魏晨夜看着他,冷哼一声,“说不过人家就要动手,简直丢脸!滚!”
魏晨夜使劲一推,将人扔到一旁,男子只能拿着自己的东西跑路,来到自家的马车旁,赶忙上车离去。
胡思霆对着魏晨夜行礼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不用客气,大家同为读书人,自然应当互相帮助。”魏晨夜看着天色,对他道,“兄台住何处?在下送你一程。”
胡思霆摆手拒绝,“不必了,多谢公子好意。”
人家已经拒绝,魏晨夜也不再说什么,只能行礼道别。人走的差不多了,胡思霆才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胡管家在贡院门口没有等到人,直接就守在客栈门口。看到人回来,他一脸笑意迎上去。
“公子。”
胡思霆看到胡管家一时想不起,又觉得有些人眼熟,他道:“您有何事吗?”
胡管家上前行礼,笑着道,“老奴是胡府的管家,我家老爷想起公子到镀上一续。”
胡思霆看着身后的马车,有些犹豫,胡管家看他的样子,笑着道:“公子,请~”
胡思霆:“那我先把东西放下,换身衣服。”
“不必,我家老爷并非讲究之人。”
胡管家这么说,胡思霆也不再拒绝,跟着上了马车,一路来到胡府。这一路上,胡思霆一直在想,胡文敬为何会请自己到府中,难道是因为母亲的那封信。他突然想到,母亲也姓,莫不是亲戚。
胡思霆坐在正堂坐着,丫鬟们给他倒茶拿点心,这让他坐的不太安心。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正堂来人,胡思霆抬头,见自己的母亲换了新衣,梳着发髻,头戴翠玉钗环,气色也好了许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打扮,他上前到胡琴若的面前。
“孩儿参见母亲,您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文敬就搀扶着胡老夫人进来,她一看胡思霆,就上前拉住他的手,满眼含泪,“这是思霆吧,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这眉眼像极了你母亲。”
胡思霆一时间头脑有些呆木,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胡琴若开口,“霆儿,这是你外祖母,胡大人是你舅舅。”
这突如其来的关系,让胡思霆愣在原地,他猜到可能是亲戚关系,可没想到这是母亲的家。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行礼,“见过外祖母,见过舅舅。”
小时,胡琴若从未告诉过他自己还有外祖母和舅舅,他的祖母也一直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被家里丢出来的女人。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问起胡琴若关于她家人的事,就怕她伤心难过。
古琴若将胡思霆带到自己的房中,看着这些陈设还如同她少女时一样,她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他让胡思霆坐下,将自己的过往告知。
“原来,母亲竟是为了父亲与家人决裂…父亲居然……”想到自己的父亲那些年对胡琴若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里万分心疼。
胡琴若拉住他的手,温声道:“当初之事已然过去,你也长大了,母亲自然要告诉你这些。霆儿,你舅舅虽位高,想抓他错处的人也很多,如今你入了会试,行事也当稳妥些,莫让他人寻你舅舅的错处。”
“母亲放心,舅舅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孩儿知道怎么做。”
母子二人叙话结束,来到胡老夫人的房间,胡老夫人把胡思霆唤到自己跟前,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胡琴若环看一圈,都没有看到胡文敬的身影,她道:“兄长呢?”
“他进宫了,进宫去见陛下了,如今你们母子二人回家,此事若不禀告陛下,怕又有小人在朝堂上参他一本。”胡老夫人回答。
南桑正坐在院中喝茶看花,见胡文敬来了,就让他坐到一旁一起品茶。
“陛下,臣的妹妹已经回家了。”
“嗯,家人团聚,甚是难得。”南桑抿了一口茶,给了洪禄一个眼神,一本奏折就放到他的面前,南桑道:“你人还未到,参你的奏折就先到了。”
胡文敬看着奏折中的内容,脸上明显有些怒色,这些人对他的一言一行还真是关心的很。
“胡爱卿,看来你被你那些监视了。”
胡文敬跪下行礼,“陛下明鉴,此事我已向陛下禀明过,今日前来就是想起陛下的旨意,让胡思霆入我胡氏族谱,认祖归宗。”
南桑放下手中茶盏,道:“起来吧。这件事朕自然知道,请旨认祖归宗之事也是小事。如今会考已经结束,朝堂之中有些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四处拉拢人。他们想要自己稳固,自然要把朕身边信任得力之人铲除,你自己要小心些,在府中多加派人手巡视。”
胡文敬;“是,臣多谢陛下。”
胡文敬刚走,南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幻化出赤羽寻遍宫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波动。她心里暗想,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收回赤羽,她能感受到者赤羽有一股微弱的神力,这神力很陌生,并不属于自己,看来,这皇宫之中有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