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妙盈赶回水岸林邸,就看到自家大门敞开着。
她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飞快朝屋里跑。
“师兄……”
一进门,她就来了个急刹车。
怔怔的看着屋内的情形。
大师兄坐在沙发里喝茶,手上拿着一本养生书,白狐团在他腿上睡的正香。
在他的身后,叶清正撸着袖子,卖力的擦洗一人高的大鱼缸。
战璟州跟进来,站在关妙盈的身边。
关妙盈手肘拐了他一下,让他看鱼缸。
叶清的状态明显不对。
眼神呆滞就不说了,手上缠着纱布,后背也缠着纱布,但他丝毫察觉不到疼,擦洗的动作半点不受影响。
“师兄,你这是给自己弄了个仆人?”
秦明昊翻了一页书,淡淡道,“与其把他放在外面助纣为虐,不如我带去道观里做苦力。”
关妙盈走到叶清的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眼里只有鱼缸,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影响他执行秦明昊的命令。
关妙盈提鼻子闻了闻,“师兄,你拿我的‘劳力士’?”
“你的‘劳力士’,还是我给试的药,我用点怎么了?”
关妙盈撇嘴。
‘劳力士’是她研发的一种可以控制身体有疾的人,做简单的劳动力的药粉。
因为有些人脑子有疾,不好控制,所以她改良了配方,可以控制对方的心智。
她曾经用在师兄的身上,让他帮自己去后山抓鬼回来练功,被师父发现后,罚她擦了一天三尊祖师像。
这药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我还怕你是个恋……”
白狐突然跳到关妙盈的肩上,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秦明昊站起身,走到鱼缸前检查了一番,确定擦干净了,才对关妙盈道。
“镯子放在你房间里,我到了山上,换师弟来帮你。”
他弹了个响指,叶清便放下抹布,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送走大师兄,关妙盈带着战璟州回了房间。
镯子,荷花钗,耳坠,摆放在一起,从质地上看,确实是一套。
“你用荷花钗的时候,感觉它有什么不一样吗?”关妙盈问。
战璟州想了想。
在幻境里跟关妙盈分开,他就一直攥着荷花钗。
后来他遇到叶清,误以为他也是受害者。他想去搀扶的时候,被爆炸符打飞出去。
荷花钗就在那个时候发烫,战璟州以为是被爆炸火力影响的。
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关妙盈遇到了危险,荷花钗才开始升温。
他讲了自己的想法,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我用荷花钗刺向大蛇的时候,钗头变得锋利了。”
关妙盈拿起荷花钗,钗头打磨的尖细,但绝对不可能破开大蛇的蛇身。
她鬼使神差的,把头发一挽,用荷花钗挽了起来。
然后她拿起那只镯子,准备往手上套,被战璟州一把抓住。
不知道为什么,战璟州有种莫名的不安。
“还不确定这套首饰的用途,别冒险。”
关妙盈想了想,拿出一张符交给战璟州,“如果我有异样,你就贴在我额头上。”
“……”战璟州还是不放心。
毕竟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斗蛇,灵力肯定消耗了不少。
关妙盈不觉得自己娇气,但战璟州心疼,她只能作罢。
“那行,晚点,咱们再实验。”
她先把灵蛇胆装在瓶子里,然后把小蛇放出来。
小蛇落地,瞬间就变成了大蛇。
关妙盈动作利落的剥掉蛇皮,放在特殊的液体里泡起来,保证蛇皮的新鲜柔软。
忙完这一切,用了两个多小时。
战璟州拉着关妙盈在沙发里坐下,把人圈在怀里,强制她休息。
关妙盈无聊,拿起师兄看的那本养生书,随便翻开一页,递给战璟州。
“你念给我听。”
战璟州让她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翻开了书。
“娘娘,药煎好了。”
“放着吧,等凉些了本宫再用。听闻朝阳公主榜下捉婿,原本想捉探花郎,却捉到了镇国公家的傻儿子?”
“回娘娘,确有此事。镇国公双倍聘礼都没能为小国公订一门亲,这下生米煮成熟饭,已经去求圣旨赐婚了!”
“等等!”关妙盈从战璟州的手里拿走那本书。
念的没错。
内容就是这么个内容。
她拆开第一个页,竟然套了个封皮。
扒开封皮,里面竟然是《探花郎与冷宫娘娘二三事》,关妙盈翻到最后,还没有完结。
所以大师兄急着回道观,到底是为了修行,还是为了看后续啊!
“还读吗?”战璟州问。
“不读了。”关妙盈又躺在他腿上,闭上眼睛,“说说你的事吧,我想听你的事情,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季节。”
战璟州目光宠溺,抬手顺着她的头发。
顺到发尾的时候,绕在手指上转一圈。
“我今年三十,属马,双鱼座。喜欢吃家常饭,喜欢下雪。今年冬天,我带你去滑雪,我技术还可以,保证不会让你摔跤。”
他把人往怀里捞了捞,继续道。
“我对烟酒没瘾,对人很难产生信任,但是成为朋友的人,我会真心相待。我也没谈过恋爱……”
他俯低身子,在女孩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不要否定我。”
关妙盈呼吸平稳,一点反应都没有。
战璟州轻轻抚着她的脸,又捏了捏她耳垂。
他想把人抱去楼上睡,又怕一动,会惊醒关妙盈。
关妙盈梦到了自己刚上山的时候,师父让她练功,她偷懒跑去后山。
结果半夜一大堆的飘,围着她嘲笑捉弄。
她一边跑一边喊:“师兄救我!”
师兄没有千里耳,她也没有千里眼,看不到师兄为了帮她顶罪,正在罚跪。
后来是师父赶来救她,她连滚带爬的抱住师父的腿,撒娇说再也不敢了。
师父说她是个狡诈的小狐狸,她反驳说:我要是小狐狸,师父就是老狐狸!
关妙盈的腿猛地一蹬,从梦中惊醒。
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里。
沙发不算大,她跟战璟州挤在一起,自己还枕着对方的手臂。
她一动,战璟州就醒了。
他起了一下,没起来。
关妙盈急忙捏住他的手臂,嗔怪道,”压麻了吧,你就不知道抽出去吗?“
“你睡的挺香,我怕惊醒你。”