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下吉城的第二日,席昭就立即给南桑去信,他在信中说着如何拿回剩下的两座城池,可转头一想,就算他不说,南桑也有办法,随后又把信扔了重新写,这次就写了剩下多少兵马,百姓是否有恙。
信件送出的同时,南肃宁一行人也到了渠县,渠县是离东道国最近的一个小城,寻芷到了渠县就找了个最好的客栈住下,她要等大印的消息,没见到九荣,她不会劝说东道国主退兵。
按照南桑给的地址,南肃宁一行人住到了寻芷对面的客栈,开上好的包间,一开就是半个月,掌柜看到出手这么大方的住客,亲自把人带到楼上的大套间,原本南肃宁开这个好的房间是要给自己住的,可是时甲带着九荣也住了进来。
掌柜给他们上了最好的酒菜,九荣被绑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二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南肃宁看着咽口水的九荣,拿着只鸡腿走到他面前,“想吃吗?可香了,给你闻一闻。”
他把鸡腿凑到九荣的面前,九荣快被馋哭了,可是他张口就是咬不到,他看着南肃宁咬牙切齿,“你这臭小子!”
九荣一张嘴,南肃宁就把鸡腿塞到他的嘴里,他被绑着,鸡腿在嘴里又没法吃到,那口水只能顺着嘴角流下来。南肃宁回到桌子前继续吃起来,此时的九荣,心里有苦说不出。
南肃宁吃完后,搬了一把椅子做到九荣的面前,把鸡腿从他嘴里取出来,“只要你叫我一声干爹,我马上给你好吃的好喝的。”
看着那一桌子的美食和美酒,九荣的心里一横,叫就叫吧,等到他回到东道国后,叫人把这小子抓回去当马骑,“干,干爹~”
九荣的声音极其小,南肃宁把耳朵凑了过去,嬉皮笑脸道:“你说什么?听不见,大点声。”
“干爹~~~”九荣撕心裂肺的喊出来,把南肃宁的耳朵震得麻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哎呀呀,乖儿子,哈哈哈~~~时甲快快,弄点吃的来,哈哈哈哈~~”南肃宁大笑起来,笑得双脚跺起,南肃宁接过碗,“乖儿子,爹喂你,张嘴,啊~~”
这一幕将时甲给逗笑了,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笑意,可是南肃宁笑出了鹅叫声,九荣虽然得到美食,可是他的脸被丢光了,被南肃宁这么一笑,脸和耳朵瞬间红成一片。
打闹结束,九荣被两个人看管着,时甲和南肃宁则去给寻芷传消息,南肃宁坐在马车内,时甲将一份无名的信交给小二顺便给了他一两银子,信被小二带到寻芷的房间,二人驾着马车往城郊而去。
小二扣响寻芷的房门,侍女将门打开,“姑娘,这是一位客官给您的信。”
侍女接过信件,小二就匆匆下了楼,她把信递给寻芷,“王后,有封信。”
寻芷依靠在榻上,她把信拆开,看了两行立马坐起了身,“静蓉,快去套马车,叫上人去城郊。”
看到自家王后情绪激动,静蓉半刻都不敢耽误,赶紧起身吩咐人套马车,而她也拿上衣服给寻芷穿上,一行人匆匆出门朝着郊外而去。
时甲和南肃宁在这小河边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有人来,南肃宁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翘着二郎腿躺在石块上,“时甲哥,她不会是不来吧。”
“放心吧,不会的。”时甲的耳朵动了动,“人来了,快起来。”
南肃宁立马吐了野草站起身,假装一脸严肃的站在时甲的身边,寻芷的马车停在他们的马车旁,静蓉下了马车径直走到他们的面前。
“是二位传的信吗?”静蓉一脸高傲的开口问道。
时甲想开口说话被南肃宁拉住,“你的身份,不配站在本世子面前,叫你们王后下来吧。”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家王后,下辈子。”静蓉将脸别过去。
南肃宁翻了个白眼,心里对这样的人嗤之以鼻,“好,那你们的太子也别想回东道国了。”
“使者留步!”坐在马车内的王后忍不住出声,她掀开车帘,静蓉小跑过去将人扶下车,寻芷对着二人微微俯身,“本宫也是以防万一,还请二位见谅。”
南肃宁负着手,一改往日的浪荡模样,一脸正经的道:“我皇说了,若要换回贵国太子,东道需递交降书,百年之内不得入侵大印,并且归还大印的两座城池,外加与渠县相邻的赤兰城。”
“赤兰是我东道的城池,大印此番要求是不是太过了?”寻芷语气中带着愤怒,要给一座城池,这已经不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了,“我可以劝国主递交国书并且归还大印的城池,也可以保证百年内不侵犯大印,但是想要赤兰城,本宫做不到。”
南肃宁垂眸哼笑一声,“本世子知道,你们乌氏一族在东道是最大的世家大族,朝堂之上,那些朝臣都要看你们乌氏的脸色行事,区区一个城池,我想王后肯定能做到。”
说罢,他将一块玉佩拿出来递给了寻芷,“王后若是想要做东道的掌权人,首先就要让所有人唯你的命是从。”南肃宁回到马车,临走时掀开车帘,“王后只有七日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在回城的路上,确认自己跟寻芷的马车有一定的距离后,南肃宁立马钻了出来,“怎么样时甲哥,我刚才是不是特别的有气势?”
时甲笑了笑,开口夸赞道:“宁世子确实很有气势。”
南肃宁嘿嘿的笑着坐了出来和时甲一起赶马,他剥了一个橘子,塞了一半到时甲的嘴里。寻芷回到客栈,气的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推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王后,现下我们怎么办?”静蓉在一旁问道。
寻芷冷静下来道:“我要亲自回去一趟,先把宫中的事解决,要不然,太子永远都回不来,我兄长也不会保我。”
说完,一行人便动身回东道国,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南肃宁双手叉腰看着九荣,“本世子给你松松绑。”
说是松绑,他又将九荣的左手和右脚绑在一起,九荣只好可怜巴巴的蹲在榻上,一脸愤恨的看着南肃宁。
时甲站在窗边,一吹口哨飞来一只红色的鸟儿,他把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完,鸟儿朝天空飞去,他一转身就看到南肃宁把九荣又换了花样绑着,无奈的摇摇头。
“世子啊,你可别把人玩坏了。”时甲提醒着,南肃宁一个转身的功夫,九荣就咬在了他的屁股上,时甲赶忙上去将人拉开,南肃宁想给九荣一脚,被时甲拦住,“都跟你说了,别玩。”
“不是,时甲哥,他咬我屁股!”南肃宁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对着时甲哼唧起来,他看向九荣指着骂道:“你这不孝子,咬你爹,你属狗啊?”
“就咬你咬你!”九荣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南肃宁想冲过去打他,被时甲扛起扔到床上,“你别动,我去给你叫医官。”
听到时甲的怒气,南肃宁这才安静下来,走出房门,时甲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两个孩子出门。
时乙收到时甲的传信后,来到主营内,他拱手行礼道:“司徒将军,席将军,宁世子已经到达渠县,已将陛下的旨意传达给了东道国往后,七日后若是没有消息,直接进攻怀水城,渠县会由时甲带人从内突破。”
“好,那就给他们七日的时间,这几天我们也要想好对策,以免他们的援军到来。”司徒空看着眼前的沙盘,七日的时间中途或许会有很大的变化,他们必须要先派一队人马提前进入怀水城,以备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